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哪個混蛋

李言開出香榭花園奔向四喜火鍋。

二樓一個包廂里章俊和林牧已經在等著了，李言開門進來時，林牧看了他一眼，「耍大牌嗎，讓我們等。」

「會懟人就是腦子沒有壞掉了？」

章俊看著身邊兩個人甚無奈，「你們兩個都少一句，多少年的朋友就為個美女打架。」

「我對那個女人沒興趣。」李言把頭偏到一邊去。

「你不喜歡你打我幹嘛。」

「第一人家不願意，第二你那麼關心我的私人身情況可以直接來問我。」

「你意思她願意跟你走？」

「她後來和誰走了章俊沒告訴你嗎？」

林牧盯著章俊，「這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忘了，真的，我被你們搞得都暈了。」

章俊用右手的拇手和中指輕輕揉著眼睛。

「意思以後這姑娘你包了？」

「包什麼，我和她沒關係，你以後不許打女人，哪裡學的臭毛病。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就是一王宮惡少！」

李言盯著林牧。

「你看你這半年糟蹋的姑娘還不夠嗎，就算療傷也差不多可以了。」

「那我不糟蹋別人了，既然你和那個姑娘沒關係，我追她。」

李言脫口而出：「麗麗？」

林牧還沒說什麼，章俊剛喝下的水噴了出來。

李言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看到他們奇怪的眼神有點莫名奇妙。

章俊眨眨冒著精光的小眼睛。

「李少從來都是對美女敬而遠之，何況是夜總會的，現在你睡了她，你還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理解這個問題。」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就是幫我洗乾淨了衣服，我順便問的。」

「……」

「……」

「林少你怎麼說？」章俊心想今天千萬別再給因為這一個女人打起來，何況那姑娘也沒美到禍水的地步啊。

「你就說你喜歡不喜歡那女孩？」林牧開篇點題。

李言搖了搖頭。

「行，那我追她你別搗亂？」

「不能強迫別人，不許再打人，尤其是女人。其他跟我沒關係。」

林牧抿抿嘴，拿起酒杯，「好，就這麼定了。」

「我傷口沒好不能喝酒。」李言淡淡的答。

「多大點傷口啊，還矯情上了。」

章俊好奇，「她什麼時候給你洗的衣服？」

「就是那晚她帶我去她家換了一身衣服，我原來沾血的衣服本來讓她扔掉，誰知道她給洗乾淨了，我就給了她一千塊錢。」

「她這是對你有點意思吧？！」

「我對她沒意思。這姑娘我覺得沒什麼壞心眼，可是林牧，她和我睡過你真不介意？不過隨你們，反正也是和我沒有關係的人。」

林牧低頭轉轉脖子，彷彿沒聽見李言的話，「我就是看上她了，誰睡過我都要她。」

李言心想這小子真是變態。

「行，話都說開了，可以開吃了吧。服務員上菜。」章俊早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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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宮時間還早，吃完晚飯三個人去了靜一禪茶要了一個包間。

牆壁上是佛手蓮燈，掛著一個大大的禪字。

實木的茶桌擺在窗邊，能看到馬路上車來車往，四個蒲團擺在桌子兩側。

「泡一壺我存的普洱吧。」

「好的。」服務員從章俊手裡接過茶單退了出去。

「李言你最近怎麼樣，找你吃飯也不出來。」章俊饒有興緻的問。

「養傷。」看著外面車水馬龍，想著方佳人今天晚上不知要應酬到幾點。

「你那個姐姐還處著呢？」

李言挑眉看了章俊一眼，「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什麼姐姐？」林牧困惑地看著兩個人。

章俊了舔了一下唇，「李言找了一個姐姐，所以你放心，他對你那個麗麗真沒意思。」

「什麼時候的事？」林牧偏頭問章俊。

「有一段時間了，他找麗麗的那晚被甩了。」

「誰被甩了，是我甩她好嗎？」

「喲，你甩人家怎麼又和人家好了，姐姐這麼大度，任你來去自由？」

章俊心想我才不信。

「就是任我來去自由，你妒忌啊？」

「姐姐什麼樣，約出來看看。」林牧很好奇。

李言像沒聽到似的繼續看窗外。

「人家姐姐根本不見我們，要搞地下情。」章俊揶揄道。

「這是為什麼，我們李言相貌人品錢袋樣樣拿得出手，難道她結婚了？李言你給人當小三？」

「滾，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咚咚，服務員推開門把茶盤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章俊顧不上喝茶，「什麼意思，你們同居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沒說啊？」

「有什麼可說的。」李言喝了一口茶。

「看來你那天晚上真不是為麗麗打我。」

「我是為你！你發現你腦袋現在就是進水的狀態。」李言懶得理林牧。

「我是真好奇這位姐姐，還沒見面已經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了，這個姐姐絕對不簡單。女強人？」

章俊拿起茶杯。

「算是吧。」李言想起方佳人總要應酬心裡就煩躁。

「真不能試試約出來？哥們兒幫你把把關。」章俊小眼睛眨啊眨的。

「誰用你把關，就你那眼光，是個母的你都能發情。」李言白了章俊一眼。

「我也挺好奇，你那麼潔身自好都能被她氣的破功，確實不是一般人，我勸你別陷太深，小心泥足深陷。」林牧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兩個都沒正常談過戀愛的人還來指導我，我聽你們的才腦子有病，別說這個了。廚師我找到了，后廚團隊交給他就行了，下個星期我就帶他們去換掉現在的人。」

章俊小眼睛睜大了一點，「你挺效率啊，哪裡找的人。」

「我在網上發的招聘。」

「暈，我怎麼沒想到這招兒。那你把人換掉是不是得給點遣散費，這些出來打工的也不容易。」

「這些你不用管，遣散費的事我都會安排好的。」

「看來你們那個食堂大有可圖啊，算我一份兒唄。」

「晚了，什麼都弄好了你來入股，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李言直接拒絕。

「那下次記得早點叫上我，我也缺銀子呢。」林牧風淡雲清的說道。

李言色起嘴角，「你消停一下，別那麼欲求不滿，銀子就不缺了。」

「我打算收心養性，把那個麗麗收入囊中。」

李言皺起眉，「人家就是出來賺錢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別搞得最後人家要死要活的。」

「李言，這就是你不對了，愛心不要亂泛濫，林牧我站你這邊。」

章俊沖李言打眼色。

「就是，看住你的姐姐吧。唉，你和我們出來了，你姐姐在家等你？」

林牧猜出幾分故意刺激李言。

李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念方佳人讓他不要用武力解決問題，然後睜開眼笑了，「等會我不去王宮了，我得回家找姐姐。」

林牧鏡片后透出幾分狡黠，對章俊說，「看來和姐姐在一起收穫不少，人都比以前淡定了。」

章俊笑了，「我也可以考慮找個姐姐，現在是流行姐弟戀是吧，我還真是好奇這是種什麼感覺。」

「你們兩個夠了，再說翻臉了。」

章俊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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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靜一禪茶，章俊挑眉問李言，「你真不去嗎？你不去林牧真又干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我一個人可攔不住。」

「攔不住就不攔，我又不是他保姆。我今天第一天拆線，得回去好好睡覺，明天起來好好洗個澡。」

「行吧，那你回去早點休息。」

李言開車回了信天瑰麗小區，他知道今晚方佳人有應酬，所以回到家沒人也不意外。

李言摸摸頭上的傷口，線跡的位置還是有點疼。

明天就可以好好洗個澡了，自己覺得頭髮都有味道了，可是方佳人像嗅覺失靈一下，沒什麼反應。

換了睡衣李言進了書房，在方佳人的督促下，李言養成了晚上看兩個小時書的習慣，尤其方佳人出去應酬人不在的時候，反正也是無聊。

方佳人的存書不少，李言就這麼一本接一本的看，感覺確實獲益良多。

今天李言翻開君主論，看得津津有味時聽到房門開了，看了眼手機才12點多，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李言走出書房看到方佳人大衣也沒脫就坐沙發上雙手抱著頭。

「怎麼了，」李言走上前想拿開她的雙手看看的她的臉，觸到方佳人手腕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那雙手抖動了一下。

李言撥開微卷的長發，看到本應精緻的臉上因為一道道淚痕花了妝容。

「你這是怎麼了？！」李言震驚又關切。

方佳人投到李言的懷裡抱著李言默默流淚，「沒事。你抱我一會兒。」

李言抱著方佳人撫著她的背，「沒事，別怕，有我在，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方佳人搖搖頭沒有說話。

「真的沒事，就是工作不順利。」方佳人情緒平穩了一些，伸手拿茶几上的紙巾擦擦淚，「我去個澡。」

李言看著方佳人隱忍堅強的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

方佳人去洗澡時李言劃開方佳人的手機，看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今晚是在金鼎盛世招待城建局的副局長，上面寫了一個鄭字。

李言想起上次在王宮見到的那個禿頂男，是他，李言眼睛里透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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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站在花灑淋出的雨柱里，一遍遍的沖洗，想起今晚發的發生事，比憤怒更多的情緒是無力，可是明天的她不能露出一絲的軟弱，不然那些盯著她位置的人就會生吞活剝了她。

晚上應酬鄭局一開始一切都如往常，方佳人知道自己的優勢。

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你要靠自己展露頭角就要付出的比別人多的多，而老天給了她一份天生的優勢，一張漂亮的臉，可是除此之外她聰明、強勢、靈活，所以得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以說當之無虧。

平時應酬時什麼客戶都有，有溫文爾雅的君子，也有占點便宜就點到即止，可鄭局這兩種都不是。

晚上她在洗手間里洗手，那個鄭局居然進來借著酒意想強吻他，那一刻她不能喊，不能讓同事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不能毀了這個政府工程的單子。

除了躲避無能為力，卻又避無可避，那一刻她感覺到無力，她以為她可以從容地周旋在各種關係和應酬中，鄭局的行為讓她懷疑自己走到今天難道是憑好運？

方佳人整理好儀容走出洗手間，她沒有露一點點慌亂，從容地和同事交待自己身體不舒服，交待如何招呼好客戶，甚至還走到鄭局面前笑靨如花的告別。

這是她能做到最好的表現了。

她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她想回那個有人等她的家。

回到家裡，在李言的懷裡她感覺到了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