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碎裂的水晶
不足一階凡體，換一句話說，這就是廢體，這種體質出現的幾率比九階凡體出現的幾率還要小，卻是出現在了葉靈的身上。
林靈，整個林家自建立以來唯一一個超越凡體的天才，突破了天武境，已經超越了林家先祖，作為她的兒子，卻是一個廢體。
看著毫無波動的水晶，眾人看著葉靈，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一個廢物，一個野種，有什麼資格待在林家，滾出林家吧！」
「林靈長老的體質可是超越了凡體，而你卻不足一階凡體，你丟的不僅是你母親的臉，還有林家的臉，你還有什麼臉面待在林家？」
「滾下來。」
……
周圍無數人謾罵，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譏諷，葉靈依舊是一臉的平靜，神色淡然，走上了另外一個石台。
「不足一階凡體，如此廢體，你還有必要測試精神力嗎？」
「葉靈，已經結束了，不足一階凡體，這就是你的體質，也決定了你以後的命運，你與林宇少爺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永遠都趕不上林宇少爺。」
面對無數人的辱罵，葉靈依舊是一臉的平靜，站於石台之上，看著面前的水晶，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這一個檢測水晶。
他將手放上了水晶，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水晶上面。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流逝，半分鐘過去，檢測水晶毫無所動，依舊是一片的黯淡，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怔住了，然後俱是大笑。
「哈哈，不僅是不足一階凡體，連精神力都接近於無，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
「葉靈，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本以為你說什麼也是林靈長老的後代，怎麼說也會有一些天賦，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
面對周圍一個個人的冷嘲熱諷，葉靈只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重新恢復了平靜。
看著面前的檢測水晶，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轉頭，走下了石台，向著演武堂外走去，一個人，行於世，卻又彷彿獨立世外。
「站住！」
陡然，一個聲音響起，一個人擋在了他的身前，葉靈抬頭，淡淡的看著面前的人。
「有事？」
葉靈說道，面前的人一襲錦衣，一臉的倨傲，便是林宇，林家的天之驕子，看著他，葉靈神色依舊平靜，沒有一絲的波動。
「從今日起，在林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挽月的面前，懂嗎？」
林宇看著葉靈，說道，一臉的傲然，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說出了這一番威脅之言，所有人都看著葉靈，眼中俱是露出了嘲諷之色。
一個廢物，一個野種，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該要滾出林家了。
葉靈抬眸，看了他一眼，再落到了不遠處的葉挽月身上，淡淡一笑。
「不過一個低下的侍女，若非我的母親，或許今日的她就是一個風塵女子，既然你如此喜歡她，那她便送給你了，十幾年，我也膩了。」
葉靈淡淡道，風淡風輕，一句話，卻是讓得林宇變了色，葉挽月臉色更是一陣難看。
「至於我離不離開林家，這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雖姓葉，但我的母親姓林，是曾經讓林家從一個小族變成如今泗水城大族的人，想要趕我走，你還沒有資格，我若不想走，誰敢趕我？」
葉靈說道，一句話，一個個字，擲地有聲，環視了周圍一圈，在每一個林家人臉上劃過，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緩步離開了演武場。
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敢攔葉靈，他說的都沒錯，林家能有現在的地位，幾乎都是靠林靈一人，林靈雖然死了，但是她的餘威還在。
林靈，這是一個傳奇一般的存在，即使已經死了，但是現在泗水城的人提起她依舊會露出敬畏之色，在林家，葉靈的地位非常微妙。
「葉靈，你找死！」
後面，林宇的聲音傳來，滿是憤怒，葉靈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離開了。
如此，葉靈的幾句話給林家天賦檢測儀式畫下了句號，一切重歸平靜。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第二個石台上，精神力檢測水晶上，一道裂縫出現，然後第二道裂縫，第三道裂縫，下一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最後轟然而碎，化為了粉末，隨風散去。
這只是普通的檢測水晶，會有一個限度，若超越了極限，檢測水晶便是會出現裂縫，更甚至碎裂，至於說化為粉末，聞所未聞。
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的精神力非常的恐怖，恐怖到了極致。
普通精神力檢測水晶，最多能夠檢測超等精神力，像林家這樣的家族，如此一個檢測水晶便是夠了，比超等精神力還要強的人幾乎不可能出現在林家，甚至於整個泗水城，整個齊國都不可能出現。
恐怖的精神力，在一瞬間便是完全摧毀了檢測水晶，根本沒有一絲光芒發出，整個演武場沒有任何一人察覺，除了葉靈。
林家靠近後山的一個破敗院落，一個少年盤膝而坐，山風襲來，吹亂了少年的頭髮，露出了一張凈朗如月的臉龐，稚嫩而堅毅，便是葉靈。
他的面前有一張畫像，畫的是一個人，一個男子，持劍而立，一個人，一個身影，恍如一個世界，或者說整個世界都成了他的背影。
「父親。」
看著畫像，葉靈喃喃道，看了許久，他站了起來，收了畫卷，看向天際，眼中有一抹堅毅。
在他出生之時，母親死了，或者說母親本就只剩下了一口氣，只等著他出生了才死去，留下了一幅畫卷，一瓶丹藥，還有他。
離開泗水城，幾十年，母親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有父親是什麼身份，葉靈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卻是得不到答案，他的出生就是一個謎。
收了畫卷，拿出了一瓶丹藥，看了一眼裡面的丹藥，只剩下一粒了。
十五年，月復一月，每月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沒了丹藥，他會死嗎？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他一臉的迷茫，他有一個秘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