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送請柬
程蝶月被捕入獄,消息也瞬間傳出去了。
「這警察廳的辦事效率是越來越高了啊!才這麼幾天就把人給抓住了。」明老爺子感慨道。
明禕赫垂眸斂去一抹狠意,明禕寒餘光掃了眼明禕赫,故意說道:「我聽警察廳的周警官說,他們審問程蝶月的時候,問出了她背後其實是有人指使她做的。」
「誰啊?」明勝堂問道。
明老爺子接著問道:「你指的是程蝶月殺佚名還是殺孫芙蓉存在幕後主使?」
「在我看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同一個人。」明禕寒回答。
「那這幕後主使會是誰啊?」明禕軒問道。
明禕寒輕笑一聲,「這一點嘛,我也不太清楚,這要等周警官那邊的消息,等他從程蝶月那問出些什麼來了就知道了。」
明禕赫平靜的低著頭吃飯,也沒有搭話。
明老爺子突然說道:「小寒啊,現在程蝶月也落網了,你也該好好想想你跟小雅的事了,我跟薛老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們兩天後訂婚。」
明禕寒一頓,「怎麼這麼突然就決定了?」
「這種終身大事當然應該由長輩為你們做決定了,而且也不是突然,小雅也同意了。」
明禕寒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明老爺子,「那就是說只有我是不知情的?你們是瞞著我商量這件事的?」
明老爺子看向他,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你這小子總是在這件事上給我打馬虎眼,不認真對待,你讓人家女孩子有多少個年歲可以一直等著你?你是個男人就得負起責任來,這種事當然是越早越好,而且你跟小雅又是青梅竹馬,又都了解對方,以後結婚了也可以互相理解,少點矛盾。」
明禕寒面無表情,「哦。」
這種時候不是跟老爺子發生爭執的時候。
明禕軒本來還以為明禕寒會直接反抗呢,幸好壓制住了。
飯後,曾宇權讓人開車,他親自去找薛思雅送請柬,他的車一直在薛家門口對面不容易引起人懷疑的地方等著薛思雅出來。
「大哥,為什麼我們直接不進去送請柬?」
「你懂什麼?那薛老爺子能來嗎?」
就當面曾家跟薛家之間的恩怨,薛老爺子都不可能放得下的。
「哦。」
「大哥,大哥,你快看,那薛小姐出來了。」開車的小弟說道。
「慢慢的跟上去。」曾宇權坐在後面一直注意著。
「好嘞。」
開車小弟一路都開得很慢,直到看到薛思雅拐彎后,曾宇權才叫他停車,「停車吧,我自己過去。」
曾宇權下車后,一直跟在薛思雅後面,後來穿過兩條街后,看她拐彎穿進了一條巷口,他趕緊跟了上去,卻被薛思雅突然站出來嚇了一跳,兩人正對上視線。
「是你?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薛思雅凝眉看著他。
曾宇權笑了笑,從身上拿出一張請柬給她,「兩天後是我妹妹的生日,給你張請柬請你來吃飯。」
「兩天後,恐怕不行。」薛思雅盯著請柬看了一眼,也沒有去接,她又抬眸對上曾宇權的眸子,「兩天後是我跟禕寒的訂婚宴,恐怕去不了了。」
「你說什麼?」曾宇權表情一邊,蹙著眉頭,「你跟明禕寒要訂婚了?」
「對啊!」
曾宇權皺眉,緊緊捏著請柬,長臂一伸,將薛思雅懟到牆邊,薛思雅一驚,蹙眉盯著他,「曾宇權,你幹嘛?」
曾宇權垂著頭閉眸平穩心情,薛思雅雙手去推他,「曾宇權,你先讓開!」
「薛思雅,你覺得你嫁給明禕寒會幸福嗎?你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要娶你的嗎?」曾宇權終於開口了。
薛思雅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當然思考過……
「那都跟你沒關係!我相信只要禕寒跟我結婚了以後我們肯定會幸福的!你讓開!」薛思雅用力推他的手,可是他都紋絲不動。
曾宇權眯起眸子睨了她一眼,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去。
薛思雅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愣神後用渾身的力氣去推他,發現無濟於事后就捶打他的肩,可是手卻被他摁在了牆上。
「唔…曾宇…權…你混蛋…」薛思雅口齒不清地罵了一句。
曾宇權趁機佔了便宜,薛思雅一氣之下咬了他一口,曾宇權痛得皺了皺眉頭,才肯鬆開她。
薛思雅氣得瞪著他,一直擦嘴巴,「曾宇權,你就是個混蛋!」
曾宇權雖然嘴角被咬得流血了,但他還是很滿足地抹了抹嘴角,他說:「你這麼急幹什麼?難不成是初吻?」
「你!」薛思雅瞪著他。
曾宇權笑得更開心了,「看來還真是啊!那我賺了!」
「神經病!」
曾宇權突然平靜下來,看著她,「反正你們是訂婚,能不能結得了婚還是個未知數,只要你們一天不結婚,就證明我還有機會。」
薛思雅難以置信的盯著他,怎麼會有這麼自以為是的人?
「讓開!我要走了!」薛思雅一把推開他后就離開了。
曾宇權舔了舔嘴角,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勾起嘴角,「訂婚宴那天我一定讓人往府上送上一份大禮的!」
薛思雅回頭瞪了他一眼,終於走到了對面街去了,曾宇權眸光漸冷了下去,這時,開車小弟也一路慢慢的把車給開了過來。
曾宇權上車后,說道:「這兩天派人去暗中觀察明禕寒的行蹤。」
「是。」
「走吧。」
杜念卿一直在努力恢復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在練習,強加鍛煉身體。
殷雅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每天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從床上摔下來然後又爬上去都不會感覺痛嗎?
「我說丫頭,你這樣只會讓自己的傷更嚴重吧?量力而為,別太折騰自己了!」
杜念卿笑笑,「殷婆婆,我沒事,我就感覺我的身體比之前要結實許多了。」
「我看你是摔多了把腦子摔到了吧?還結實呢!」殷雅丹毫不客氣地打擊她。
杜念卿笑而不語,她反正也已經習慣了殷雅丹的毒舌,她最近一邊養傷的同時也在把腦海里所有混亂的東西串聯起來了。
「我突然想明白了!」
「突然想明白什麼?放棄虐待自己的身體了?」
「不是……」杜念卿看著她,「就是我想明白了七年前和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殷雅丹癟癟嘴,拉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一旁,一邊挑著青豆,一邊聽著她說,「那你說說。」
杜念卿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殷雅丹看了她一點,「你慢點!」
「就是七年前和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或許都是有聯繫的。」
「從明禕寒的母親被害開始,後來這一年中就接二連三發生了命案。」
「我敢肯定明禕寒的母親不是自殺的,因為我從明禕軒那裡了解到以她樂觀積極的性格是不會做出自殺這種事情來的,按照當時的說法是因為二夫人對明先生徹底失望了,又經不起大夫人的各種針對死的,這是以前在明家當奶媽的劉燕說的話,但是這麼說來,其實謀害殺二夫人的人就是她們幾個也不一定,所以她跟大夫人還有孫芙蓉的口供才會一模一樣!」
「試想一下,如果她們三個人沒有對過口供的話,說出來的意思是不可能一模一樣的,就算是了解其中一二的人,說出來的話也會有點含糊。」
殷雅丹感覺視線模糊了,「然後呢?」
「然後就是您的大兒子,楊澤先生的死,當時的口供是說他企圖半夜潛進明家謀殺明先生,但是卻在半途錯殺了明家管家,又被明大少爺撞見,也被刺了一刀受傷了,然後就是被孫芙蓉撞見了。」
「就我剛說的,也是口供問題,明大少爺跟孫芙蓉的口供也是一模一樣的,就像是特地對過一樣,如果按照他們的說法,孫芙蓉是半路才出來撞見楊先生刺了明大少爺一刀,就順手拿花盆砸了他,那她不可能會看見楊先生殺了管家。
「所以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就是那個管家其實不是楊先生殺的,而是明大少爺跟孫芙蓉做了什麼事,被管家撞見了,所以就殺了他以後恰好又碰到了楊先生,所以就找了個替罪羊,然後明大少爺就假裝看到楊先生殺了人的樣子,衝上去跟他拼搏,為了把場面弄得逼真一些,他就故意撞上了楊先生手中的刀上,其實那個時候孫芙蓉可能就在現場某個地方躲著,她看到這一幕就衝出來拿花盆砸暈了楊先生,然後兩人就計劃著把一切罪名扣在楊先生身上。」
「而且,為此,明家後來還特別改了房子的設計。」
「所以就是說其實阿澤就是被明禕赫還有孫芙蓉害死的?」殷雅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十有七八是這樣的,殷婆婆,你別哭了!你要是因為我的話觸景傷情了,我……」
「沒有,你繼續說。」
「呃……然後就是孫芙蓉的死,孫芙蓉的死不是自殺,她是被殺的,她雖然死的方式跟二夫人很像,但是她的死很複雜,而且她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明大少爺跟程蝶月滅口的。」
「所以其實這一連串的命案都是有聯繫的,然後當時還有一位名叫雲浩的警官懷疑這起自殺案件的時候,也不幸遇害了,所以這些案子久而久之就被深埋了,在別人看來也就沒了很大的聯繫。」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聯繫在了一起,似乎也就能說得通了,那天聽到明禕赫跟程蝶月的對天後,她就該想到的。
「程蝶月?就是那個害得你受重傷的女的?」殷雅丹擦乾眼淚,看著她。
「嗯。」
「所以你也是想去揭露他們的罪行?」
「是啊!」
「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亂走動,這樣吧,我去趟上海,我幫你找到小寒,跟他說了這一切。」
「真的可以嗎?」杜念卿有些激動,其實只要有人去把她的想法帶到,她就滿足了。
「當然了,傻丫頭!小寒是我的外孫,阿芸是我的女兒,阿澤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了他們死的真相,我也恨他們,這麼些年我一直以為這些事都是意外,但是知道了真相,我就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嗯嗯!」杜念卿又想了想,說道:「還有,殷婆婆,你可不可以別跟明禕寒說我在這,如果他問起來了,你就說你只是見過我,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就把事情都告訴你了,但是後來就離開了。」
「為什麼?」殷雅丹皺眉。
杜念卿沉默,她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想讓明禕寒同情她。
「是因為你的身體?」
杜念卿輕輕的點點頭,殷雅丹敲了敲她的頭,「你個傻丫頭,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是因為誰?還不告訴他!你也太蠢了吧?」
這丫頭真是傻得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罵她好了,她就這樣無條件的為他付出?
「不是,我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分心。」杜念卿撒嬌賣萌的看著她。
殷雅丹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該怎麼說你好!算了算了,我看情況吧!」
「謝謝殷婆婆!」杜念卿沖她笑了,只要他的事情解決了,等殷婆婆回來給她帶來好消息,她也就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