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丰南的『反擊』
望著夏帆逐漸變得不那麼友善的眼神,丰南面色不改,心底已經略過了無數的思緒。
「夏總看起來似乎很驚訝……那麼夏總在驚訝什麼呢?是驚訝於我知道『天都』這個辭彙,還是竟然有人將這樣重要隱秘的訊息透露給我這樣一個螻蟻一般的大一新生?」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得讓夏總失望了……」
「這個人你惹不起,韓覃也惹不起……與之自然而然的,我也惹不起。」
「所以他的名字……我不能說。」
丰南的話讓教室死沉沉的空氣逐漸變得活躍起來,直到最後,竟然隱隱有繃緊的趨勢。
夏帆沒有去逼迫丰南,沒有轉身,整個人陷入深思之中。
丰南這句話不是嚇唬他的,他很清楚。
知道『天都』的人不多,絕對不多。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隱諱的秘密,涉及和牽扯很多,很繁雜,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要麼是背後有背景,要麼就是實力極為強大,本身就參與了『天都』一事。
「這件事的確是一件隱秘,但是並非不可暴露,而是因為事情太過於麻煩和危險,所以我們都很忌諱,唯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參與。」
「我了解的並不多,也不能告訴你們。」
「日後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知曉,現在就算是我說了,也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幫助。」
在場的其他八位學生看著丰南,又看了看夏帆,大致了解到了這是一件非常讓人忌諱莫深的事情。
蕭彤悄悄瞟了丰南一眼,秀眉凝蹙,似乎並不清楚為何丰南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以他的思慮,該明白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對他絕對沒有好處,甚至容易引起夏帆的警惕和防備之心。
「你是個聰明人,出去不要跟人提關於『天都』的任何事情,你們其他人也是……到時候出了事情,我可沒有能力保護你們。」
夏帆嘆了口氣,語氣裡面有無奈。
丰南這其實是一種很幼稚的『示威』手段,但是偏偏效果拔群。
對方能夠將『天都』一事告訴丰南,說明那人一定很看重丰南。
丰南現在一窮二白,能有什麼東西讓人看重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那便是他的成長潛力。
丰南這麼做,就是為了告訴夏帆:除了你們,還有人盯住我了……並且對方很看重我。
這的確給夏帆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丰南這樣的人……很難找到替代品。
夏帆和韓覃不是沒有預防過這樣的情況,畢竟像丰南這樣的棋子,能夠一直拿捏在手上是不現實的。
他相信有那麼一天,就算沒有人找上,發現丰南,丰南也會自己去尋求另一股能夠作為靠山的力量,藉此來牽制他和韓覃。
丰南脫離他們的掌控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是這一天似乎來得太快,快到甚至讓夏帆沒有反應過來。
「……或是他偶然聽到,就算他的潛力驚人,誰有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一個初入詭校的新生呢……」
夏帆不敢確定,但是內心仍存在疑慮。
他不會去問丰南,問就是有人告訴他的。
「回頭得和韓覃好好說道說道,計劃恐怕得加快了。」
心頭捋清楚了大致的方向,夏帆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看著講台下方很隨意坐著的學生們,平靜說道:「記住我和你們說的話,沒事的話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教室之中的幾人互相竊竊私語,簡單交流完后,確認也沒有什麼大事,便也起身和夏帆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丰南最後離開,他和夏帆互相對視數秒,什麼也沒有說。
二人眼中都很平靜,看不出悲喜。
最後丰南離開,面帶微笑。
出了教學樓,蕭彤在外邊兒等他,今日穿著一身古典的丹青長裙。
乍一看挺美,認真一看,短髮,齣戲。
「你今天怎麼回事兒?」
「這我還真給你解釋不清楚,要不你換個問題?」
蕭彤聽見這敷衍的回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笑道:「放假你準備去哪裡?」
「還不確定,我想去問問崖前輩關於天都的事情……順便再去一趟人文學院,看望一下那個所謂的楊教授。」
「他堵了我的路,不讓我去做懸賞,夏帆猜測是有人買通了他,也許是詭校的四個掌權者之一,現在還不清楚。」
「我需要大致地了解到情況。」
蕭彤皺眉,想了想低聲說道:「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如果你去問了,他們多半就會開籌碼,讓你加入……會有一份契約在的,如果你加入,想再抽身就很難了。」
丰南不覺得驚訝,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勢力,沒有一點明文的規定和束縛,內部早就亂了。
「當然,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至於條約,我不會牽……目前為止我還是詭校的學生,也沒有做什麼錯事,學校的機制和韓覃保護我應該暫時不成問題。」
當年丹羽兒被詭校的掌權者追殺致死,很大程度是因為她已經畢業了,不再受到學校的內部規則保護,但是丰南不一樣。
紅衣人是丰南的底氣,無論是蘇北潮還是王鳳翔,亦或是蕭晉,他們都沒有能力敢明目張胆地違反詭校的規則,就算對他下手也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這些手段是有限的,他看不完全,但是韓覃應該可以。
至於丰南為什麼一定要去找人文學院的楊教授談談心,不是因為他急著去刷懸賞變強。
而是因為他這人記仇。
崖潺之前提醒了他,變強的路其實並不只有藉助外力,思考,尋求自身與萬物之間的必然聯繫,開發己身的潛力,這也是一種讓自己變強的方式,並且這種方式似乎更加的……適合高等級的人。
新生期末考試結束之後,丰南沒有急著去看自己的名次,邁步走在這一片相對於肅穆文青的大地上面,他甚至莫名覺得這些地方上面的人兒都是一些……老學究。
古板方正的建築林立,人文隸屬於肉學院,但並不全對肉學院開放,這學院與韓覃那邊兒的生命玄學院其實差不多,都是給學校任職者開設的地方,沒有什麼學生。
樓層下方的草坪上,建設帶著濃烈的地獄與人間的混合風,一些來自地獄的學者生著恐怖的面容,偏生手中拿著一本書籍,頗有些味道地擺個看書的POSS就站在原地。
當然了,這些人不過是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