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為戰爭5

那只是為了維持身體的基本技能的動力根源，在這一剎那卻有些緊繃。它劇烈的跳動著，就好像不受控制，瘋狂躁動的兔子一樣。

「菲爾特為了誰？」

四下寂靜無聲，米迦勒只是匪夷的看著開口的拉斐爾。那個能夠殺到十三重天的人，會為了某個人？說實話，和其戰鬥了幾百場，米迦勒真的不會相信，路西菲爾特會為了某個人而做什麼。

「這個冷血的路西菲爾特，連飼主都能殺的傢伙，會有感情？」

若不是親眼看到過什麼，米迦勒也不會下這種斷言。她可是親眼看到過，那被血染紅的天空以及不散的血腥味。

血液在快速的流動著，這一剎那，路西菲爾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拉斐爾。

「看來，他是生病了吧。竟然會做出這種表情。」

米迦勒不屑的說著，有些感慨，也有些不可思議。今天的路西菲爾特，確實和以前她所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以前的他，可不會有什麼感情，說起來更像一個機器，一個瘋狂的機器。

僵直的站在原地，路西菲爾特可以確信現在的自己是很清醒的，就好像很久之前的自己，一樣很清醒。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動力根源，也無法控制那流動的管道，如果按他所知道的，那好像就是叫做……心？

——當你心臟跳動的時候，你就快要明白了你所探究的含義。

記憶中，淡藍色的長發隨風舞動，一個纖瘦的女孩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陽光太過刺眼，路西菲爾特只能隱約的看到那個背影，以及，聽到那個背影說出這句話。

心臟跳動的時候么……

路西菲爾特內心默念著這句話，放在胸口的手，感受著那規律又偏快的跳動。以前那個地方安靜的就像被冰封一樣，為何此刻會忽然的跳動。

那個身影那時候也未解釋過，路西菲爾特也不能理解透。

傾聽著來自自身的躍動，路西菲爾特失落的低下了頭。到底，那時候的女孩在說什麼。

拉斐爾忽然捂嘴笑了，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沒想到，有一天菲爾特也會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

光芒在拉斐爾手掌綻放，而前一刻，意識到什麼的珈百璃葉忽然就打了一個響指。

彷彿，風都是靜止的。

落花停留在半空中，行動的人群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除了溫度與陽光，所有的一切在珈百璃葉打起響指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雖然米迦勒還是疑惑之中，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其餘的意思，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苦笑著，路西菲爾特對拉斐爾忽然說了聲謝謝

光芒散去，路西菲爾特消失在了原地。

「所以，現在的你們這是……」

待到路西菲爾特消失后，米迦勒才挑眉問道。

拉斐爾只是笑笑，趴在了米迦勒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菲爾特，可能要比主人先找到答案了。」

此時，另一邊，路西菲爾特已經進入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一個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在不遠的高處，翹著腿，坐在王座上，側頭看著他。

「歡迎啊路西菲爾特，來到我的內心世界。」

路西菲爾特望去，盯著他的正是一雙紅色的眸子。

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身著一身銀白色的精緻甲胄，胸前還佩戴著寫著曉字的吊墜。

眉眼彎彎，雖然也是一直在笑著，可是卻沒有之前黑暗人格那種邪魅的感覺。說起來，更像是一個大姐姐或者是鄰家女孩，特別和善的那種。

「雖然也想到過，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呢。」

從冰晶的王座上緩緩走下，如果讓別人看到的話，完全就會想，那個人影是在邀請一個熟悉的友人來串門的感覺。

路西菲爾特冷冷的看著她，即使長的再相似，那也不是他要找的陳曉曉。

「曉在哪？」

「嗯？曉？你是找陳曉曉呢，還是陳曉呢，或者說是那個公主呢？雖然說起來……」

「別和我廢話！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和你閑聊！」

黑色的氣息忽然騰起，路西菲爾特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瞪著她。

搖了搖頭，那個人影只是冷哼一聲。

「這也是求人的態度么？說起來明明之前是你的錯，最後還是殺了我們中的一個，你難道不想道歉么？」

「我管你是哪個，現在我只要見曉！」

路西菲爾特又瞪了那個人影一眼，好像生氣了。

嘆了口氣，那個人影白了路西菲爾特一眼。

「所以你氣勢洶洶的進來就是為了威脅我的么？她在哪裡我怎麼知道。這裡只是外圍世界，說白了，你真的以為以拉斐爾現在的力量就能窺視女孩子的內心了？」

抱著手臂，那個人影憤恨道。

「她究竟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們，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建起的東西一旦堅固，你想打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難不成你真的以為，她的失憶是因為她有特殊的被動？」

「你……說是別的原因？」

「難不成呢？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可以忘記一切的話，你覺得她現在會活的這麼苦么？」

路西菲爾特一怔，那個身影冷笑著。

「而且好不容易把她所有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積存在小黑那裡，你看看你們做了什麼？小黑什麼還沒做呢，你們倒是做了很多沒有必要的事情呢。」

「我、我只是想……」

「你想？難道你還想像之前那樣，在她的面前做那些事么？」

血紅色的天空在滴血，路西菲爾彷彿還可以回想起，那時候，站在數以萬計的魔族前面，笑靨如花。

「你只是一個熾天使罷了，一個——害死她的熾天使而已。難不成，你真的以為，天使和魔族真的可以和平的相處在一起么？」

聽著那個人所說的這句話，路西菲爾特完全呆立在了原地。

「什麼曉，什麼玉佩，難道你真的以為，這些就能抹平你對她的傷害了么！」

對啊，他是一個罪人啊，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罪人啊。

呵……呵呵……

站在原地，路西菲爾特自嘲的笑著。

他一個罪人，竟然還在想著拯救她，真是笑話啊。

「所以被這麼點事情就給打敗了，男人真的是。」那個人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還說什麼守護，連個半身做的都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