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最終,五阿哥還是沒有等到雍正的召見,只能在養心殿外守了一夜。
待得第二天,五阿哥的神智已經是渾渾噩噩的了。
可是雍正沒有發話,五阿哥是進不得也退不得,只能繼續等著了。
雍正早晨起來時,吳書來便說了五阿哥在殿外候了一日的事情。雍正略一思想,便知五阿哥的來意,便也不急,只是淡淡的發話:「不急,等朕早朝之後才見他吧!」
便帶著胤禩,徑自去上朝了。
吳書來領命,便交待一名小太監去跟五阿哥說一聲雍正的交待,讓五阿哥繼續在殿外候著,直到雍正召見。
如此一來,五阿哥更是難得動彈。
候了一夜,五阿哥早就是又困又累,到了早晨,更是饑渴纏身。偏偏雍正又不讓他退下,只叫他等著,五阿哥便只是拖著疲倦的身子,候著了!
早朝過後,已是巳時過半了。
因著早朝開了許久,吳書來伺假著雍正便吃了幾塊點心,解了乏意之後,才緩緩告訴雍正恪貝子還在養心殿外候著。
雍正算了一下時辰,覺得也差不多了,這才把五阿哥傳了進來。
五阿哥一聽雍正終於傳召了他,便高興了起來。此時此刻,五阿哥心裡早就忘了什麼一定要娶小燕子的豪言壯語,只求快點於雍正說明自己的心意之後,早點出宮好好休息一番。
如此一來,五阿哥便有些心急了!
不過,雍正倒是不急的。
「說吧,你進宮來有什麼事!」
聽到雍正如此冷淡的言語,和自己在殿外候了一夜的事情,五阿哥要是還拎不清雍正不待見自己的事,那五阿哥就不配為一個皇阿哥了!
五阿哥輕輕的苦笑一聲,道:「皇阿瑪!兒臣時宮是為了與含香公主的婚事!」
「喔?你對朕的賜婚有異議?」雍正冷漠的問道。
「兒、兒臣……」五阿哥深吸口氣,知道此時不是自己可心為所欲為的時候,畢竟現在自己不得聖心,若真是做了什麼不得上意的事情……「兒臣此次前來,是為了謝恩的!」
倒還算是個識時務的。
雍正滿意的點了點頭,「永琪,含香公主可是回部的公主,你可要好好待她。大清和回部的和平,可就肩系在你的身上了!」
五阿哥一聽,頓時精神大震。一開始,五阿哥只想著自己只愛小燕子一人,不願娶含香公主戴綠帽子,卻忘了,含香公主是回部的公主的身份。
如今,經雍正一提醒,五阿哥才想起,含香公主是為了維繫回部和大清的和平前來和親的。如此一來,頓時就將娶個不守婦道的女子的怨氣消了一大半。
果然,皇阿瑪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就連著讓自己在養心殿外候了一夜,也不過是為了勵練自己,為了自己以後能夠挑起重擔。
五阿哥頓時熱淚盈眶起來。
五阿哥跪倒在地,口中大呼:「兒臣必不負皇阿瑪的期望!」
「嗯!你知道朕的心意便罷了!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朕已經讓人看過日子。這個月的月底便有個好日子。」
「月底?」是否倉促了一點?五阿哥便想問。
不過,雍正不等五阿哥發問,便繼續說道:「朕知道日子是倉促了一點。不過,回部雖然小,可阿里和卓也算是那裡的王啊!國不可一日無君。阿里和卓已經在大清呆了許久,是該早點給他一個結果,讓他安心回回部了!」
「兒臣遵旨!」如此一來,五阿哥的疑律全消,當即便一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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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出宮之後,果然是盡心儘力的把和含香公主的婚禮辦好。
不過,鑒於五阿哥不過是個貝子的身份,想把婚事辦得合乎自己心意的盡善盡美,卻是不大可能的!
因為有了這個差事,五阿哥便甚少去找小燕子了!到了婚禮前的幾天,更是累得連小燕子的面也沒想起來。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五阿哥如雍正所願娶了含香公主,洞房花燭夜,五阿哥並沒有碰他的側福晉,只是令自己的心腹完顏皓猙取來一隻雞,殺了取血,滴落到貞操帕上。
含香公主對此甚是感激!
不過,五阿哥卻並不想憐惜這個讓自己戴綠帽的女人,只是一揮袖,去了格格胡氏的房裡歇了一夜。
第二日,不管再不情願,五阿哥還是得帶著含香公主進宮給皇帝皇后和眾母妃們敬茶。
不過,五阿哥卻是看也沒看含香公主一眼,直到進了宮,看著從轎子里下來的含香公主,五阿哥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因為含香公主竟然穿著一件白色的回部服裝。
往小里說不懂規矩,可往大里說,這種行為可以說是藐視大清了!而縱容含香公主穿回服的五阿哥,更是不可輕饒的!
不過,既然已經進了宮,便不能再輕易回貝子府換衣服了。
五阿哥硬著頭皮把含香公主帶到了翊坤宮,向那拉皇后請安。
那拉皇后和眾后妃早已恭候多時了,見到含香公主的裝素,那拉皇后一挑眉,看著五阿哥的眼神便顯得意味深長了。
五阿哥冷汗馬上就下來了。
幸好那拉皇后並未說些什麼,只是按著規矩喝了含香公主敬的茶,便遞給其一個紅包,說了一句:「以後要好好伺候恪貝子!」便不再置一語了。
當然,其中還無視了含香公主表示不願,也不想跪除了真神阿拉,自己父親和大清皇帝之外的人時,被一旁的容嬤嬤等人給強壓跪地的狼狽姿態。
自翊坤宮出來后,五阿哥方才略鬆了口氣,但馬上又更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接下來,便是要去雍正的養心殿了。
五阿哥心裡盤算著,見到雍正時要怎麼辯解含香公主為什麼會穿著回服時的說詞,卻沒想到雍正根本就沒見他。
五阿哥心裡一陣失落,卻也沒辦法,便只帶著含香公主打道回府了。
不過,回去的路上,五阿哥終於想起了被自己遺忘多時的小燕子,便吩咐著下人先帶著含香公主回貝子府,便策馬向著大雜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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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來到闊別數日的大雜院,不禁升起一種『回家了』的感嘆!
小燕子不知道在不在大雜院?
五阿哥牽著馬進了大雜院,便見到柳紅自房中出來,便打了聲招呼!
「恪貝子,你來了?小燕子正跟他師父學武呢!」
「師父?」五阿哥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師父所謂何來,頓時有種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感覺。
「瞧我,都忘了恪貝子你這麼久沒來,當然不知道的!」柳紅看著五阿哥一臉的迷茫,這才想起來。
五阿哥聞言一臉的尷尬,雖然知道柳紅的性子跟小燕子一樣耿直,說這話的時候必定沒有惡意,可是禁不住五阿哥心虛啊。
頓時,臉色便沉了下來。
一見五阿哥的臉色陰沉,柳紅雖然不清楚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可是五阿哥畢竟是個貝子,不是自己一個平民百姓得罪的起的,便連忙轉移話題:「我說的那個師父啊,就是那個蒙丹啊!」
蒙丹!
五阿哥身子一僵,這才想起大雜院里還有一個自己不想見,甚至想一劍殺了他的野男人。
雖然五阿哥對含香公主並沒有感情,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卻不見得會容忍自己的小妾與別的男人有著『美好的愛情』!
如果含香公主嫁的是別人,五阿哥相信自己為了讓小燕子高興,必定會幫助含香公主與蒙丹私奔的,可如今,含香公主嫁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時……
五阿哥突然很不想見到小燕子,就怕一時心軟,讓自己的小妾跟雖的男人私奔!
這麼一想,便想轉身離開大雜院,卻沒想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
「永琪,你怎麼來了?」
永琪喜歡小燕子,對她的一點一滴自然也是用心了解的,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所以,對小燕子的聲音更是熟悉的猶如自己的聲音一般。
永琪以為自己會害怕見到小燕子,可是一聽到小燕子的聲音,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竟然為自己能聽到小燕子的聲音而感到欣喜若狂。
永琪轉過身來,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小燕子!」
展開手,一把接住飛撲過來的柔軟的身子,不由得心神一盪。
「永琪,你好久沒來了,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永琪放開小燕子,伸手進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把金釵。那是永琪之前讓以制金器聞名的玉茗樓特意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