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旭登台
黃金班。
毫無異議。
三個評委一致給出了黃金,將林小玉的班次最終確定下來。
驚艷的開場將觀眾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電視機上的節目當中,而也正是這驚艷的開場,讓接下來上場的幾位選手吃盡了苦頭……
青銅班。
青銅班。
復活班。
青銅班。
連續四個上場的選手,竟是連一個進入白銀班的都沒有!
其實在林小玉之後上場的那兩個選手的實力還是蠻不錯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評選的話,應該能夠落到白銀班。
可誰讓林小玉發揮的太出色了!
奪目的將後面幾人的表演完全掩蓋!
觀眾們與三位評委的期待都被無限拔高,直接導致本該能夠進入白銀班的選手落入了青銅的檔次。
也不知此時幾人心裡到底是何滋味?
又有一人被評為青銅,觀眾們的期待終於逐漸降低到了正常標準,評委們的要求也逐漸下降,不再那般苛刻。
在又一位選手慘遭淘汰,被分進了復活班組后,終於出現了一個進入白銀班的選手。
選手名叫吳昊,年紀不大,與秦旭歲數相差無幾,在台上打了一路拳,又舞了一套刀。
拳風陣陣,虎虎生威,只那麼一站,眾人便能明顯感覺到舞台上的氣氛隨之一變。
不過或許一個人的武術套路還是稍顯單薄,三位評委雖然對吳昊不吝誇獎,但最終也只給了他一個白銀班的牌子。
「才白銀啊,我以為能黃金呢!」
「我感覺也應該能上黃金,反正剛剛看得我眼花繚亂,就往那兒那麼一站,我就感覺這人應該有著真功夫底子!」
「個人感覺不比那個林小玉差吧……」
「和林小玉還是有差距的,畢竟林小玉那就是個bug,咱們龍國青年古琴屆裡邊,她應該都是數一數二的。」
「是啊,不能比的,不過若是真按照林小玉的那個標準去評判黃金班的資格,怕是到最後也沒有幾人吧……」
眾人議論紛紛,藍莓視頻網站的直播彈幕上,此類言論更是層出不窮,為吳昊喊冤叫屈者大有人在。
然而這並不能夠影響節目的進行,節目依然在繼續。
接下來,便是今天出場的第九個選手了,按照節目的規則,一期應該有十個選手登台。
也就是說,分班便要分上三期,三期過後,才是接下來的比試。
「這一期應該就那麼一個黃金了!」
「總感覺有點虎頭蛇尾,就像唱歌一樣,前邊好像起的太高了,後邊有些上不去!」
「這個選手是屬於壓軸的吧,按理來說,應該是很厲害的,沒準就不比那林小玉差呢!」
「說這話的同學醒一醒,別睡了,快到站了……」
「拭目以待!拖不住可就有意思了……」
「師母已呆!」
在吳昊對自己今天台上的表現作了一番總結之後,壓軸選手終於登場了。
畫面重新回到了舞台之上,只見一少年盤坐於地,朝向觀眾,面前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木板。
節目組只是給了少年一個長鏡頭,模模糊糊的甚至連臉都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認出那少年身著白衣,長發披肩,衣帶飄揚。
隨後鏡頭拉近,卻是沒有照到少年,而是給到了少年面前的那塊木板之上。
節目欄上顯示出四個稍大一些的黑字——明月天涯。
與此同時,音樂聲隨之響起。
一股恢弘之氣噴薄而出。
屏幕上出現在了一個手掌,十指纖細,在那木板之上勾勾抹抹,不一會兒,便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笠,衣袍飄飄的少年。
電視機前的觀眾目露恍然之色,沙畫!
眾人心中提起了更多了興趣,興緻也更高了幾分。
歌聲從木板前方那白衣選手的口中傳了出來。
「遊俠某,名遠傳,而今江湖談。」
「仇者多,友兩三,但逢敵手難。」
「雨盡碎,風如潮,出手引狂瀾。」
「未收招,三聲笑,皆醉了。」
畫板上,烏雲密布,風雨大作,刀劍飛舞,殺氣縱橫。
茶棚眾人噤若寒蟬,不敢發聲。
少年對酒當歌,恣意風流。
歌聲中清楚地透露著輕快與明朗,將少年的瀟洒寫意渲染的淋漓盡致。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彷彿見到那少年衣袂飄飄,面容俊朗,僅憑一人一劍,便醉笑眾生,狀若無人,孤身闖蕩,縱橫於江湖之中。
歌聲還在繼續。
「遠風急,忽回首,明月漫千山。」
「天地渺,意氣滿,踏歌至長安。」
「燈影繁,酒正暖,滿座均貪歡。」
「眾人酣,拂衣散,烏云然。」
木板上畫面一變,那修長雙手將那茶棚與呆愣住的眾人盡數抹去,隨後又是一番塗抹勾勒。
畫面隨之一變。
皓月當空,晚風清冷,千山縹緲歸隱,江湖波瀾不驚。
人們彷彿見到了那身形挺拔的俊朗少年,面帶風塵之色,面向那高大雄偉的長安城,拿起腰間的酒葫蘆,痛飲三口,大笑一聲,大踏步直行而去。
酒肆客棧中,燈影混雜。
眾人觥籌交錯,醉卧貪歡。
少年仗劍而入,從容不迫。
冷風吹進,眾人酒意頓消。
少年的劍光迎著明月,將月光映的更加清冷。
眾人忽感寒意更甚,心頭似是都結上了一層薄冰。
片刻之後,烏雲漸散。
酒肆之中沒有了那喧嘩吵鬧之聲,重歸寂靜,也再無一絲生氣。
「唯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恩仇趁年華輕劍快馬!」
「紅塵未破也無甚牽挂只戀生殺,醉里論道,醒時折花!」
歌聲忽然變得急促了幾分,那快意恩仇、輕劍快馬的暢快與洒脫之感如同山呼海嘯般洶湧而來。
少年豪氣干雲,多年遊歷,已然遍識天下英雄。
少年酒量驚人,痛飲狂歌,遠離世俗紛擾雜亂。
少年縱橫馳騁於江湖之上,無甚牽挂於世俗之中。
人們彷彿伴著那恣意的歌聲,看到了那少年縱橫天下,恣意狂狷的情形,眼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回憶與感慨之色。
想我當年年輕那會兒,不也是夢想著有一天能像這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么?
是什麼時候讓自己渾身充滿了枷鎖的呢?
是什麼時候忘掉了曾經的夢想與憧憬?
眾人心頭感慨不已,緊接著,人們眼中那抹回憶與感慨,便逐漸變成了艷羨與憧憬。
要是我也能像這般恣意瀟洒……
想想這些年被枷鎖逐漸套牢的自己,一舉一動都要考慮得失影響的自己,一言一行都要考慮他人看法的自己……
這還是當初的那個敢想敢說、敢作敢當的自己了么?
早已經不是了……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