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動快餐車
老太太在醫院裡住了二十天，李雲芳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家。奶奶的，依著醫院裡的出院標準，我看是個人去了檢查檢查都多少會有點毛病。在徵詢了醫生n次后依然要留院觀察觀察再也沒有什麼呢新鮮理由后，李雲芳果斷的辦理了出院手續，消炎的和葡萄糖自家裡也可以掛點滴啊！在醫院裡還要拿床鋪費。吃不好睡不好的。
老太太其實早就吵著要回家養著了，在醫院裡儘管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上個廁所方便方便還是很不方便的。還是回到自己的家裡最方便。每天看到雲芳躺在床鋪之間的地上輾轉反側的她也是心疼。她住院的這段時間，雲芳一便自己琢磨一邊到老葛家去買點試吃，最後竟然做的口味和老葛家分不出兩樣了。老太太算是真正的和一個病房裡的那兩個床上的飽了口福。
雲芳還嘗試著加入了幾種蔬菜，讓蒸餃的口味更加的鮮美了。
她到舊貨市場去花了200元錢買了一個斗長一米2的三輪車，買了一個燒煤氣的爐子，只有三十多公分高，實際上就是一個鐵桶截下來一塊而已。下面正還可以放一個大頭的多眼的煤氣灶，這樣她站在三輪旁邊高度正好。她比著別人的快餐車找人做好了廣告棚子，名字就叫「雲芳蒸餃」還在側面打上了蒸餃養胃等對身體有益的廣告詞，並且配了漂亮醒目的圖片。操作台是用厚的白鐵皮做的，這樣看起來乾淨衛生主要的是不怕火燒，杜絕了發生火災的危險。操作台上邊她伸手能夠到的地方，她讓電焊師傅在做架子的時候加了一層隔板，這樣她可以把許多小東西放在那裡。什麼手套、圍裙、小盆子調料之類的，她用原來撿破爛時候留下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分類裝起來。架子底下的空隙她用來放和好的面，和面她喜歡用一個厚而沉重的大瓷盆。別的盆子她覺得老是動她不喜歡。一切準備停當了，她看著自己像模像樣的快餐車心裡樂開了花。
她去街上看過了，她選擇在建材城東邊的一個叫星河裡的市場門口。那裡雲集了許多的各種pong各樣的小吃，涼皮、手抓餅，包子、煎餅，但是沒有蒸餃，人家是交了費用的攤位，她暫時還不想交錢。。就當試試看看，還不會知道做起來怎麼樣呢。在市場門口略偏西一點，挨著一個水果攤，實際上是一個做服裝的店門口的位置，早晨服裝店開門比較晚，她正好打這個時間差。
第一天出攤，早晨三點多鐘她就起來和面調餡子，為了不影響乾娘休息，她在把自己需要用的東西都集中到了西偏房裡去。為了怕到時候自己現包不趕趟，她在家裡先包了十五籠，她的蒸鍋上留的是三個孔的那種，不知道生意怎麼樣，她先買了20個籠屜，燙過的面很軟，揉起來就像是孩子玩的橡皮泥一樣，放在案板上壓的時候也很輕鬆。一籠她也象老葛家一樣放10個，但是她做的個頭要比老葛家的大些，反正自己也沒有店面房租的費用，實惠些多賣點就有了。
包完了十五籠，她直接就把水加到鍋里，為防止路上給晃出來加的不多，包好的她直接放到了鍋上。為了防止籠屜在路上顛歪了，她用繩子把籠屜的柄都連了起來，用幾個盛食用油的桶帶了一些水。弄完這些事情后，她看看錶已經五點多了。外面的天也已經亮了。她又想了想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看看方便袋掛在車架子上了，夾子也帶了，面板子，擀麵杖還有摸尺子，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東西了，她就趕著三輪車出門了。
到了市場門口的時候，小市裡早已經人來人往了，忙忙碌碌的都是小商販們在擺放自己的貨物。李雲芳看好的的那個地方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敞著後門，裡面是一筐筐一箱箱的水果，看到她過來，正在卸貨的小夥子一邊往下費力的搬下一大筐蘋果，一邊問：「你想在這裡嗎？」李雲芳把三輪車先停到了路邊上，挨著麵包車，「是啊！行不？」她討好的走過去幫著他把蘋果抬到了他的模板支的貨架東頭上。「謝謝你了大姐，我能行，搬得動！」他爬到車上去，把摞在一起的筐子搬到車尾上。李雲芳繼續幫他到車上搬下一筐菠蘿，」別客氣小兄弟，以後還望您能照顧一下啊！「小夥子蹦下車，一筐筐的往下搬著，」一會兒卸完我把車開走你就可以擺上了，以後都成鄰居了，關照是應該的，你這個地方選的不錯，這是市場的必經之路。」小夥子又拉出一筐蘋果，「大姐，再幫我抬一下」李雲芳放下一筐芒果，幫他抬下了最後一筐水果。整個攤位上擺的亂呼呼的。小夥子說到做到，立即把車開走了。李雲芳把三輪車趕上去，順著路邊，車頭在賣水果的那邊，先把包子籠屜的繩子解開，搬到案板上一摞，她加了一桶水進去，然後把籠屜放上，用一個像手槍一樣的長長的打火槍點著了火。因為煤氣罐上用了高壓閥爐火呼呼的響著，就像冬天裡深夜裡刮大風似得。聽到鍋里的水傳來吱呀的響聲，李雲芳心裡暖暖的，等著開鍋的時間，她像原來在路邊等裝卸活一樣關注著每一個從她攤位前走過的行人和車輛。賣水果的小夥子已經回來忙活著往案子上擺放各種水果。「大姐，一會兒熟了先給我來上一籠！」他大聲對李雲芳說。李雲芳驚喜的說：「好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最下面的籠屜邊緣冒出了絲縷的白色的熱氣，她想起來應該趕快再包點，不管鍋上的能不能賣掉，讓別人一看是現做的，心裡可能也覺得舒服放心，於是她把東西都拿出來，開始擺弄面，一個人走到車子跟前，伸頭看盆子里的餡子，還用手拿起抹尺子扒拉一下。「是好肉嗎？」李雲芳手裡忙活著嘎達嘎達的壓著餃子皮「您放心好了，我今天才第一天干，怎麼可能弄不好的肉」來的是一個幹部模樣的中年人，帶著厚厚的眼鏡，他把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多少錢一籠？一個人一籠能夠嗎？」他看看李雲芳手中已經包好的彎月亮似得餃子，「大哥，五元錢一籠」她看到熱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來了。」個頭還行，給我拿上兩籠！「李雲芳看到籠屜最頂上也已經熱氣騰騰的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熟了。她就掀起籠帽用夾子掏出一個放在一個盤子上，」我先嘗嘗，今天頭一天干熟不熟心裡還沒數」，她用一個方便袋當手套捏著那個熱餃子，吹著熱氣咬開嘗了一下，咬開皮醬紅色的湯汁就流了出來，燙了她一下，差點把包子扔了，她嘗到了裡面已經抱丸的鮮香的肉，驚喜的對那個人說「好了，熟了！來兩籠？」那人思量了一下，「來三籠吧，」李雲芳學著老葛家老闆的樣子，把包子端白鐵皮的案子上，把塑料袋往籠屜把上一掛，一翻轉籠屜餃子就進了袋子里，整個過程她在家裡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看起來還是滿嫻熟的，就是她不會掏方便袋的那個活扣。客人給了她20元錢，她塞到自己胸前的圍裙的小布兜里，從褲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小打零錢，抽出一張5元錢找給了他，那人拎起餃子走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