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綁架「女友」 (04)
「你跟我再去一趟她們的公司。」秦崢叫上徐喬就出去了。
「公司已經調查過了,沒有線索。」徐喬跟著出去了。
「但是你還沒去過,不是嗎?這一次,用你的角度去看。」秦崢邊走邊說。
C大商圈,是這個城市裡最大的商務區,林立大廈,最高的樓頂可以俯瞰整個城市,這裡布滿了大大小小的企業、餐飲店、娛樂設施等等,每天的人流量上萬,高架橋、立交橋和快速公路縱橫交錯。
秦崢和徐喬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了,晚高峰的尾端,這裡的車流量和人群比白天的時候減少了很多,下班的白領,路口等待的私車,吆喝的小販……
張倩和李穎的所在的公司分別是G橋的右邊,近似於長方形的商務區,兩家公司位於直線距離大概在1公里的長方形斜角線的兩端。
「這裡白天熱鬧的不真實,晚上又會瞬間的安靜下來,這裡就像是夢想的搖籃,承載著多少人奮鬥的汗水。秦隊,您覺得呢?」相處的這幾天,徐喬發現秦隊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且在偵破方面有自己的思路,經常會注意到一些細微的奇怪之處。
「同時也是一個墳墓,埋葬了太多的淚水。這裡有光鮮的麗人,也有卑微的求生者。」秦崢對這裡有不同的看法。
「到了這裡就是李穎上班的地方,這棟樓的10層。」徐喬指著身旁的一棟樓。
「這裡每棟樓里加班的人不少啊。」秦崢發現路邊聚集著送外賣、送快遞的專用車。
「是啊,之前聽李穎抱怨過,她們幾乎每天都要加班的9點以後了,順著這條路走到十字路口有地鐵,張倩也是這條路,她上班的地方在另一頭,看到的最高的那座大廈。」徐喬接著說。
「咱們順著她們回家的路走一遍。」秦崢觀察著四周說道。「你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呀。」徐喬不明白秦崢問的含義。
「一個女生,我今天加班太晚了,我一個人走著這個寂靜的路上,旁邊的路燈有點昏暗,我都看不清前面路人的影子,路邊的樹影撒在地上好像有人在後面。」秦崢走在路上代入其中的感情。
「我會害怕。」徐喬喊了起來。
「對,就是害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陌生的男子靠近,肯定會有所提防的。」秦崢說道。
「對,那就是說她們不是在這兒被綁的?可是除了這裡,我們沒有再找到她們相同的地方了,還是我的方向是錯的,她們是不同的案件。畢竟這裡人太多了,就像一個城中城。」徐喬越說越沒有底氣了。
「偵破方向就又不斷懷疑再不斷肯定,有時候不能半途而廢,真相可能就在下一秒。我們回去吧,重新排查一遍受害者的同事。」秦崢安慰了幾句,雖然自己有了一些推測,但並不能肯定,真相就像盅里的骰子,沒揭曉之前誰也不能肯定。
又是一輪新的排查,沒有,還是沒有找到嫌疑人,無聲的寂靜籠罩在組內每個人的頭上。
「排查的怎麼樣了?」因為這個案子大家都已經幾天沒回去了,秦崢也沒有辦法。
「沒有,不是不符合條件就是沒有作案時間。」錢立群敲了敲腦袋,頭疼的說。
「我叫了咖啡,大家都很累了,先喝一杯咖啡吧。」徐喬內疚的說,小心翼翼的給每個人遞上咖啡。
秦崢看著手裡的咖啡,陷入了沉思。
「現在點外賣的很多嗎?」秦崢突然想起了什麼。
「秦隊落伍了吧,現在外賣和快遞已經是每個人生活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了。」錢立群抽空吐槽。
「發現屍體的人是送快遞的。」
「對,但是之前已經查過了,他和張倩、李穎都沒有關係。」
「那這一片的快遞和外賣查過嗎?」秦崢指著地圖上C大的商貿圈。
「沒,沒有。」錢立群突然有些結巴。
「就像你說的,快遞和外賣現在已經太普遍了,人員又雜,同時他們也掌握我們每個人的電話和地址,而且無論他們何時出現在何地也不會引人注意。」秦崢終於找到了一直忽略的地方。
「對,我怎麼把這個忘了。」錢立群和徐喬驚訝的喊道。
「負責這一片區域的一共有10多個不同的快遞公司。」錢立群立馬找到相關人員拿到了資料。
「嗯,聯繫這些公司讓他們提供這一片的快遞員的基本信息,重點是同時負責張倩和李穎區域的。」
新的偵破方向,使大家重新燃起熱情,忙碌了起來,很快一張張人員的基本信息被送到了秦崢和徐喬面前作進一步篩選。
「咦?這個人,秦隊,你看。」徐喬將手裡的人員信息表遞過去。
「張立!那個報案人!」秦崢也驚訝道。
「立群,這個報案人之前不是查過了沒有聯繫。」
「我看一下,他送快遞的範圍不包括商務圈,但是他是屬於同一片區的快遞。」錢立群翻看了之前查到的信息。
「馬上派人核實他最近幾天的行蹤,帶到警局問話。」
在環外的一個光鮮亮麗小區盡頭,水泥路和土路的分割線好像也把住在同一天空下的人分成了兩部分。
破舊的自建樓房就在這個土路的盡頭,孤零零的一幢4層高的樓房,好像沉默的巨人,承受著生活的重擔,無處發泄。
徐喬不會想到在如此發達的城市還會有這樣的小區。錢立群和徐喬還是在社區民警的帶領下才找到的路,張力的住處就是在這個樓房的其中一個單間里。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是從這個屋內傳出來的。」錢立群和徐喬站在張立的門外,但是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人應。
「是血!」徐喬突然看到門縫滲出來的紅色液體。
屋內見到的場景是徐喬永遠不會忘記的。
20平米的單間里,窗戶被厚厚的窗帘遮得嚴嚴實實,屋內不透一絲光亮,只有屋頂正中間掛著一個微弱昏黃的燈泡,四面的牆上用鮮血被塗滿了。
李穎被雙手雙腳反綁著,嘴裡塞著布條,人已經暈了過去。
而張立就蹲坐在地上,手浸沒在一個塑料的水桶里,裡面裝的竟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