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驚一乍
方清影對趙應同說著,湊到他身邊大眼睛緊盯。
范俞擺擺手:「我是始作俑者,該罰!」
「我願替舅舅受罰!」
柳雲堂慌道:「還是罰我吧,她是我太太,我對她負責!」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趙應同腦瓜子疼。
於震獨自駕車,載上多件行李,已於一早出發駛向墨湖。
他擔心有人跟蹤,特地繞了許多冤枉路。
他自認為聰明,結果身後的尾巴如影隨形,竟先他一步到達。
墨湖地區處于山地,住民稀少。
火車停站后,柳雲堂等人還要乘馬車走上一段路,才能抵達墨湖的核心區域。
放眼望去,山色迷濛,美景盡現。
江城還是深秋,林區卻已有了冬的韻味。
蒼茫大地,山林枯榮變換,陽光明亮,隨樹影晃動。
方清影一眼就被墨湖迷住。
她跳下馬車,撒歡奔跑,肩上的大方巾隨風舞動。
經過一段坡地,眾人被車夫帶到一棟建筑前。
這棟二層建築是典型的巴洛克風格,外表華美,精心雕刻的立柱裝飾和花紋富麗生動。
厚重的建築外牆凹凸明顯,產生一種神秘的光影效果。
圍牆圈出的面積很大,除了主建築外,還有小間房屋和花園。
鐵柵欄門邊掛有匾額:墨湖旅館。
還未進門,就看見一個熟人氣沖沖走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什麼鬼地方!」
說話的人正是珍珍。
她認出方清影和柳雲堂,翻個白眼,扯著嗓子喊:「來吧,這就是富麗堂皇的墨湖旅館,歡迎各位!」
她領路,帶眾人進門。
她之所以幹上旅館女招待的工作,完全是因為胡獻欠了一屁股債,資金短缺,錢包緊張,不得不辭退大部分員工。
胡獻生活大手大腳,債台高築,因為沒錢付房租,他的那間豪華公寓也即將被收回。
他在墨湖不回江城,其實是想躲債。
再次見到方清影,胡獻以為她是捨不得自己特意來修復二人的感情。
可當胡獻看見表哥緊隨其後,便知自己沒戲。
「叫嫂子!」柳雲堂上來就是一句狠話。
胡獻的臉刷地紅了。
他不要面子嗎?
「我才走幾天啊,你們行動夠快的!」
「我和於虹婷已經分手,我已經向方清影求婚,你們之間的事無需再提!」
柳雲堂的提醒讓胡獻感到透心涼。
「表哥,我是你親表弟!」
「正因為你是我表弟,我才更要提醒你,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不要再對清影有非分之想,你對她的傷害已經夠了,以後不許你再糾纏!」
胡獻屬於自己打自己臉,他的暴脾氣和出軌成全了別人。
幾人安頓好后圍坐在飯廳中等待於震。
頭上畫滿壁畫的拱頂華麗耀眼,身後牆上掛有油畫和藝術品,就連長木桌上都雕有精美紋路。
這裡原先的主人是一位義大利人。
他被墨湖的美景吸引,修建這棟建築打算長住。
可惜他命短,突發疾病而逝,家人將房子賣掉后回國。
珍珍介紹說,在旅館後身不遠處就是墨湖,墨湖邊上還有一棟同樣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
當年大批躲避本國戰亂的修道士來到墨湖,受到這位義大利人的庇護。
這些修道士入住湖邊別墅,傳教多年後才四散而去。
現在這棟小別墅的主人叫華萊士。
「外國人!」小周說道。
「連胡獻都沒見過他,旅館上一任老闆也說不清他的來歷,更是連他的真身都沒瞧見!」
珍珍說著,兩眼放光,臉上儘是八卦之色。
「現在有人住嗎?」柳雲堂問道。
「一個老管家,一個女僕,最近又請了一個雜工。」
珍珍見方清影左邊是偵探,右邊是警長,便湊到她身邊笑道:「我和胡獻就是蜻蜓點水的關係,過幾天我就走了!」
「無所謂,你們好與不好是你們的事。」
「我是怕你恨我!」
「我感謝你,發自內心!」
這時,警員小福跑來說,他看見一輛轎車朝湖邊開去,很可能是於震。
趙應同犯疑:「方圓幾里只有這家旅館可住,他開去哪裡?」
說著,幾人一同往湖邊跑去。
墨湖水面如鏡,似有黑影浮蕩,特別是在夜晚,月影之下,湖水如墨,因此得名。
只見湖邊別墅前停著那輛車。
「是於震嗎?」趙應同問小福。
「我也沒看清臉,不是他還能是誰?」
柳雲堂道:「會不會是別墅的主人回來了?」
山中夜幕來得早,幾人擔心打草驚蛇,趙應同只留下警員小福和小錢在湖邊監視。
大家返回旅館,方清影不願搭理胡獻,只向珍珍詢問是否見過於虹婷。
事實上,天冷淡季,遊客稀少,寥寥幾位住客屈指可數。
「你自己看,全是上了年紀的人,哪裡有年輕小姐?」
杜康不解,他偷聽到周心美說於虹婷在墨湖,不在旅館,難道住進火車站附近的村民家中?
「我看這裡風水不好,特別是到晚上,陰森恐怖,怪事頻出,你們找人找不到,我們這裡也有人失蹤!」
珍珍的話引起大家的興趣。
「誰失蹤?」柳雲堂問道。
「小齊啊,胡獻的朋友,也是這家旅館的合伙人之一,他幾天前就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我覺得是被這裡的鬼勾走了!」
「鬼?」方清影頓感毛骨悚然。
說話間,頭頂吊燈忽閃幾下,四壁暗影飄忽,神秘感和恐怖感交雜在一起,大家同時屏氣。
燭台上的白燭噗嗤幾聲,火苗忽明忽暗,努力營造詭異氛圍。
趙應同問道:「怎麼不報警?」
「這裡沒有電話,當地又沒有警察,難不成讓我跑回江城報警?」
晚飯後,方清影陪舅舅到後花園散步。
夜晚凄冷,周遭昏暗,呼呼風聲,竟讓方清影聽出鬼哭狼嚎的意味。
她總覺身後有人。
「別一驚一乍的,自己嚇自己才最可怕!」范俞笑道。
方清影小心翼翼地踩著腳下的鵝卵石,一步步走入花亭內。
范俞坐在石凳上,揉著自己受傷的腿。
「我和杜康真是兄妹嗎?」方清影問道。
「看見康兒后我就記起些往事,我由於煽動民眾鬧事被關進監獄,出獄后就沒再見過他。冷翠怕是擔心我的身份給大家帶來麻煩,估計她後來也沒對康兒提過我。」
「怪不得在杜康的印象中,沒聽母親提過還有一個哥哥。可是為什麼杜康不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呢?母親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又為什麼被送給養父母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