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旅行

第二天退了酒店，兩個人開始按照計劃好的路線行駛了。

大洋路一路都是風景遇到觀景台或鎮子想停就停。

不得不承認，澳洲的自然環境保護得很好，氣候也很宜人，天比白雲市藍、乾淨，海水更清澈。

李言站在觀景台看到海里衝浪的人，內心嘆息，自己在國內都幹嘛，沒有工作，整天和同學混在夜總會。

這裡的日子才算得上熱愛生活，李言暗暗下定決心回去后不再弔兒郎當了。

方佳人拿著相機拍著照片，完全沒察覺到李言內心的起伏。

「攝影師，給我拍張照片。」李言手裡被塞了一部相機。

李言拍完後方佳人閱覽一下覺得很滿意，方佳人的長眸來了澳洲后顯得更加的明媚，眼睛里滿滿的笑意。

「來，我給你拍一張。」

繼續行駛的時候，方佳人搖下車窗，手拍車框打著節奏唱歌。

「從沒見過你這麼放鬆過。」

方佳人停下歌聲歪頭思考了一下，「可能因為在這裡真的和工作完全隔絕了。」

「你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嗎？」

「我喜歡的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帶給我的成功體驗和價值感。」方佳人手指划著車內飾。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價值？」李言有點失落。

「沒有啊，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有時真的不能拿來比較，像你父母雙全，家境良好，長得又高又帥，按世俗標準來說算是完美。」

「那按你的標準呢？」

「我對人的衡量只有一個標準。」

「什麼標準？」李言很好奇地問。

方佳人看了他一眼，「以後有機你自然會知道。」

李言心痒痒，「那你現在告訴我又怎麼了？」

「不怎麼，我就是不想說。」

「……」

…………………………………………

大洋路的第一個晚上，他們找了一家民宿。

房間條件特別好，還有一個大陽台，廚房配有餐具。

兩個人去當地的超市買了食材和牛奶就回了民宿。

澳洲的牛排很便宜，方佳人煎好牛排，煮了一鍋蔬菜湯，李言覺得澳洲牛肉確實很好吃。

第二天早上兩人在陽台吃三明治時飛來幾隻白色的金剛鸚鵡停在陽台的欄杆上。

平時這種鸚鵡在國內只在動物園見過，現在它們自己飛到你的身邊，李言覺得很神奇。

方佳人掰一塊三明治放到桌子上其中一隻鸚鵡飛到桌上像做賊一樣叼起三明治又飛回到欄杆上。

兩個人對視都笑了。

早餐和鸚鵡一起完吃，方佳人收拾好餐具，都洗了一下在表面擺好。

「你幹嘛多此一舉。」

「這不是多此一舉，是涵養，而且現在怎麼做會影響這裡的人對中國人的感觀，口口相傳，你也會受損害。」

「可是別人又不一定像你這樣?」

「在你沒資格管別人之前，管好自己就夠了。」

方佳人心想，教育孩子也是挺費心費力的事，很明顯李言的父母在這方面做的不足夠啊。

退房后兩人沒立刻離開小鎮，而是順著路走到了海邊，一直走到海里的釣魚台，海水碧藍微微揚起碎浪。

「這次出來感覺怎麼樣？」方佳人面朝大海捋了一下風吹拂的頭髮。

李言雙臂撐在欄杆上面向小鎮，「感覺自己以前的眼界太窄了，你知道我們這些人其實在自己的圈子裡可以隨心所欲，所以對接觸外面的世界也沒太大的興趣。」

方佳人扭頭意外地的看著李言，「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你不就想聽我說這些嗎？」李言斜了一眼方佳人。

「怎麼，不服氣啊？」

「於情於理我都不敢。」李言看向湛藍的天空。

方佳人噗嗤笑了，長長的眼眸像大海一樣盛著細碎的光芒。

「所以你這次和我出來也算歪打正著吧，你確實需要出來走走。」

燦爛的陽光照在方佳人身上，讓她多了幾分青春的活力，卻還是那樣的嫵媚，李言的手穿過方佳人耳邊的髮絲，低頭吻著方佳人。

方佳人胸前起伏越來越大。

李言鬆開手，看到琥珀色的長眸，「昨天晚上太累了，什麼都沒幹就睡了。」

方佳人拍了李言一下「能正經點嗎？」

「你當時找我不就是被男色迷惑嗎？！」李言微揚的嘴角含著滿滿的得意。

推開李言，方佳人順著棧橋往岸上走，笑聲洋溢的大聲說，「金玉其外！」

李言追上去，「你說說，怎麼敗絮其中了？」

「那你自己說，你有是一技之長？飽讀詩書？還是有豐富的閱歷？」

「……」

…………………………………………

方佳人手搭在方向盤上，心情彷彿吸飽了氧氣。

沿著海岸線的的公路悠閑的彎曲著，又氣定神的變回筆直，在樹蔭下看著湛藍的海岸，李言的心緒感到一種安寧，遠離世俗。

他轉頭看了一眼方佳人，深呼吸，還沒等他開口方佳人就警惕的問，「你要幹嘛？」

方佳人的第六感突然感覺李言要說的話可不是好事兒。

被方佳人一打斷，李言的那股氣泄沒了，「沒事，我是想說你下一段換我開吧。」

「噢。」

這一路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快開到１２門徒時，有一個觀景台，方佳人停了車。

順著小徑踏著之字形的木樓梯下到沙灘。

偌大的海灘並只有他們兩個人，海灘散落著羽毛，海鷗就在海灘上時飛時落。

遠方可看到一個柱狀的門徒。

李言拿著相機拍方佳人，拍美景，有時捕捉到美麗的瞬間自己心裡很是得意。

「相機給我，我給你拍一張。」

李言遞過相機心想，這鬼地方連個人都沒有，想合個影都不成。

回到車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好了一些。

李言沒有起動車，握住了方佳人的右手，他不敢看方佳人，舔著下唇下定決心。

「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不管你怎麼想我們的關係，我心裡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方佳人感覺頭疼，不該交出駕使權的，這個臭小子居然算計她。

「我上次說過，現在我還是青春茂齡，可是５年，１０年後呢？」

「如果我們一起過了５年１０年，我只會越來越喜歡你，因為我們的感情會越來越深。」

聽到李言的回答，方佳沒有接話，她感覺自己像被獵人逼進洞里的小白兔。

「我們住在一起這麼久，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是不是擔心我們的年齡差距，這個問題我認真考慮過，我是在確認了這點不會影響我的前提下做了選擇，才和你說的。」

「我覺得我對你已經超越了喜歡，我想每天看到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感覺，你的喜，我為你高興，你的悲，我會想撫慰，也許我現在不成熟，但我總有成熟的一天。」

方佳人覺得剛才說的飽讀詩書的話題，可能冤枉他了，至少李言說起情話簡直是信手拈來。

「難道在你的心裡真的沒有對我動過心？」李言屏住呼吸。

「李言，你很有男性的魅力，不論是誰都被會被你吸引，為你動心。但動心不代表就要動情，先不說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其實你根本就不是很了解我，不了解真正的我。我的過去你一無所知。」

李言轉過頭，手上加了力道，「那你就告訴我，我願意聽，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過去，我都不介意。」

方佳人看著李言的眼睛，「我結過婚，離過婚。你會不介意？」

李言再次語竭，方佳人總能讓他答不上話。

結過婚，離過婚，李想一直想過方佳人也許情感史豐富，最多就是情人多，他沒有想到方佳人是離異人士。

不過離開過婚又怎麼樣，李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有孩子嗎？」

方佳人看著李言沒忍住笑了出來。

看到方佳人笑的前仰後合李言有點懵懵的，方佳人讓他語竭的時候太多了，他想佔據一次主動權。

方佳人笑夠了，轉過半邊身，「我就說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要真有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久不見孩子，我有那麼無情嗎？」

李言心裡無語，就提了一個問題，又把自己搞被動了，「這不是因為你給我的『驚喜』太多了嘛，我隨口一問。」

「你離婚又怎麼樣，就算有孩子我剛才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了。」

方佳皺著眉苦笑，「你圖什麼呀，你要是就是喜歡和我住一起，在你交到女朋友之前都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我就是想看著你笑，你哭了可以我懷裡，累了有個我會讓你靠，我願意接受你所有的一切。」

看著李言說的鄭重，方佳人長眸中的琥珀色定定的。

方佳人不是沒對李言動心，可他們之間隔著鴻溝，光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跨越的。

李言現在站在對面張開雙手要迎接她越過去，萬一越到一半他後悔了呢，那她怎麼辦……

「你讓我想想。」

李言臉上爬上喜色，他了解方佳人，不能逼太緊，不然她會跑掉的。

「繼續走吧，今天天黑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酒店了。」

…………………………………………

開到12門徒時天果然黑了，兩人按照方佳人查的攻略在夜色里開到了酒店。

這其實也是一家民宿，是一棟棟獨立的小別墅。

房間里有壁爐，李言看著很新奇，研究了半天把壁爐打開，跳動的火焰印紅了李言稜角分明的臉龐。

方佳人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火光跳耀，「你開壁爐幹嘛，又沒那麼冷。」

「覺得好玩，老外現在居然還用這個取暖。」

看著這個頑皮的大男孩兒玩的不亦樂乎。

方佳人心想到底是還是孩子心性，拿起IPAD坐在床上研究明天的路線。

「明天我們先去坐直升飛機，然再自己在周圍溜達一下，就返回莫爾本。」

「這就要回去啦啊？我還沒玩夠。」

「那要不你自己留下來玩？我先回去了。」

「別，我和你一起走，你不在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你也不怕我被澳洲姑娘拐走了。」

「誰要是把你這個狗皮膏藥揭走了，我樂不得。」方佳人認真研究著地圖。

李言斜躺在沙發上支著頭，「要是我沒和你一起來，你會被能澳洲男人拐走嗎？」

方佳人沒抬頭隨意地答著，「看機緣啊，我又不是發情的母獅子，看見男人就撲上去，那不是神經病嗎。」

「那要是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勾引你呢？」

「那得看看他氣質，氣質不錯何樂而不為。」

「方佳人，這是你真心話嗎？」李言坐了起來慍怒地問。

方佳人抬起頭，「你希望我騙你嗎？你睡了那個麗麗我可什麼都沒問。」

李言一下子泄了氣往浴室走去，想了想又回頭，「要是你做了我女朋友呢？還會被帥哥拐走嗎？」

方佳人再次抬起頭，溫柔的長眸里琥珀色的眼睛像平靜的湖面，「不會。」

…………………………………………

早上方佳人和李言坐在室外吃著早點，這才看清他們原來住在一個大農場，青綠的草坪綿延至視線的邊際。

這家農場主發展了副業才建這幾棟小別墅。

李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嘆這裡的日子真是悠閑自在啊。

「你想移民？」

「才不呢，國內多好啊，自由自在。再說我們就來澳洲幾天我都能感覺到種族歧視的氛圍。澳洲又不像中國，保護少數民族。」

方佳人微微一笑，「你倒想得很透徹。」

李言嘴角微翹，「這麼說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嗯。」方佳人點點頭。

「就像你說的膚色不同，再怎麼努力都是改變不了的。而且我們中國的文化和經濟又要開始騰飛了。還有，愛國是一個人的基本素養。」

吃過早餐方佳人按地圖開車到直升飛機觀光區。

直升機延著海岸線遊覽12門徒的風景區，直升機飛行員做著介紹，李言不知道飛行員和方佳人說了什麼，時不時把她逗笑。

偏自己的英語連半袋子都沒有隻能看著兩人無障礙的交流。

終於飛完了，臨走方佳人接過飛行員遞來的遊覽光碟，李言總覺得那個老外跟方佳人飛媚眼。

「他向你拋媚眼。」

「拋就拋唄，又不掉肉。」

李言一聽氣了，「什麼間思，你接了？」

「接不接的有你在，還能怎麼樣呢。「

看到李言急火攻心的樣子方佳人笑了，「好了好了，不要氣了，不過就是幾個趣聞，你這麼容易生氣，是對自己沒信心？」

這句話真說李言心裡去了，自己的相貌、家世，任何一個女人都得排著隊等他挑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方佳人他總覺得心裡沒底。

「行啦，出來玩就高高興興的，我們看看觀景台，爭取今天開回墨爾本。」

李言被方佳人挽著手臂往前拖著走，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就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