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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並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聽起來很奇怪吧?
但這也是極其符合邏輯的常理。
畢竟鈴蘭夏這個妹妹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新的家人也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
作為一個完全不知情的受害者,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是住在哪裡呢。
「哥哥,到了…」
鈴蘭夏的聲音依舊低落,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低著頭,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哦。」
在心中嘆了口氣,我抬起頭看向面前這華麗的別墅。
「原來鈴蘭夏家裡那麼富嗎…」
想著羨慕嫉妒恨的念頭,我甚至有點期待這一段時間的生活。
這可是豪宅啊!只能在電視里,甚至是漫畫里看到的豪宅啊!
還沒有打開門,就已經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物站在了門裡面。
「歡迎少爺和小姐回家。」
恭敬的低著頭,管家給我們打開了門。
不是吧!居然連管家這種神奇的職業都有了!難道現在還是中世紀的奴隸社會嗎?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緊跟在鈴蘭夏的身後,一入眼的便是精心栽種著花草的花園。
這裡有著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名貴花卉,還有一些只在雜誌上面看過的樹木。
完全西式的風格,並不像是傳統的中式園林一樣,有著小溪怪石等等。
說實話,這大概就是成功人士或者社會大咖的居住標準吧?
不僅要富麗寬敞,盡顯奢華,而且也要在裝飾風格中體現出一個人的文化涵養和生活品位。
穿過不長的花園,4層樓高的豪華別墅,便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
管家盡心盡責的領著我和鈴蘭夏,並且十分有職業操守的,為我們打開了別墅的房門。
典雅的大廳,天花板上的吊燈是這些豪華別墅里從不缺少的燈飾。
用金色的鑲邊,襯托出高貴華麗的氣息。傢具寬大精美,全部都是實木所打造的,雕工也極其細緻,表現出一種高貴典雅的貴族氣質。
寬敞的大廳中,除了燈具傢具之外還有精選的壁畫。精心挑選的歐式壁畫,搭配完美,把室內的每一寸空間照射的交相輝映,賦予了一種韻律感和靈動感。
桌上擺著歐式茶具,幾乎佔據了整個牆體的電視,華美昂貴的沙發。
一切都訴說的,這是我曾經從沒有經歷過的生活。
「額…」
不知道是我自己還沒有代入角色,又或者是我還沒有適應這樣豪華的住所。
一進來的時候,我莫名覺得有些壓抑。但這種壓抑很快就被我的新奇感所替代。
管家老老實實的守在門邊,屋子裡面還有穿著整齊的菲佣。
看她們的膚色,還有她們的樣貌,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我們國家的人。
「請問少爺和小姐需要用膳嗎?」
菲佣用不太標準的話,對我們問道。
「不用了,我想回房間呆著…」
鈴蘭夏倒是自然而然的回應了,然後她抬腿便向樓上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看到鈴蘭夏消失在樓梯的盡頭,我才小心翼翼的向菲佣問道。
「那個我的房間在哪裡你知道嗎?」
有些尷尬,也有些拘謹。一個連自己房間都不知道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嗎?
好吧,請算我一個。
「少爺,夫人說如果您今天回來的話,晚上就要跟他們去參加一場宴會。我已經把衣服整理好了,現在帶您去看看可以嗎?」
這位管家及時緩解了我的尷尬,我總覺得這位管家機靈得應該去當一個銷售。
「嗯,可以,麻煩你了。」
清了清嗓子,我故作鎮定的對管家說道。
一邊帶著我,向我自己的房間走去,管家一邊回頭恭敬地說。
「少爺,您不必這麼客氣。您應當像老爺一樣,成為一個有威嚴的人。這是我和老爺夫人都希望的事。」
「嗯,呵呵呵…」
跟在管家身後的我,強行擠了擠嘴角。
這個家庭的教育方式,還真的是有點奇怪啊…
當我打開我的卧室,一入眼的便是超過了100平的房間。
寬敞的卧房,擺放著一張碩大無比的大床。幾個衣櫃和傢具並沒有將這一片空間填滿。
總體來說就是浪費吧?心中除了覺得豪華之外,只有這個念頭了。
管家很快拿著西裝在我身上比劃了兩下,之後便恭恭敬敬的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毫不在意的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我看著天花板思考著現狀。
然而我更多想到的是鈴蘭夏。
如果說鈴蘭夏一直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來說,應該是很幸福的。
有錢,有父母,有管家,有傭人。
其他的還需要什麼呢?我不知道。
而除了思考的鈴蘭夏的人生之外,我還想著自己究竟會在這樣子的環境里遇到什麼樣的問題。
「一個普通人,難免會和這些上層階級格格不入吧…」
啊,希望快點結束,我只想普普通通過完我的人生。順帶著成為戀愛之神,把一切恢復正常。
想著想著,我只覺得自己有些發困,然後閉上眼睡著了。
…
…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管家已經在門外焦急的敲起了門。
「少爺,請您快點起來穿好衣服,我要送您到宴會的現場了。」
哦哦!我這才記起來晚上我還有安排。
急急忙忙的穿好西裝,領帶也是由管家幫我打的。
慌慌張張的走出別墅,我卻發現鈴蘭夏沒有跟來。
「對了,鈴蘭夏呢?」
當我坐上了加長版的轎車,我朝坐在司機位上的管家問道。
「少爺,老爺和夫人不想要帶小姐。」
…
聽著管家的話,我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為什麼?難道這個宴會只能男人參加嗎?又或者說鈴蘭夏並不受他家裡人的待見?
我忽然記起來,早上那個所謂的爸爸對我說的話。
【以前教你的東西都丟光了嗎?叫你不要跟你妹妹一塊,你就是不聽!】
沉默的坐在轎車的後座上,我只覺得大腦裡面一頭霧水。
鈴蘭夏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才讓她的爸爸說出這種話呢?還有他以前「教」了我什麼?
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讓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隨著汽車的輕微晃動,當轎車再一次停下時,管家已經替我打開了車門。
「少爺,我們到舉辦宴會的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