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八章
「啊!重見天日了……」終於見光了。
「胡說什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被囚禁多久呢!」皇甫少杭笑著往她鼻頭一點,眼露寵溺和情意。
黎玉笛也笑了,是笑苦差事好不容易結束,不用再忍。「蓋著這玩意很不方便,我好幾回差點踩到自己的裙子,眼前的視線被遮蔽,聽得見人聲看不到,心裡憋得慌。」
「就這一回,以後不會了。」他順勢坐了下來,修長手指往她細嫩的臉兒一撫,一如想像的滑。
黎玉笛失笑地一睨。「你想我嫁幾次呀?」
「只要是我,你想嫁幾次都行。」聞著女子體香,他都心猿意馬了,兩隻手開始不安分了。
「牛留給我。」一想到無數的牛料理她就嘴饞了。
提到牛,雙目倏地一冷的皇甫少杭冷冷揚唇。「好。」
「人家那麼用心給我添妝,我不收不好意思,牛肉可是好東西,牛骨頭熬湯很補身,牛角切下來雕花製成工藝品還能賣錢,你看人家多有誠意,那些牛起碼有上萬頭。」數大就是美,十分有爆發力。
古代的牛多為耕牛、水牛,肉質比起肉牛差多了,可一次要找齊上萬頭牛也不容易,連她都不得不佩服那位郡主,不惜下重本也要破壞婚禮的進行,最好讓牛群踩死她,那就更完美了。
「牛有毒。」瞬間暴斃,可見毒性之強,中毒而死的牛肉不可食。
黎玉笛說的話像在繞圈子。「是毒也不是毒,它沒有絲毫毒性,就算吃下肚也不會致命,可是若散在空氣中,接觸到大面積的皮膚,便會在眨眼間鎖喉封脈,喘不上氣了不就是暴斃而亡?」
人都有穿衣服,露出面積少,牛則不然,何況她也讓皇甫少杭的人做好後續處理。
原來沒毒……「阿笛,你用毒小心點,別一手抖就往我身上灑,咱們還沒生崽呢!」他珍惜性命。
她聞言笑,露出白皙貝齒。「乖,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就不用擔心,你這條命我還是挺珍惜的。」
「嗯!我家阿笛真好。」他湊上前,啄了一口。
兩人越說越親熱,也越靠越近,欲哭無淚的喜娘盡量把自己的身子縮小再縮小,希望他們沒有發現她。
可是她聽到什麼,清絕秀麗的新娘子居然會使毒,還把牛給毒死了,甚至威脅逍遙侯這個京城一霸不可心生二意,要不然管他是誰,照毒不誤,這……
娘呀!這喜錢她不賺了行不行,聽了這些「秘辛」還有命活嗎?誰來救救她,她不想死……
聽到響動,眉頭一皺的皇甫少抬起頭,臉色當下變得不悅。「你怎麼還沒走?」
抖到不行的喜娘靈機一動。「交、交杯酒還沒喝……」
「噢,我倒忘了這事,斟酒。」合巹酒必須喝,一生和美,圓圓滿滿,夫妻白頭。
「是。」抖著手,她斟了兩杯酒,一杯交給新郎,一杯交給新娘,然後僵著身子往床尾退,看樣子她暫時還不會死。
「退下。」多個人太礙眼,木頭似的。
一聽到這兩個字,喜娘差點哭出來,喜極而泣。「是。」
當她快退到門口時,皇甫少杭又喊了她一聲,喜娘當下一顆心快吊到喉嚨口,面色慘白。
「拿去,賞你的。」
一包紅封丟了過來,她一摸,裡頭厚厚一疊銀票,她當下好聽話成串的流泄。
等走出了喜房,她才發現背全濕了,還能擰出水呢!
「阿笛,喝一口就好,這酒烈。」皇甫少杭一口喝乾,卻只許她小抿一口,剩下的他全喝了。
「這叫烈?」古代的酒都太淡了,要蒸餾三回以上才叫烈酒。
聞言,他輕笑,往她白玉般的耳肉一咬。「是烈呀!沒瞧見我都醉了,可你不能醉,咱們還等著洞房花燭。」
面一紅的黎玉笛難得有一絲羞意,小手輕推他,「還不出去陪酒,一會兒你那狐群狗黨就來催了。」
「不去,他們沒我媳婦兒好看。」他就是重色輕友。
她往他臉上一刮,羞他。「少說些花言巧語,你再嘴甜也沒有便宜可占,乖乖的接客去,不然他們就來鬧了。」
這群京城紈褲子弟最擅長的是吃喝玩樂,尤其會玩,鬧起洞房來只怕連聖人也吃不消,個個瘋了似的。
「阿笛,你的心變硬了,居然不留我。」他明明沒發帖呀!那幾個下流胚子居然不請自來。
「我本來就是鐵石心腸,你不曉得嗎?」
她對人天生沒熱情,要慢慢相處才累積得出情感,要不是他死纏活纏纏她纏得緊,加上臉皮厚無人可及,他也不能抱得美人歸。
追妻不怕辛苦,不要臉就對了。
看她板著臉扶著鳳冠,皇甫少杭好笑又心疼的幫她取下,「等下我叫你的丫頭進來把妝發卸了,酒宴沒那麼快結束,你梳洗一番先眯一下,養足精神等我回來……夜戰。」
他故意說得一臉狠色,眼中卻含著脈脈情思。
頭一輕的黎玉笛臊紅了臉,啐了一口。「沒羞沒臊。」
「對了,明天吃全牛宴。」深怕自己走不了,皇甫少杭硬是換了個話題。
「好,我能吃半頭牛。」意思是給她多留些。
他相信,她的食量……非同小可。「餓不著你。」
皇甫少杭剛岀喜房未久,一桌豐盛的菜隨即送到,分量給得很足,十人共桌綽綽有餘。喜兒服侍小姐梳洗后,黎玉笛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洗凈鉛華的白凈小臉一見滿桌的菜就樂了,筷子一拿大快朵頤。
黎玉笛在吃食上從不委屈自己,也許在莊子上餓怕了,因此養成能吃就多吃的毛病,反正靠她自製的消食丸怎麼也吃不胖,正好大吃特吃,把以前少吃的全補回來。
不過她也只是一開始苦了一點而已,後來學了醫伙食就改善不少,再加上陷阱設置得多了,餐餐有肉吃,她只是為自己的貪吃找個合理藉口,說服自己繼續吃。
人一吃飽就想睡,她也不例外,原本只是小歇打個旽,新嫁娘太懶不得夫家緣,誰知一睡就睡到天色暗了,丫頭喜兒也沒叫醒她,等她聞到濃重酒味醒來時,床頭坐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