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沉入湖底
洪雷慌了:「我和他無冤無仇,殺他幹什麼?!」
「因為你喜歡小靈,他糾纏不休,你一怒之下將他殺害拋屍在旅館花園!」
「我沒有!」
洪雷起身,身體不自覺地做出防禦姿勢。
於震急忙打圓場:「別激動,趙警長只是猜測,我們積極配合調查,人不是我們殺的,不必慌張!」
於虹婷自稱到墨湖后一直卧床養傷,最多是到湖邊散散步。
一番詢問后,趙應同沒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臨走前,趙應同和柳雲堂四目一對,心有靈犀,認為是時候拋出王牌。
柳雲堂對於震道:「你的老朋友也來了,就在旅館,要不要見一面?」
「哪位老朋友?」
「范俞,原名裴雙葉,代號蜜蜂!」
於震愣了愣,緊接著笑道:「你搞錯了,我不認識他!」
「可他認識你!」
「我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他是江城人嗎?」
「他以前住在江城,後來在濱城受了傷,前不久才回來。」
於虹婷插話道:「范俞是不是方清影的舅舅?我聽你提起過。」
柳雲堂笑了笑:「就是她舅舅,失蹤多年,幸好找到了!」
「方清影也來了?」
於虹婷成功岔開話題。
「來了,我已向她求婚,希望你謹言慎行!」
石子拋出去,能在湖面激起多大漣漪,要耐心等待。
回旅館的路上,柳雲堂對命案提出自己的見解。
如果小齊在別墅被殺,兇手要處理屍體,最方便的做法就是將屍體沉入湖底。
即使再過幾年,屍體也未必會被發現。
如果是洪雷殺害小齊,他何苦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將屍體運到旅館?
如果小齊在旅館遇害,為何找不到大片血跡?除非兇手清理了現場。
不過旅館並非無人之所,如此大膽殺人清理,為何沒人看到或是聽到?
方清影在小齊房間沒能找到線索,便到花園走了一圈又一圈。
也不知從何處飄來一片烏雲,讓本就陰沉的天空更為灰暗。
她坐在噴泉邊,見小天使對她笑,便雙掌合實,閉眼祈禱。
她乾脆跳進枯竭的噴泉內,掏出絲帕為天使雕像抹去塵埃。
花園好似無人打掃,雜草叢生,就連噴泉池內也長滿枯草。
她用鞋底撥開一塊碎石,無意中瞧見幾根長草彎進石縫中。
噴泉池的池底和圍欄之間似有裂縫,她蹲下細瞧,用手指勾住草葉往外拉。
草為何往裂縫裡長?
她用手指在裂縫處摳了半天,又將耳朵貼在裂縫處細聽。
「幹什麼呢?」
柳雲堂走來問道。
「這裡有古怪!」
柳雲堂也俯身去聽,似有風聲。
「地下怎會有風?」方清影奇道。
柳雲堂回身瞧瞧發現屍體的矮樹叢,又看看噴泉池,有了一個大膽推測。
他用腳使勁兒跺池底:「這下面很可能是空的!」
「是地窖?」
方清影想起小時候在鎮子見過許多直接在地上挖的地窖,然後蓋上石板或木板,用來儲存蔬菜瓜果。
可池底的圓形石板牢固得很。
柳雲堂回旅館找把鐵鎚,要將石板砸開。
杜康和趙應同不明所以。
「即便噴泉壞了,也不至於砸了!」杜康說道。
「我懷疑這下面有密室,」柳雲堂解釋說:「你們仔細看,石欄上有發紅的印記,雖然不清晰,但很可能是拖拉屍體時沾上的血跡!」
趙應同認為就算真有暗室,兇手也不可能傻到還藏在裡面。
他伸了伸懶腰,發胖的身軀往天使雕像上一靠。
「咔!」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他一跳。
天使石雕居然動了!
他用胖手猛力一推,雕像又向旁邊移了移。
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石板開始震動。
「小心!」柳雲堂大喊。
幾人跳到水池外,只見石板移動,很快露出一個深坑。
往下一瞧,竟有石階通向黑暗。
杜康找來一隻西洋手電筒,小心翼翼邁下石階。
已經迫不及待下去查看的柳雲堂對他們說:「是地下通道!」
方清影手舉燭台跟在杜康身後,被地道內的寒氣激得毛孔緊縮。
光線所照之處,還算寬敞的地道向前延伸,不見盡頭。
石壁似有迴音,他們的腳步聲被放大,越往裡走越覺瘮人。
四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趙應同掏出手帕擦汗。
「你不覺得冷嗎?」方清影問道。
「我一緊張就容易出汗!」
杜康翻看過前任房主留下的記事本,據他推測,這條暗道並非新建,應該是原建造者所為,估計是用來藏些金銀財寶。
可他們一路走來,只見禿禿石壁,連一枚硬幣都沒見到。
「啊!」
方清影大叫一聲,燭台險些脫手。
杜康將手電筒照向腳下,電光順著骷髏腿向上移動。
一具只剩骨架的屍體似乎在沖他笑。
他也嚇得不輕,向後退步,可一轉身,電光又照出幾具靠在石壁上的骷髏。
他們都身穿長袍,姿態安詳。
「是修道士,」柳雲堂說道:「他們居然死在這裡!」
杜康言道:「記事本上說,當年修道士死後被葬在山裡,這些人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安葬?」
陳年舊事,迷霧重重,歷史長河淹沒太多謎團。
現在可不是他們解謎的時候。
四人加快腳步,眼見面前出現一隻只木箱,眼中不約而同放出光芒。
「寶藏!」杜康激動道。
他上前打開一隻沒上鎖的箱子,裡面滿是珠寶首飾。
柳雲堂腳下出現一段向上石階。
出口!
他登上台階,手掌在石壁上左摸右摸,尋找開門機關。
他發現腳邊有個從牆內支出來的石板,便用力踩下去。
石門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一個房間進入他們視線。
四人跨越石門來到屋內,傢具上蒙有白布,看樣子無人居住。
柳雲堂擰開門把手,從門縫向外窺視。
小靈端著托盤出現在走廊里。
湖邊別墅!
原來別墅和旅館之間有暗道相連。
此時在別墅書房內,於震縮在皮椅中,面帶倦色。
身心乏累。
他早已買好明早的火車票,準備帶女兒去濱城。
他本可以不來墨湖,也就不會惹上命案。
只因他惦記藏在這裡的財寶,特別是多年前從濱城帶回的那些金條。
往事浮現,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