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位戰爭12

距離下位戰爭開始，還有六小時……

窗外的陽光溫暖的灑落進來，揉著惺忪的雙眼，冥可可坐在床上推了推旁邊，還在睡著的陳曉曉。

「曉曉，起床了，今天下午下位戰爭就要開始了……」

「嗯……」

還在睡夢中的陳曉曉翻了個身，慵懶的答著。

紅色的雙眸還有些朦朧，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揉著自己散亂的金色長發，陳曉曉從床上坐了起來。

冥可可倒是很自覺的就換上了陳曉曉的衣服，打了一個哈欠，將陳曉曉衣服順便也遞了過來。

「我先出去了，一會記得……哈欠，下樓吃飯啊，曉曉。」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緣故，冥可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就走出卧室，順便帶上了門。

從床上爬了下來，陳曉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直接就套在了身上。

窗外，樹上並沒有路西菲爾特的影子，就連卧室的隔壁，也是靜悄悄的。

心裡，有些複雜。

陳曉曉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是對的，只是單單憑著夢和一些不是特別準確的記憶，就斷定路西菲爾特是兇手，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曉曉從卧室就走了出來。

「！」

剛打開門，陳曉曉就嚇了一跳。

黑色的羽毛散落了一地，在陳曉曉前面，一個被黑色羽翼裹的，就像一個蛋一樣的東西擺在她卧室的對面。

倒吸了一口寒氣，陳曉曉上前輕輕的就碰了一下。

暖暖的，羽毛下面，有一層柔軟的黑色絨毛。

那黑色的羽翼，此時忽然就動了一下。

陳曉曉急忙收回了手指，就像做賊心虛一樣，警惕的看著這個蛋一樣的東西。

羽毛在張開的那一刻便化作星星點點的光消失了，坐在那裡的，是一個冷峻的少年。

「路西菲爾特？」

陳曉曉不禁喊出了他的名字。

路西菲爾特顯然一愣，驚訝的抬起了頭。

當他看到陳曉曉的臉時，彷彿要哭了一樣。

但是陳曉曉回憶著夢中的事，表情變得冰冷起來。她不可以心軟，路西菲爾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又做出那樣的事。

低著頭，陳曉曉最終還是給路西菲爾特留下了一個背影。

一夜沒睡的路西菲爾特，只是靜靜的跟在陳曉曉的身後，無論陳曉曉往哪走，都靜靜的跟著。

陳曉曉也不理他，他也不說話。

吃著早餐的陸曉語著實有些好奇的就湊到了陳曉曉的旁邊。

「你和路西菲爾特是吵架了么？」

「沒有。」

「那怎麼感覺你兩今天早上關係這麼僵硬？」

「我兩的關係，本來也沒有多好。而且，如果你接著吃你的早餐的話，就涼了。」

轉過頭，陳曉曉不耐煩的說著。

陸曉語倒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陳曉曉。

「哎，果然是長大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陸曉語嘆息著，一副感慨的表情。

旁邊，陳曉曉倒是匪夷所思的看著她。怎麼說的好像自己是她養大的，明明年齡根本都差不多。

「你吃么？」

忽然，從廚房出來的王雨欣，將一份早餐就遞到了路西菲爾特的面前。

可是，路西菲爾特顯然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以為對方沒有聽到，王雨欣索性又問了一遍。

「喂，路西菲爾特，你吃不吃早餐？」

但是，就彷彿沒有聽到一樣，路西菲爾特就站在陳曉曉的背後，如雕塑一樣一直在注視著。

雨欣直接白了他一眼，把早餐就放在了桌子上。

陳曉曉有些擔憂的望向了王雨欣，生怕對方有什麼誤會。不過還好的是，雨欣將早餐放在那裡后，就坐在了餐桌旁也吃了起來。

算是舒了一口氣，陳曉曉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路西菲爾特。

細碎的短髮擋住著他的雙眸，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一言不發等待著原諒。

說真的，陳曉曉確是還是有一些心軟。

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體內的第三人格在思考會不會是小黑離開或者是第四人格被封住的原因。

不過，只要心軟的時候，那噩夢總是浮現在她的眼前。

甚至，還能回憶起那天，路西菲爾特站在月光下詭異的笑容，以及地上，劉佳豪凄慘的身體。

雖然已經記不清了，陳曉曉隱約的好像記得那時候，同樣襲擊過襲擊的路西菲爾特。

天空晴朗，秋高氣爽。

上午的時候，陳曉曉一個人離開了第三學區，當然，路西菲爾特還是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陳曉曉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

走過了石橋，幾乎快到了以前的男生宿舍，雖然男生已經不住在那裡了。

在宿舍後面，是大片大片的楓葉。

陳曉曉剛剛還看到，楓葉在水面上泛起的淡淡波紋。自從離開精靈之森后，無論是溪流還是湖水，都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也許只有女生宿舍門口的桃樹，和第三學區一些事物，還停留在以前的狀態吧。

從男生宿舍，陳曉曉一直緩緩的向北走去。

大片大片的楓葉堆積在地面上，陳曉曉踩在上面，感覺有些軟軟的，滿眼都是那火紅的顏色。

如果不是突然來到這裡，陳曉曉或許還不知道，秋季已經悄然來了。

「路西菲爾特。」

最終，陳曉曉停在了楓樹林中。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么？」

金色的長發隨風舞動，火紅的楓葉，也隨風飄落。陳曉曉的雙眸，猶如絢麗的火焰一樣美麗。

路西菲爾特輕輕的點了點頭，有點慶幸的回答著。

「可以。」

「第一個問題，你是我的使魔而依米莉亞不是？」

「沒錯。」

「第二個問題，我每晚做的夢裡你殺了很多人，那個是事實么？」

「沒錯。」

「第三個問題，劉佳豪，是……你殺的么？」

當陳曉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路西菲爾特忽然沉默了。

寂靜的樹林里，只有呼呼的風聲。

「果然，還是解除契約吧。」

深呼吸一口氣，陳曉曉努力的讓自己平靜的說著。

無論是夢裡路西菲爾特做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說到底，對於陳曉曉來說，也只是一些畫面而已，她沒有真實的感觸，自然也只是覺得恐怖而已。

只是，劉佳豪作為她兒時兄長一樣的存在，被路西菲爾特殺掉，她內心那關卡根本過不去。

她確實需要路西菲爾特的力量，來到達冬日祭的頂點，面見精靈王。但是，使用自己的敵人的力量……

那和自己殺掉了自己的好友，有什麼區別？

他不是兇手……

不，他是！

內心陷入了兩極化的陳曉曉，把抉擇的權利留給了路西菲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