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於秋陽
待陸暖雨與蕭良才離開屋內以後,侯立勛這才鬆了一口氣,恭親王府與安南王府私交深厚,蕭良才又是安南王府的世子,若是自己得罪了蕭良才,仕途堪憂。
但是陸暖雨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平頭百姓出身,方才竟然當面與自己爭吵,侯立勛心中吞不下這口氣。
侯立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現在陸暖雨有蕭良才出面維護,自己已經不能對其動手,但若是將其放任不管,又難解心頭只恨。
侯立勛思前想後,最後將刑案部總務長叫來。
刑案部總務長是侯立勛的心腹,對侯立勛格外尊敬,方進門便對侯立勛行禮。
侯立勛威嚴十足地命令道,「雲飛,你過來。」
總務長陳雲飛一副誠惶誠恐的姿態,走到侯立勛身邊,「大人,有何吩咐?」
「有一個人,我想讓她死,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安排一下。」侯立勛道。
陳雲飛皺眉,猶豫片刻,問道,「大人,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陸暖雨。」侯立勛狠狠地說道,「要讓她死在別人手裡,若是有人要追究,也怪罪不到我們身上這種。」
陳雲飛凝眉,仔細地想了一會兒,其小心翼翼地提議道,「大人,不知道將陸暖雨派去晉國緝拿梁國國犯於秋陽是否可行?」
「去晉國?」侯立勛考慮了一會,眼光愈加陰冷,露出詭異的笑容,「陸暖雨,看你這次還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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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暖雨回到刑案部,趁著剛好有空,她獨自前往密卷室,在密卷室中尋找當年良北郡孩童失蹤案的卷宗,在尋找的時候她想到蕭良才,自己來這裡是幹壞事的,而方才蕭良才當眾出面維護自己,日後要是東窗事發,有什麼惡劣的影響,也不知道會不會拖累到蕭良才。
猶豫了片刻,陸暖雨決定要謹慎行事,盡量保護蕭良才不被拖累,他終究是無辜的。
密卷室的卷宗都是按照時間與地點排列的,按照順序,陸暖雨輕鬆找到當年良北郡孩童失蹤案的卷宗,翻開卷宗,一眼便能發現這卷宗有問題,卷宗前面的一部分被撕掉了。
一份卷宗是記載著一個案件從受理到徹底結案的全部過程,被撕掉的一部分在前面,說明卷宗前面的一部分還記載著一些內容。
陸暖雨捧起卷宗,將剩餘的一部分瀏覽一遍,這部分內容記載了齊安易與劉建居如何合謀拐賣良北郡一百零六個孩子與劉建居、齊安易兩人的被判處的罪名等一系列信息。
從這裡面的信息來看完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陸暖雨無奈地將卷宗合起,重新放回架子上,而後走出密卷室。
回到刑案部的時候,一個捕頭拿著一份任務單過來。
捕頭說道,「陸暖雨,有個案子需要你去辦。」
捕頭將任務單遞給陸暖雨,陸暖雨接過任務單后,掃過數眼,任務單的內容是要去晉國緝拿梁國國犯於秋陽。
「你去密卷室調取於秋陽的資料,看過之後就可以出發了。」捕頭吩咐道。
陸暖雨點頭。
剛從密卷室回來,陸暖雨不得不又去了一趟密卷室,拿到於秋陽的資料以後,陸暖雨先是回客棧收拾包袱,還要與蕭子洵劉覓柔兩人知會一聲,總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
收拾好包袱,而後將劉覓柔安頓好,陸暖雨帶著包袱返回三川巡捕司,她直接去找蕭子洵,問了總務閣的捕快才知道蕭子洵已經去慶谷縣衙門當審監員了。
陸暖雨尋思著自己已經告訴劉覓柔自己要去一趟晉國辦案,蕭子洵回來后若是找不到自己,劉覓柔應該會告訴蕭子洵。
於是陸暖雨也不再堅持去跟蕭子洵知會一聲,背起包袱騎上馬當即就出發。
快馬賓士,從信南城到晉國路程不近,路途上需要耗費數日。
由於梁國與晉國兩國交惡,矛盾尖銳,因此這次緝拿於秋陽是秘密行動,陸暖雨穿的是普通的便服,並非三川巡捕司的官服,一路上快馬加鞭,歷經數日,終於來到了晉國。
晉國與梁國並無多大區別,皆為漢人王朝,服飾與生活習性相差不大,按照三川巡捕司提供的資料來看,於秋陽在冬蘭城,是當地一間商行的老闆,他以前在梁國是山匪,佔山為王,搶劫擄掠,當地官府治不了他,後來膽子越來越大,竟敢膽大包天搶了朝廷的貢銀,這下子事情鬧大了,於秋陽被朝廷下令追捕,最後他棄寨而逃,逃到了晉國,然後開起商行來。
陸暖雨孑然一身獨自進城,於秋陽開的商行叫做永盛商行,找到永盛商行過後,陸暖雨走進商行之中,在商行里只有店鋪的夥計,並不見於秋陽。
當年於秋陽劫走朝廷貢銀足有十萬兩,所以他已不需親自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雇傭夥計即可打理商行。在商行這裡徒勞無功,陸暖雨只能變化辦法,去尋找於秋陽的住處。
※※※
冬蘭城於府,偌大的庭院中冷冷清清,沒有一個傭人在庭院之中走動。
在書房之中,於秋陽坐在一張黃花梨雕琢的椅子上,旁邊是橡木製成的木桌,桌子上有一封信。
於秋陽撫了撫自己的鬍子,手中拿著一副畫像,畫像的人物正是陸暖雨。
「大哥。」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怎樣了?」於秋陽問道。
「找到了,我們埋伏在城裡的眼線看到她了,她還去了一趟我們的永盛商行。」男子道。
於秋陽點頭回應,侯立勛傳信過來,讓自己設計殺掉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