第10章 根叔自殺

「師傅！」

霍廷恩臉色都是一變。

「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沒事去看看。」

王澤冷靜的說道。

此刻，在廚房裡。

根叔正吊在橫樑之上。

而在他旁邊有一油紙包放在最明顯的位置上。

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見到這樣的布置，王澤掃了一眼躲在人群之中的阿翔。

這麼漏洞百出的布置，真不知道當初精武門的人為什麼沒有想到。

或許農勁蓀是不想這樣的醜聞傳出去，所以在沒有仔細去想，所以阿翔才能隱瞞過去。

但是現在王澤來了，他可不會給阿翔機會。

很快租界的巡捕來了。

當中一位正是跟農勁蓀很是熟悉的羅探長。

「你們精武門今年流年不利啊，怎麼盡出事情！」

羅探長上來就同農勁蓀說道。

「唉，快別說了。」

農勁蓀一臉苦相的說道。

勘察的很快，首先排除根叔是否是他殺。

其實這個時候租界的警員根本不在乎國人的生死。

只要死的不是洋人就好。

匆匆檢查一番，就命人把屍體抬出去，這期間阿翔一直緊張的看著現場。

很快就有探員注意到根叔腳下的鱷魚乾，畢竟放的那麼明顯，白痴也知道有問題。

「羅探長，這是從根叔腳下發現的，經辨認是鱷魚乾。」

說話的警員幹練有素，與電影中出現的根本不一樣。

而且王澤更是注意到這名警員走進來的時候，腳下每一步距離都好像丈量好的一樣。

「眼睛有神，步伐整齊，有意思，警局裡居然還隱藏這麼一位好手，就是不知道叫什麼。」

王澤心中評價道。

「哎？勁蓀老弟你們精武門誰吃這東西？」

這時候羅探長已經把話題轉移到鱷魚乾上。

而農勁蓀更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脫口說道：「精武門裡只有霍老四因為肺病的原因才吃這個，而這東西也是根叔特意為霍老四準備的。」

聽到農勁蓀的話，羅探長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下明白了，前些日子陳真不是用什麼化學手段檢測出霍師傅是被毒害的么，一定就是這鱷魚乾，沈達你去化驗一下。」

「是！」

沈達立刻回答。

「沈達？這名警員居然叫沈達，有意思。」

聽到警員的名字，讓王澤想到一部電視劇中也有一位人物叫沈達。

而且和面前的這名警員氣質很像。

不過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那部電視劇發生在民國抗戰時間。

農勁蓀這時候左右張望一眼，小聲的對羅探長說道：「老總，要是真的化驗出鱷魚乾里有毒千萬不要讓報社的人報道出來，你也知道現在精武門多事之秋，可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這裡出了內鬼。」

聽到農勁蓀的話，羅總明白農勁蓀是什麼意思。

「唉，其實說不說都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們精武門已經快要散了……」

「總長你這麼說可就不對，精武門已經有了新館主霍廷恩，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廷恩就會重振精武門！」

王澤這時候從容不迫的說道。

「他是？」

羅探長對於王澤的出現很疑惑，指了指王澤問身邊的農勁蓀。

「他是廷恩的老師，這次霍師傅出了事情專門前來幫忙的，王師傅還準備出錢幫廷恩從糧鋪老闆那裡把精武門地皮買下來。」

聽到農勁蓀的話，總長看了一眼王澤，有些意外。

他心中猜測王澤是要當霍廷恩身後的金主。

每一位支持武館的金主，都會藉助武館發展他們的生意，這類似後世的打廣告。

只是現在精武門都已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有利可圖。

收隊之後，整個精武門都沉浸在一片奇怪的氣氛之中。

連精武門中的老人都會陷害霍元甲，誰還能保證以後不會被收買。

整個精武門都沉浸在一片心灰意懶的情緒中。

王澤一直站在遠處旁觀，眼角有意無意的注意阿翔的動態。

這讓阿翔心中慌張不已，明明事情只有根叔、他和日本人知道才對。

但是每一次和王澤對視，都讓他心中一顫，似乎王澤知道他心底的秘密一樣。

這讓阿翔心中決定儘快離開精武門，最好是今晚。

電影中，他也是殺死了根叔之後，就逃到東洋人那裡，但藤田剛卻覺得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當著陳真和霍廷恩的面殺死了他，說是為了給霍師傅報仇，但是其實就告訴陳真他們，在他眼中你們中國人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這是藤田剛故意打擊他們的心氣，果然在這之後霍廷恩收不住心中的怒氣率先沖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王澤是不會在讓這種事情發生。

在王澤心中早已經計劃好，阿翔就是讓霍廷恩重振精武門的第一步棋子。

稍後，農大叔讓精武門上下都管住自己的嘴。

不管是農勁蓀還是霍廷恩都差不多肯定根叔是愧疚自殺。

霍廷恩心中更是迷惘不已，沒想到連從小看他長大的根叔都會背叛精武門。

曉紅想要安慰一下，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廷恩睡下么？」

屋外，王澤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師傅？」

霍廷恩聽到王澤的聲音，立刻走出來。

「跟我來……」

王澤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讓霍廷恩跟在他身後。

「這裡是？」

霍廷恩跟在王澤的身後，沒想到來到根叔自殺的房間。

這讓霍廷恩萬分疑惑不已。

「廷恩，你知道你們霍家拳的精髓是什麼么？」

王澤忽然說道。

霍廷恩不知道師傅為什麼忽然在這裡問這這個，思考一下說道：「迷蹤拳的拳法要義就是虛實，用虛虛實實的拳招來迷惑對手！」

「不錯，可惜你下午展示的迷蹤拳一點精髓都沒有掌握。」

聽到王澤的話，霍廷恩臉上明顯有一絲不服。

「你只知道迷蹤拳使用出來之後，要每一招都要達到看似明勁爆發的效果，讓對手必須小心不已，用全部精神來防守，等對手露出破綻立刻化為實招出其不意對不對？」

聽到王澤的話，霍廷恩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就是霍廷恩對霍家拳的理解，看似虛招的時候，是實招，看似招招凌厲無比，卻都是虛招，等對手以為平常無比的虛招，卻成為了真招。

沒想到師傅僅僅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經明白迷蹤拳的要義。

「可惜的是你過於在意迷惑對手，為了追求這種效果，每一拳都用了六分力來達到這種效果，這不僅導致你拳招用老，虛招更無從談起，而且對體力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雖然我沒見過霍師傅使用迷蹤拳，但也知道霍師傅絕對不會用這種技巧……」

說完，王澤站在原地也打起了迷蹤拳，跟下午霍廷恩打法根本不一樣。

也不見王澤打得拳法多麼快和猛烈，但讓霍廷恩在旁邊看著心中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面對王澤打出的拳，好似被一條蛇盯住一樣，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咬上來。

不光如此，之前父親教給自己幾處虛招轉化為實招的發力，他根本沒有發現王澤轉化的痕迹。

甚至霍廷恩已經分不清王澤打出的拳招哪一招是虛招，哪一招是實招。

好像每一拳的力量都一樣，可以說每一拳都似乎是實招，但每一拳又好像都是虛招。

要不是親眼所見，霍廷恩都不會相信王澤僅僅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經超越了他。

「霍家拳最厲害的地方，其實是在一個收放自如上，如果出招前心裡已經定好了拳招的虛實，又怎麼寄望迷惑對手，連自己都無法欺騙的拳招，又能發揮出多大的實戰威力，這也是為什麼你身上總有那麼一絲明顯發力痕迹的原因。」

收放自如，看對手的反應行動，如果對手對這一招沒有理會，那麼就隨機應變成實招，如果對方做出反應沒有破綻，即使實招也要應變成虛招，不與對方硬抗。

這也是迷蹤拳的真意，與對手硬拼那才是落了下乘。

王澤教誨霍廷恩的東西，正是在電影中陳真與日本黑龍會教頭船越文夫一戰中明悟的過程。

再此之前陳真認為功夫就是要快准狠。

但是對方卻告訴他，最厲害的槍，其實就是告訴他要隨機應變，不要一根筋。

而陳真也顯然明白過來，尤其是在學習了迷蹤拳之後，更是比霍廷恩更一步明白霍家拳的拳意。

所以在與藤田剛決鬥，才能戰勝明勁巔峰的藤田剛，這裡迷蹤拳的拳意佔了大部分。

否則的話，陳真未必能消耗藤田剛如此多的體力，最後打敗他。

王澤的話對於霍廷恩來說是一場巨大的打擊。

這等於告訴霍廷恩之前他的迷蹤拳理解都是錯誤的。

霍廷恩有心辯解，但是想到之前和陳真的比武，可不就是自己太在意虛招和實招，發力的時候被五師弟抓住破綻結果被打敗么。

想到這裡，霍廷恩忽然明悟了。

怪不得自己使出的迷蹤拳和父親使出來總有那麼一絲差距。

之前霍廷恩還以為是自己功夫沒有練到家，現在看來是自己根本沒有完全掌握迷蹤拳的要義。

這也是霍元甲去世太過倉促沒有來得及把迷蹤拳後半段拳義傳給霍廷恩。

而王澤在接收了系統給自己的宗師經驗之後，一眼看破了迷蹤拳精髓所在。

「師傅，我明白了，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霍廷恩好像一下子看到目標，一臉振奮的問道。

「很簡單，收力，不要在試圖靠著表面的拳招而迷惑對手，而要用其他的方式迷惑敵人。」

王澤的話再次讓霍廷恩迷惑了。

用其他的方法，迷蹤拳里有么？

就在霍廷恩想要問的時候，偏偏王澤再次轉移了話題。

「今晚根叔的事情看，你是如何認為的？」

聽到王澤忽然說根叔的事情，這讓霍廷恩沉默一下，不過他知道師傅不會無緣無故說起根叔。

想到王澤剛剛提起霍家迷蹤拳的要義。

「師傅的意思是說，這裡面有假？」

霍廷恩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事情本身就有真假，就跟拳法一樣，看似真的其實是假的，根叔有什麼理由忽然自殺，就因為我們懷疑他，還有那鱷魚肉，就好像故意放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一樣，但根叔生前可是從來沒有絲毫承認，你不覺得根叔自殺得很蹊蹺么？」

聽到王準的話，霍廷恩眼中忽然明白過來。

「師傅你的意思是，精武門裡還有兇手？」

「跟我上來……」

王澤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領著霍廷恩跳到樑上。

「你注意到沒有，這裡繩子的痕迹很深，如果根叔真的是自殺，那麼他應該是先把繩子打結好，可是這裡的痕迹更像是……」

「更像是被人用力拉上來留下的。」

霍廷恩脫口說道。

「不錯，廷恩一名真正的國術宗師不僅僅是鍛煉身體，還要把自己拳意融入到生活中，融入到根子里，這樣一來才不會因為一時的成敗而喪失了信心。」

說道這裡，王澤忽然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

霍廷恩一時沒有明白，但是下一刻就聽見門外有動靜。

一道身影悄悄的溜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