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逸王避開了皇后絕望的眼神,只是依舊給了她答案:「是,所以母后您自請離宮吧,趁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他母后脫了這身鳳袍離了宮,只要他不心存妄念,依著昭親王的性子,應該不會為難一個婦道人家。
自他拿到那本脈案的時候,就已經在想怎麼保他母后了?他九王叔不說是正統,單憑他手裡的兵權,他想要造反也是勝券在握的。三年前邊莫跟北遼兩國都沒拿下西北,只怕西北早已不是曾經的西北了。
只有他父皇才會天真的認為靠上趙寅就能安穩無虞了,不提那趙寅的野心,就說趙寅的手段吧,韓國公府一門估計就是喪在他手裡,他父皇跟那韓氏還沒這本事。他父皇最近又開始徹查宗室了,要不是他九王叔突然回京,只怕過不了多久,宗室也要遭殃。
趙寅的狼子野心,他父皇未嘗不知,只是他父皇估計想要當那得利漁翁,太天真了!他父皇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竟還能如此天真,這大概就是皇祖母想要的吧。
皇后無力地笑了笑,眼淚溢出了眼眶,流進了嘴裡:「你能告訴我,你父皇為什麼要誅滅韓氏一族嗎?」
逸王不想告訴他母后關於他父皇的身世,不管怎麼樣,他父皇的身世不能從他嘴裡傳出去:「因為……因為奉國夫……」
「不要說了,」皇后把頭埋進錦被裡,很久才抬起來,看向逸王:「逸兒,母后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說的對,你外祖一家被滅,我這個皇后是不應該再在這宮裡享著這沾了韓氏族人鮮血的榮華富貴了,我是應該自請離宮修行。」
逸王左手抓住了皇后的手,右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他外祖早前留下的遺書,不過這封遺書不是留給他母后的,而是留給他那死了的大舅的:「這是外祖父留給大舅的,外祖父信上遺言:他逝后,要回陝州故土。」
皇後接過那封遺書:「吾兒韓勉親啟,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她父親都已經退讓了,他們還是不放過韓氏,皇后難忍悲痛,抱著逸王痛哭:「逸兒,母后不甘心……」
逸王抱著他母后,強忍著心中酸澀:「您放心,外祖家的血海深仇,兒子來報,您就回陝州吧,陝州有小慈恩寺,兒子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皇后哭了很久,但她也不傻,知道依著朝中的形勢,她的確應該聽逸王的,只是她心有不甘罷了。她放開逸王:「你放心,母後會帶你外祖他們回陝州的,你這些日子忙著韓國公府的事,也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逸王緊握了握皇后的手,才鬆開:「那兒子就先回府了。」
皇后看著逸王離開的背影,心裡已經做了決定:「我的確應該回陝州,只有我回了陝州,我才能保下我逸兒,」想到這她眼含恨意地說:「景啟瑞,咱們的夫妻情份也算是盡了。」
逸王離開坤寧宮后,就準備回王府了,只是在半路遇見了前來給皇后請安的安王。逸王剛去看過皇后,這會面上的神情依舊有些不好看,畢竟皇后受了傷,他這個兒子要是能笑得出來才是怪:「大哥。」
身穿淡紫色蟒袍的安王,此時面上也是不見半點笑意的:「二弟是來給母后請安的嗎,母后鳳體還好嗎?」
逸王雖心中很不喜安王,但面上情還是保持得不錯:「母后還好,只是太醫說了要好好將養,這會她已經安睡了。」
安王點了點頭,好似鬆了口氣:「母后安好,那本王就放心了,二弟這是要回王府嗎?」
「是,」逸王看著安王臉上好似情真意切的樣子,心裡不禁冷笑,安王母子一向陰險,以前他還想爭,現在隨他們便吧,但願他們能有真本事。
安王聞言,便說道:「既然母后休息了,那本王也就不去叨擾了,本王也要回府,二弟不介意一塊吧?」
逸王先走了一步,丟下一句:「隨意,」也許真的是看清了,放下了,逸王覺得現在他好似可以活得比以前輕鬆肆意些了,反正也不知他還能活幾天。
奉國將軍府,趙寅帶著韓氏回到後院的瞭然堂,就出言警告她:「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再給我惹什麼事端,不然我不介意動手廢了你這把老骨頭。」
韓氏自皇帝沒護著她,她便跟沒了神一般,垂著肩一步一步走向榻邊,一邊走一邊還念叨句:「你不敢,你還留著我有用。」
「你想太多了,我只要給你留口氣就好,」趙寅冷笑著說:「從今天開始你不許跨出瞭然堂一步,不然我就讓人廢了你的腿。」
韓氏雙手緊抱著自己,抵在榻上,哽咽著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先帝親封的奉國夫人,沒有我,你以為你們趙家的奉國將軍府還會在嗎?你是知道先帝怎麼對鎮國侯府的,怎麼對那個鎮國老侯爺的。」
趙寅輕蔑地看著頭髮散亂,一身臟污的韓氏,冷哼一聲:「你放心你很快就不是奉國夫人了,若不是先父遺言要留著你,你以為我會留你這淫婦到今天,你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像你這樣的禍害,早該被剝皮削骨,扔出去喂狗了。」
「你住嘴,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我是奉國夫人,我是……我是……,」韓氏癱軟在地:「我是皇帝的生母,我生了皇帝……哈哈……皇帝是我生的。」
趙寅看著狀似瘋癲的韓氏,嗤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說完他就離開了瞭然堂,留著韓氏一人待著,有些事情他必須要重新梳理一遍才行。
次日,昭親王府,五娘一早就起來收拾東西,昭親王從練功房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小媳婦,把她的兩個丫鬟支使得腳不沾地的:「你這是在幹什麼?」
五娘見昭親王回來,並沒有迎上去,只匆忙瞟了他一眼就算過了:「兮香,把那兩把小搖搖椅也帶著,小算盤跟小秤砣最喜歡躺在上面玩了。」
昭親王算是知道他媳婦在忙什麼了,以前在軍中就常聽那些糙漢子說家裡婆娘有了兒子之後,就把爺們放一邊,守著兒子過日子了,他現在也算是體會到這一點了。
他小媳婦就是典型的用完他就扔的,他走過去拉起小媳婦就進去內室,后一臉生氣地質問道:「金滿盆,你是不是已經膩了我了?」
五娘朝她這個從昨天開始就有點不正常的男人翻了個白眼:「你不要再演了,我昨天那是因為正事才配合皇后演了一上午,你這是在鬧什麼呢?」想到昨晚在床上,某人硬是拉著她演起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她就不禁老臉一紅,都是眼前這男人給鬧的。
昭親王纏著他媳婦,抱怨道:「誰讓你昨晚演完英雄救美,我才提到以身相許,你就甩了我一沓銀票的?不行,今晚……」
五娘伸手捂住男人的那張嘴:「今晚不行,明天還要早起去樂山,不能胡鬧。」
昭親王把他媳婦的小嫩手從自己嘴上拉了下來,就開始義正言辭地胡說八道:「正是因為明天要去樂山,咱們今晚才可以盡情盡興,要不然今晚你睡得太好,明天在馬車上豈不是太無聊?」
五娘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男人了,腦子一熱直接拉他準備上床:「這次演完不許再來了,怪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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