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出逃
王五強和雲馨談完話直接就走了,雲馨在醫院的走廊里思量了一會兒回到病房裡。李雲芳把她買的那碗挂面喝了,
正在吃包子。「雲馨,快點吃吧!還有包子,你把粥喝了吧」,李雲馨走過去,把保溫桶里的蒸餃拿出來放到桌上,她知
道姐姐的飯量,生病也不會耽誤一點飯,李雲芳一看還有吃的,
就把包子全部都吃了,又嘗了三個蒸餃,連說好吃,雲
馨吃飽了還剩下兩個,她忍不住一口一個都給消滅個乾淨。
雲馨把碗筷都收拾乾淨,回到病房裡時,護士已經給姐姐輸上了液體,
她坐在床邊上自己發獃考慮著應該從哪個地方開始說起來,
表達一下自己的對他他們的這件事情的看法。順便摸清姐姐現在真實的的想法,她多麼希望姐姐能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去
打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欠下的那2000元錢,還是因為有王五強在,這個家裡就不會斷了經濟來源,父親每個月吃藥還
要定期的到醫院裡去沖血管,都要花錢啊指著地里種點糧食賣點錢還不夠買肥料的呢。自己也給家裡幫不上一點忙,說
是找了個城裡老公,給自己安排了工作,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老公家是縣城一家造紙廠的,他的父親是造紙廠的
副廠長,李雲馨技校畢業后,儘管是非農業戶口,但是想找份像樣的工作還是不容易,包分配也是看關係,沒有關係也
只能分到一些三教九流的破工廠里去。當時縣紙廠是縣城裡效益最好的地方了,人們都擠破頭的往裡鑽。但是人家有個
規矩,上班可以,但是必須交20000元錢的押金,到年底廠里根據效益給你分紅,沒有錢交不收。有錢交沒關係也是白
搭,造紙廠的小夥子和大姑娘都是搶手貨。多醜的小夥子只要是進了縣紙廠提親的能踏平門檻子,癩蛤蟆也能吃到天鵝
肉。李雲馨的老公就是一隻癩蛤蟆——禿頭魚泡眼,,身高不到一米七,一口黑乎乎的豆子牙,就像燎完了麥茬子后的
隴子嶺。手指短粗像五歲孩子沒發育完全一樣小小的。李雲馨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一百斤那叫一個亭亭玉立啊!如果不
是為了份工作她怎麼會嫁給那麼一個男人啊,他的父親當時一定是知道李雲馨也就是圖個工作才會和自己的兒子談對
象,八字還沒有一撇也不敢給她交錢,廠里也不乏這樣的先例,最後都以離婚收場。老謀深算的他把自己名下的招工名
額留給了她,就那麼一個名額賣的話就能賣到兩萬元的天價。至於進廠的入股押金讓他們兩個想辦法,其實明擺著就是
讓李雲馨自己想辦法而已,那時候還是男朋友的趙青山剛在交警隊上了班,一個月也就那麼四五百元錢的,還整天狐朋
狗友的到處去喝酒,幫不上一分錢,為了這個可以讓她變成城裡人,正式工的機會,她偷著給姐夫借了20000元錢。年
底姐夫回家在背地裡沒少親了她。李雲馨和老公趙青山也是因為在一個李雲馨的同學摩托車被查請吃飯的飯局上認識
的,後來對她死纏爛打,並許諾可以讓她到縣紙廠上班她才動了心。答應了和他的相處。她的老公是個獨生子,性格專
橫脾氣暴躁,還妒忌心特強,心眼只有針鼻那麼大,李雲馨借了姐夫的20000元錢,結婚後他喝多了竟然追問是不是和
姐夫有一腿,把李雲馨氣的夠嗆,他天天酒場不斷,每天喝到深更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到家。沒事找事,一不如意就飛起
一腳把她踹下床去,干那事不緊不慢沒完沒了節奏跟織布機差不多,讓李雲馨沒有體會到一絲的夫妻之間的樂趣不說,
還患上了恐懼症,他自己的工資每個月都不見蹤影,還不停地向她伸手要錢,不給張口就罵,伸手就打,鼻青臉腫的對
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她就是想還姐夫的秋錢也還不了,當時家裡根本就極力反對她的這場婚事,姐姐更是苦口婆心的
罵她,讓她不要做傻事,她借錢的事情所以她也沒讓姐夫和家裡說,說是婆家那邊給交的。她的日子再苦也不敢對家裡
人說,沒地方訴苦只能打落門牙自己往肚子里咽。這次她來,父母的意見是讓姐姐能忍的就忍了,有孩子,她又不能生
育了,離了這個村找不到第二個店了。
「雲馨,你怎麼了?」李雲芳看到妹妹愣在那裡「出了什麼事?王五強對你說什麼了?」雲馨反應過來,「沒說什麼,我
就是罵他不該這麼對你,他說他不想離婚,你怎麼想的?非離不可嗎?「雲馨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姐姐,李雲芳嘆了口
氣」我躺在這裡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我現在過的這種日子和離婚也沒有什麼分別,不離婚只要他過年能回家在村裡我
們也不丟人,但是,就算是不離婚又能維持幾年?那個狐狸精怎麼可能一輩子這樣跟著他,孩子不得報戶口?早晚都得
離。我覺得現在他就是怕我分他的財產,要是我說我什麼都不要,你看看他還不高興的蹦老鴰。「她舔舔有點乾裂的嘴
唇,雲馨趕快給她倒了杯水,暖水瓶里的誰溫度剛剛好,李雲芳咕咚咕咚的喝了兩杯子。在醫院裡輸著液體不方便去廁
所,重量級的她用個在被窩裡用個便盆還差點打翻在床上,王五強來看她的時間也不固定,她只能自己提著液體到廁所
去,因為頭痛差點暈倒在廁所里。所以她盡量的不喝水,尤其是白天,昨天夜裡她借醫院的電話給妹妹打了電話,簡單
說了一下經過,讓妹妹來一趟幫她處理點事情然後把她接回家去。她不想看到王五強,看到他她就生氣,心裡恨得慌,
頭就隱隱作痛。對這場婚姻,她已經絕望,如果沒有那個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面子,她們也許勉強可以在一起,
但是有了那個孩子,那個男孩就等於給自己的婚姻判了死刑了,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還沒有看到他無情的面孔,但
是,現在一切的溫柔的表象都是他的表演,掩蓋著他卑劣的嘴臉。她覺得他已經很陌生,現在她的心裡只有恨意和遠
離。
」你替我辦件事,明天到附近公安局去,告那個狐狸精把我打成重傷,告那個沒良心的等回到家我再自己去辦,等我
好了再去就晚了!「雲馨一聽急壞了,」姐,住院費都是人家拿的,你幹嘛非得告人家啊?「李雲芳狐疑的盯著妹妹的
臉,」人家拿的?我還沒離婚!!現在是我自己家裡的錢,我自己的男人不幫我,你怎麼胳膊肘也往外拐啊?「雲馨躲開
姐姐的目光「我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你要是這樣,姐夫·····王五強還不和你急了,畢竟沒好處啊!」李雲芳諷刺的
冷笑了一下,」我就是讓他急,我就是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就行了,你到底怕什麼?你怕什麼?「雲馨
不自然的笑笑」姐,看你說的,我有什麼要怕的?我馬上就去還不行嗎?「我不願意你這樣,我來的時候先到家裡去了一
趟,咱娘的意思也是你能不離婚就不離,丟不起人,就算是他要離也不能和他離,那就便宜他們了,想法要點錢,要不
家裡以後怎麼過啊?剛蓋了房子過年的錢還指望他給呢,娘知道你這次來就帶了點路費。「李雲芳聽到這裡,只覺得心都
涼了,自己來的時候只帶著一點路費,本以為到了后見到他就不愁沒錢了,高高興興的一起回家過年去,早知道這樣還
不如自己不來,被蒙在鼓裡也比現在這樣強啊!可是,一向要強的到了這個地步,真的只想解脫出來,可是也真的便宜
了那對狗男女。到底該怎麼辦呢?現在連家裡都是這樣一種想法,真的讓她寒心啊,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她想起了女
兒,怎麼對女兒說,女兒還盼著爸爸給他買禮物回家呢,回家看看她畫在窗玻璃上的畫,她糾結著,糾結著一陣劇痛襲
來,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雲馨嚇壞了,立即叫來了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她的瞳孔還有心跳又看了看液體,」沒什麼問題,記住不要再刺激她,
她心臟也不太好「醫生說完拿著器械就走了,雲馨給王五強打了個電話,把姐姐的情況告訴了他,他冷冰冰的說自己沒時
間,讓她先幫忙照料者,晚上他才能過來。雲馨從他突然比天氣還冷的語氣里感覺姐姐想的是對的,剛才醫生催交住院
費了,惹惱了他連住院費都不給交了,連院都出不了就麻煩了,真不該說姐姐要告那個女人的事,現在怎麼辦呢?自己
也沒有錢,萬一出不了院還不得自己拿錢啊?姐姐現在的狀況看來不是能立即出院的,別說不能帶她回去,就是能帶她
回去要等個五七六天的自己就請了三天假也不行啊?她憂心忡忡的回到病房裡,姐姐居然醒了,讓她很高興。李雲芳沒
再提讓她去公安局的事情,雲馨委婉的告訴姐姐她要先回去一趟,當時以為只是一點輕傷能立即帶姐姐回家,現在看來
不行,李雲芳說沒什麼問題,但是在雲馨的堅持下她要求了幾遍都被妹妹以她的身體為重拒絕了。兩姐妹各懷心事有一
句沒一句的拉拉閑話,就到了晚上。這是一個陰冷的空氣中都帶著水汽般的夜晚,房間里有暖氣,窗戶上糊上了厚厚的
熱氣,但是她還是覺得很冷,她多想妹妹能陪在她的身邊啊《可是妹妹也變得捉摸不透,離了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像他
們所有人想的那樣自己就生活不下去了?不,我不是一棵南瓜藤,在農村我能支撐一個家,在哪裡我都行,怕給家裡丟
人我不回家還不行嗎?可是,身無分文自己去哪??去哪?她泣血自問,該去哪??????王五強的表演還是那樣的
無懈可擊,儼然一個溫暖體貼的丈夫,給她帶來了熱乎乎的燉排骨,用方便兜裝著應該是哪個飯店裡剛剛做好的,他知
道雲馨要走,強塞給她500元錢,說姐姐在這裡讓她放心,住處他都準備好了,過年要是回不去的話,他會把錢打到她的
賬戶里,讓她轉交給家裡,也沒給孩子買玩具,讓她到時候幫忙買點玩具和衣服,過年還有13天,雲馨做作的謙讓了幾
下就接受了,,他們還在門外嘀嘀咕咕了很長時間,十點鐘的時候,給李雲芳打了個招呼,王五強送雲馨去車站了。
液體輸完了后,李雲芳到廁所去了一趟,回來在枕頭底下發現了雲馨留給她的可能是她來的時候帶來的200元錢,什麼
時候賽到枕頭下的她不知道,她揣進內褲自己縫的那個小口袋裡,穿好衣服,那條結婚時他給她買的圍巾她沒有帶,七
年了,早就過時了,她現在覺得好難看!她匆忙的吃了幾塊排骨用圍巾擦擦嘴,走出了醫院,沒有人阻攔她,她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