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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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黎玉簫、黎玉笙原本也在族學上課，可不到半個月，個鼻青臉腫回來了，個衣衫被扯破，束髮玉冠歪斜，披頭散髮地被另位族兄背回來，旁嘴唇破了角直抹淚的東子。
原來被欺負了。
而幕主使者竟當時有二品誥命的老夫人。
指使其族中子弟有意無意的刁難兩兄弟，讓無法順利學習，再極盡挑釁地譏諷，想使二房孩子失去讀書的興趣，孤立兩人、排擠兩人，讓兩兄弟知難而退退出族學。
定力較差的黎玉笙氣不過便和同窗打起來，知其幼弟與人打架，黎玉簫趕緊來相護，群人變成打群架，護主的東子也被打了幾拳，三人這架打得非常慘烈。
而旅學中的夫子竟放任學生群毆，私底下收了老夫人的銀兩，故意讓嫡支的二房受辱。
得知此事的黎仲華怒不可遏，以靈海書院山長的身分，要求解聘未盡師長之責的夫子，否則日靈海書院拒收黎家族學出來的學生，請另覓良師，無力教導劣徒。
聽不收族學的學生，族長立刻慌了，二話不解除數名夫子的教職，終身不再聘用。
因失大，得不償失，因此悔不已的找上老夫人，大鬧了場，把老夫人鬧個沒臉，此事才爆出來。
黎太傅也因教子不賢被皇上怒斥番，將老夫人的誥命降為三品，當下昏厥不起。
經過這件事，老老實實的安分了段時日，黎玉笛才覺得無趣，肚子的火氣找不到發泄。
唯因禍得福的黎玉簫兩兄弟，被帶進靈海書院，與黎仲華同進同出，再也沒有人敢在黎仲華眼皮子底下欺凌的孩子，也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進步神速，有親爹的教導能差到哪去。
「姐，要不要吃寒瓜？」
寒瓜便西瓜，喜兒端了盤切成十來片，約半顆寒瓜的量。
「現在怎還有寒瓜？」順手拿了片，黎玉笛口咬下，綿綿沙沙的，甜度尚可。
「賣寒瓜的最批，賣完就沒了，夫人看寒瓜賣相不錯，整車都買了。」所以能吃上好幾天。
「嘖！財大氣粗！」娘都變成土豪了，扔起銀子點也不心疼，以前在莊子上時文錢當三文錢用，省吃儉用，衣服舊了、破了捨不得丟，剪下好布做鞋面。
樣銀子卻有兩種用法，今昔兩樣情。
「夫人了，半送去舅老爺家，另半挑出幾顆好的給大房、三房送去，老夫人上了年紀不好多食涼性瓜果，所以就不送了。」怕吃了出問題又來興師問罪，那位最擅長沒事找事做。
被栽贓過幾回，張蔓月也學聰明了，入品的吃食絕對不送，首飾布料之類直接由人家鋪子送貨，碰都不碰，若與老夫人同處室，中間定要相隔五人以上。
沒辦法，老夫人太會折騰了，下子頭疼沒人侍候，下子又扶額喊暈，吃都不香，喝都嫌苦，鞋子不合腳也罵媳婦不孝，沒能做雙好鞋孝敬孝敬。
張蔓月原本也想好好的和老夫人和睦相處，把當家中的老太君看待，可交鋒幾次真的累了，不想自討苦吃，如丈夫和女兒建議的——裝病。
不過老夫人不信，請了太醫過府診治。
可老夫人這回真的栽了跟頭，二房夫人「病了」，而且病情告急，得長期床用藥才能延壽數年，提重物、請安都不能做，要靜心靜養，更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換言之就少受氣，老夫人的婆婆架子甭擺了。
事實上張蔓月的身子比誰都康健，點病也沒有，在服下女兒給的藥丸，臉色立刻蠟黃，氣若遊絲，心脈時有時無，連太醫都診脈診不準，當下判斷生了重病。
「呵呵呵，祖母那邊不氣上了，別人都有獨無。」娘這招用得高明，叫人挑不出刺。
不常歲數大了，身子骨不中用，那娘便以孝為名讓老人家少受些病痛，寒瓜涼物，真的吃不得。
「那可不，聽把前朝半人高的明月當空照青花柳葉瓶給砸了，滿地的碎瓷連在上頭走人都不行，柳花姊姊的腳還割傷了。」老夫人老二夫人敗家花錢如流水，可砸碎的青花柳葉瓶可值不少銀子，足夠二房半房的開支。
黎玉笛假意驚訝的睜眼，捂住嘴。「真的呀！祖母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會不會病了？」
丫頭喜兒和搭唱的點頭，「嗯！也許該請個太醫瞧瞧，老夫人畢竟年過半百了，不能諱疾忌醫。」
「好，爹回來我和提提，有病不治會拖成痼疾。」不愛喊頭痛腦熱嗎？次根除。
不知不覺中，盤寒瓜吃得只剩白肉綠皮，仍不過癮的黎玉笛咂吧著嘴巴，想著八月還有水果。
柿子九月才熟，蜜梨十月……
「姐，有南方橘，您吃不吃？」喜兒喜孜孜的現寶，好像有多寶貝似的，只有姐才吃得到。
魚竿的魚漂往下陷，黎玉笛往上拉，條三斤重的鯽魚啪啪拍地掙扎，「這時候的橘子不酸？」
光想到那味，整個嘴巴就發酸，可又想吃。
人就這矛盾，明知道酸，偏想嘗試，酸到眼睛都睜不開了又想再咬口，嫌酸、怕酸，可卻口口地持續自虐。
「酸。」喜兒老實的。
主子就有丫頭，時候愣頭愣腦的喜兒點也不討喜，莊子上的孩子每個都想欺負，常常身泥、嘴傷的護著好不容易撿到的雞蛋，笑呵呵地拿給姐加菜。
曾幾何時，那個不開竅的二愣子丫頭在黎玉笛的調教下，雖然沒聰明多少卻變伶俐了，隨手變，手上多了幾顆見就很酸的綠皮橘子，個頭很大，手最多拿個，可……
肯定酸呀！
「哪來的橘子？」覺得頭頂發綠的黎玉笛口齒生津，根本沒有勇氣先嘗為快，股酸意簡直要把牙酸軟了，未食先發酸。
「不曉得，大早有人快馬送到咱清風齋剛弄好的側門，指名要給姐的。」所以就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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