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張念蘋為了夏初蕾有一個父親,有個一健全的家庭,便一直哭鬧著不願意就這樣被休回娘家。

而因為夏寒山對張念蘋還是有一些愧疚之情的,便也同意了,沒有休掉張念蘋,但是此舉也讓夏寒山越發流連於『溫柔大方』的杜慕裳了,對『潑辣小氣』的張念蘋也更加的疏遠了!

真真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啊!

——胤禩沒有多少同情心的感慨到的,不過,卻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雍正與張延玉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看雍正此時的表現,怕是對張家小姐的印象也是不錯的。

雖然不能表現出看好戲的意願,但是沒有多少同情心的表現胤禩卻是不願表現出來的!

雖然胤禩之前一直看不慣張延玉如此受四哥的倚重……當然,現在也是一樣的看不慣!

不過,發生了這種事,也難怪那個張家小姐會去手帕交的夫家裡去散心了!

「唉……」雍正嘆了口氣,放下手中一本奏摺!

「四哥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嘆氣呢?」要知道人們常說,嘆氣是要霉上三年的!

雖然胤禩的『前世』對這鬼神之說一直是不怎麼相信的,但是現在的他連奪舍的活計都干過了,不信鬼神自然也就不可能的了!

也因為,胤禩對雍正的嘆氣表示很無奈!

胤禩好不容易才跟雍正重新交心,相好起來的,自然希望雍正能平平安安的,不要沾上這麼個霉運來。

想到此,胤禩目光繾綣的看著雍正。

「是張延玉的奏摺,上面寫著什麼——受上恩不敢言去,私意願得暫歸。後年,上南巡,當於江寧迎駕。」

雍正目光深沉,聲音冷清肅殺:「朕去年就收到他告老還鄉的奏摺,說是以老病乞休,力言當退,只是因為朕不捨得他就此離去便一直執意堅留,嚴詞拒歸,又命舉所諭宣告朝列,且允張廷玉解去兼管吏部職,如此,張廷玉不敢言去……沒想到而今他竟然還是想著要走,還想出了這麼個藉口……」

「罷了罷了!張延玉也有七十八了吧……確實是老病了!」雍正口風一轉,聲音略帶著一絲哀嘆:「而且怕是他也是早知道自己這個嫡親孫女的事了吧!唉……這人啊,臨老臨老的,還要為自己的兒女操碎了心啊……」

「四哥……」胤禩想要安慰一下雍正,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胤禩也是有兒子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種心情呢?

想到此,胤禩原本想看好戲的心便頓時的淡了下來,反而對張延玉產生了一絲同情——是啊,任誰知道自己的嫡親孫女出了這種事的時候,心裡會好受的,而且張延玉又已經這麼老了!

「那四哥你有什麼打算嗎?」胤禩開口問道。

雍正略一沉吟,略帶遲疑的看向胤禩:「你覺得朕應該怎麼作?」

「……」胤禩皺了皺眉頭,來回踱步一陣之後,方才開口:「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再加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張延玉怕也是不好插手夏家的事……看來,確實要我們出手,攪一攪這攤水了!」

雍正點了點頭,「朕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張家小姐已經嫁到了夏家,張家確實要留上幾分餘地。不然,若是張家小姐被休了……世人都怕是只會說是那張家小姐不賢惠,即使那個張家小姐已經為夏寒山納了四個妾氏……而那個夏寒山世人也頂多只會是說他年少風流罷了!」

「……我們不如從杜子楚的死因開始查起?」胤禩想到杜慕裳的丈夫的突然去世,開口說道,然後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對了,為什麼杜慕裳和杜子楚是同姓?」

「……?」雍正關心則亂,這才發現,原來杜慕裳和杜子楚竟然是同姓成婚……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自古就有同姓不婚之說,《左傳》之中就曾說過——男女同姓,其生不蕃。(同姓不婚,懼不殖也。)

同姓之間不許聯姻這種做法始於西周初期,戰國后,以氏為姓,漢代以後,姓氏不分,所以也顧不上是不是同姓了。

到了唐代,對同姓婚開始予以禁止。宋、元時期和唐代一樣,同姓為婚「乾杖而離之」。

明、清時因為地域擴大,人口眾多,以地域為基礎的社會,取代了原先以血緣為基礎的氏族。所以,那時候只禁止同宗的聯姻,也就是同姓只要不同宗,就可以結婚。所謂同宗,說簡單點就是在同一本家譜上記載了姓名的人,這些人是不能聯姻的。

但是有一點是很重要的,只要是世家子弟,一向是守舊的。遵從同姓不姓的也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遵從儒家思想的讀書人。

可是,杜子楚……杜家也算是在蘇州府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會同姓成婚呢?

——即是如此,杜慕裳當年又是怎麼嫁給了杜子楚?而杜子楚當時又是為了什麼要娶杜慕裳?

雍正臉色沉重,胤禩抿唇淺笑。

「看來,這個杜家……值得好好的查一查了!」

雍正凝眉,靜默片刻,方才開口:「吳書來!」

「奴才在!」門外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匆忙的走到房門前,吳書來急忙躬身應道。

「吳書來,你拿著朕的信物,給朕吩咐下去,讓粘桿處好好的查一查這個前任蘇州知府杜子楚杜大人!」雍正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嗻——」吳書來領命退下。

房門外的人影散去,雍正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執起另一本奏摺。

胤禩見此,用他那慵懶又低柔的嗓音開口:「既然四哥要批改奏摺了,怕是胤禩留在這裡也不方便……胤禩先告退了。」

胤禩退走幾步,轉身便要開門,雍正這時也是躊躇了一下,開了口:

「胤禩……」

「嗯?」胤禩回過頭臉上笑容無懈可擊。「四哥有事?」

「……」雍正別過頭,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你那本《張郴之遊記》不是還沒看完嗎?」

胤禩聞言,把視線轉到了放在一邊桌子上的書卷上,然後又把視線默默的轉回雍正,笑得不動聲色。

「即如此……」雍正暗自咬牙:「就在塌上把書看完吧!」

「呵呵……」胤禩笑了,十分笑中竟像有七分是咽在嘴裡的,笑聲彷彿就近在雍正的耳邊,讓雍正的心中有一種酥麻到心坎里的感覺。

「那……胤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胤禩走到桌邊,拿起了那本《張郴之遊記》,來到塌上,懶懶的斜倚在上,就著一旁的燭光看到了書來。

雍正見此,也把視線放回到手上的奏摺之上。

此二人,一人一手執奏摺,一手執朱沙筆批奏摺,另一人執了一卷書,斜倚在塌上靜靜的看著……

明亮的燭光倒映著兩人的身影,安靜的房間里只能偶爾聽見翻書頁的聲音,兩人偶爾目光相對,相視一笑,顯得異常的和諧——

嘩啦啦啦……

門外的雨聲漸大,天氣也晚了。

胤禩在昏暗的蠟光下看著書,看著雍正,漸漸的睡意朦朧起來。

冷清的秋天其實並不適合打瞌睡,因為冷。

胤禩微微倦縮著身子,輕輕的打顫——雍正看在了眼裡。

雍正眼神複雜,又充滿了繾綣。

這個男人今天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怕也是累壞了吧!

雍正提步,走到床邊拿起了一床被子,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胤禩的身邊,輕輕的把被子給胤禩蓋上。

胤禩熟睡之中,嘴角微揚,因為寒意不在,暖意乍現,神色之中竟隱隱的透出一副幸福的模樣。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胤禩隱隱的聽見耳邊一把熟悉的聲音這樣說著,只是眼睛太沉重了,無法睜開。

胤禩只能在心裡暗暗的想著,如此美妙的詩句,若是真能自到四哥口中聽到,便是再死一次,也是甘願了!

四哥,我只願這次真的能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夢中,胤禩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童年。

那個,他與四哥那段年少,卻不輕狂的日子!

在那個盛開的桃花樹下,兩名十來歲的少年互相擁吻著,交纏著,場景美艷,尤如一幅畫……

「四哥,結髮為夫妻,我是夫,你是妻!」較年幼的俊雅少年嬉笑著為二人交換了頭髮

「說什麼傻話!」較年長的俊秀少年敲了一下俊雅少年的頭,罵道,手上卻小心翼翼的把綁好的頭髮收進了懷裡。

俊秀少年的嘴角卻是微微的彎起,讓俊雅少年竟看的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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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當雍正穿成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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