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啟程出發
屋子內有三間房,鮮卑使者被單獨關押在其中的一間房間里,房門緊鎖,無法在外面看到裡面的情形。
陸暖雨、蕭子洵還有陳叔,為防止被鮮卑使者見到自己的樣貌,一人用一面黑布蒙住自己的臉,而後陳叔打開房間的木門,蕭子洵走入房間之內,鮮卑使者的容貌一覽無遺。
鮮卑使者是個細皮嫩肉的女子,而且是鮮卑的公主,長得眉清目秀,由於被關押,髮髻有些紊亂,水靈靈的眸子里並沒有驚慌,只是警惕地盯著進來的人。外族女子性情較為豪放,沒有江南女子的嬌柔。
陸暖雨主動走上前,鮮卑公主有些武藝,動手攻擊陸暖雨,但她並不是陸暖雨的對手,陸暖雨輕鬆將鮮卑公主擒下,而後一個手刀砍在鮮卑公主脖子后側,鮮卑公主暈厥過去。
「你還是逃犯身份,行事不便,路上若有盤查,羈絆頗多,我來送她離開為好。」蕭子洵主動說道。
陸暖雨考慮過後點頭同意,「我在這裡等你。」
「好。」
「路上小心。」
蕭子洵沖陸暖雨微微一笑,而後上前將鮮卑公主抱起,草廬的院子里有馬車,蕭子洵將鮮卑公主放入馬車之中,與陸暖雨陳叔二人告辭之後便匆匆上路。
馬車賓士,到了下午的時候,馬車裡的鮮卑公主醒來,她警惕地打量著馬車裡的環境,而後緩緩地起身,驟然出手,一拳揮向正在趕車的蕭子洵。
蕭子洵側身,躲過鮮卑公主的這一拳,「公主勿驚,本王是奉旨前來營救公主的。」
由於蕭子洵換了身衣服,在草廬之時又是蒙臉,鮮卑公主此時並未能認出蕭子洵在草廬出現過。
「你是什麼人?」鮮卑公主凝眉問道。
「我是大梁的皇子,公主失蹤,吾皇寢食難安,特派本王前來營救,現在我們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蕭子洵誠懇的目光讓人心安神定,「公主請看。」
蕭子洵掏出一面玉牌,玉牌是寧王府的玉牌。
「當真沒有騙我?」鮮卑公主半信半疑。
「當真。」蕭子洵微微一笑,「公主安心,前面就進城了,進城後會有官差護送公主回京。」
鮮卑公主冷哼一聲,「你要是敢騙我,饒不了你。」
蕭子洵莞爾一笑,不再接話,而是轉身驅趕馬車。
馬車晃悠悠地前行,一路上鮮卑公主頗為警惕,矚目著蕭子洵的一舉一動,沒過多久馬車便真的進了城,進城后鮮卑公主這才松下一口氣,逐漸相信蕭子洵的說辭。
馬車走到衙門附近,蕭子洵勒停馬車,沖馬車內說道,「公主稍安勿躁,還請在此靜候片刻,我進去安排一下。」
鮮卑公主眼前此時確實已在衙門門口,已徹底相信蕭子洵,其輕輕點頭。
蕭子洵下了馬車,走進衙門裡頭,衙門裡的捕快迎面而來,嚴聲呵斥,「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蕭子洵又是拿出另一面令牌,遞了過去,令牌上有一個大大的「巡」字。
捕快檢驗過令牌,確認這是巡檢影司的身份令牌以後,態度立馬轉變,一臉諂媚與奉承,「不知是巡檢影司的大人,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蕭子洵並不與這些捕快計較,而是吩咐道,「即刻調集人手,護送鮮卑使者回京城,交付巡檢影司。」
「鮮卑使者?」捕快恭敬地說道。
「她已在門外。」
「卑職領命,定當竭力,大人放心。」捕快笑呵呵地應道。
沒過多久,衙門的人糾集了十數名捕快,跟隨著蕭子洵,出了衙門以後,蕭子洵將鮮卑公主交到這些捕快手中。這些捕快拉起馬車,即刻啟程,馬車緩緩前行,馬車裡的鮮卑公主自馬車裡往回眺望,蕭子洵沖鮮卑公主點點頭,鮮卑公主這才依依不捨地回過頭去。
將鮮卑公主送走以後,蕭子洵抬頭看到夕陽西下,天色已晚,這會兒趕回景月村,定然要在路途過夜,蕭子洵索性先在城裡投宿一晚。
到了晚上,蕭子洵坐於窗檯邊沿,清風颯爽,但蕭子洵微微皺眉,心中煩憂頗多。
良北郡失蹤案,自目前看來,其背後極有可能牽扯到朝中大臣,此案當前情形尚未明朗,並不知牽扯到的是何人,若是自己貿然派人調查此案,勢必會惹怒牽扯之人,而現在是關鍵時期,在朝中自己急需眾多大臣的支持與擁護,任何人都不可得罪。
但是這個案子背後的陰謀,蕭子洵的直覺告訴自己,若是自己得以掌握,日後恐怕有出乎意料的收穫。蕭子洵放下手中的茶杯,當即下定決心,他既要刻意避開這個案子,又要利用好陸暖雨,讓陸暖雨去對這個案子追根到底。
※※※
景月村
一天一夜過後,蕭子洵遲遲未歸,陸暖雨心中不免忐忑不安,有心前去尋找蕭子洵,又生怕自己一離開,蕭子洵回到這裡沒與自己遇上。陸暖雨耐著性子靜心等待,在第二日晌午之時,蕭子洵趕著馬車回來了。
陸暖雨看到蕭子洵有條不紊,大致猜到應該是一路順風。
「路上可遇到事端?」陸暖雨關心地問道。
「不曾有,我將鮮卑使者送到京城城外便將其放下,沒有遇到官差捕快。」
「那就好。」
「是現在啟程前往信南城嗎?」蕭子洵問道,三川巡捕司便是在信南城。
陸暖雨搖頭,「你舟車勞頓,來回趕路,要不先休息一晚?」
蕭子洵從馬車上下來,並在馬車綁好,說道,「不礙事的,習武之人,早已習慣風餐露宿,日夜兼程,這點不算什麼,要不現在就啟程?」
「也好。」陸暖雨拿起自己的佩劍包袱,走到一匹白馬旁邊,牽起白馬,「你朋友在三川巡捕司中任何職務?」
蕭子洵牽的是棕色的馬匹,率先走出院子,「具體為何職務我也不甚清楚,以前據他所說,職務不小。」
「希望能把我們糊弄進去。」陸暖雨嘆氣說道。
蕭子洵撫摸著棕馬的腦袋瓜,笑道,「去到信南城,問他一下便知道了。」
兩人牽著馬匹,走到村口之處相續上馬,縱馬賓士。
景月村距離信南城距離較為遠,到了晚上,月色朦朧,四周漆黑無光,二人恰好行至荒郊野外,前不搭村后不搭店,兩人只能到路邊的樹林里湊合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