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分鐘倒數】
嘩啦一聲。
海浪聲洶湧澎湃,一浪又一浪撲在了海面。
「明知道是坑,還會有人跳嗎?」
眾人圍在了一起,他們的桌面上是一幅手繪地圖,也就是邀請函上的Blabsp;House。
泰國一個傳統風格的博物館寺廟。
實際上這個博物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只不過裡面的展品的寓意更貼近死亡。
「可關鍵是,你能夠忍住不去嗎?」
陳冬卻神色複雜地搖頭道:「這個人想要試圖通過某種方式,祭奠十幾年前的意外事故死亡事件。」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陷阱,更像是某種儀式。」
眾人都楞了一下。
「儀式?」
方文濤瞬間化身推理偵探,他分析道:「按照慣常情況分析,犯罪分子內心極度扭曲,而且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才會選擇把大家約到類似當日的地點。」
「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地點,然後揭開當年的真相,最後實施罪行。」
李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但他們不是都還活著嗎?」
盧胤泓:「還活著,並不代表一切順利,可能殘廢了,也可能害死了其他人。」
陳冬凝視著地圖緩慢地開口道:「我父親寫給莫家人的那封信,主要是希望擅長易容偽裝的宋家人能夠活下去。」
「並且還要隱瞞所有人,這說明什麼?」
董二狗很是自然地接過話題道:「說明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相互猜疑,不能夠完全信任組織里的人了!」
「根據魔術大盜鐘旭傑的口述,他說當年莫家人捅了一刀宋老爺子后,遭到了對方家族的報復,也死了。」
「實際也是一種自保行為,顯然莫家的老爺子也不希望參與後續的行動,所以私下借著死亡的理由消失。」
「這恰好側面反應了當時已經人心散亂,各自尋出路。」
「很明顯他們當時選擇了反抗,這中間還藏著一段空白的事件是我們不知道的,否則如果一開始就策劃假死,宋莫這兩家人的行為將顯得毫無意義。」
盧胤泓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他總結道:「也就是說,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才導致他們選擇用類似宋莫兩家人死亡的手法來瞞天過海。」
董二狗這才肯定地語氣開口道:「是的,我手裡有當年的一段通話錄音,他們已經走投無路,最後選擇跟敵人死磕到底,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宋家人卻不想白白丟掉了性命,選擇了離開。」
「所以才會有後續,陳先生私底下的那封信,承諾讓宋家人順利脫離組織保全性命,代價是照顧大家的子孫後代。」
陳冬有些疲倦地坐了下來,他緩緩地開口道:「那封信提及到夜已經來了,應該是暗指敵人,或者形勢一片黑暗。」
「現在這個叛徒寄出的邀請函里,同樣引用了這一句話。」
「足以說明一切恩怨的起源,就在這裡。」
……
此刻氣氛更加嚴肅的,是會議室里那十多台電腦背後代表的每一個人。
黑色邀請函送達之後,眾人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召開視頻會議。
漆黑的會議室,昏暗的燈光。
巨大的投影屏幕里是十多個視頻畫面,大家嚴肅且帶著些許憤怒的表情。
所有人都收到了那封黑色的邀請函。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個時候,即便是不怎麼吭聲的人都忍不住開口了。
「我第一個表態,我是不會去赴約,甚至不會派人去看一眼,我就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有什麼本事!」
說哈的此人赫然便是已經略顯蒼老的鐘家老爺子。
因為一場魔術意外失敗燒傷了身體百分之四十的皮膚,至今仍然能夠看到脖子處觸目驚心的燒傷痕迹。
董旭聲音沉穩地望著這些人,然後開口道:「我有一個建議。」
「不如大家出來碰碰面,就在二十七號。」
稀里嘩啦地。
所有人露出了謹慎的神色,開始認真地思索這個提議。
秦家表情凝重地望了一眼董旭,然後附和著應聲道:「既然明知道是陷阱,確實沒必要赴約。」
「但見面恐怕有些為難吧,老董你確定?」
旁邊的方家老爺子果斷反駁道:「不可能,叛徒一天沒揪出來,聚在一起就是送死。」
大家都紛紛點了點頭。
這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死在敵人的手裡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熟悉的人捅一刀,這是他們永遠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個時候,梁朝華終於開口了。
他「咳咳」地清了清嗓子,這才解釋道:「讓大家見個面,也是我的主意。」
他很是認真地注視著所有人的表情變化,然後開口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能再拖。」
「我想請各位都到曼谷走一趟,到時候我會親自把老陳的孩子接過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紛紛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董旭鄭重其事道:「但也許大家太忙沒有關注,不管是我,還是老方,又或者是任何一個人。」
「都很難把曼谷的這幾個孩子接回來。」
「原因很簡單,他們並不信任我們,即便是鎖起來也會拼了老命的逃。」
「說實話我也沒料到,我家那臭小子居然從我的囚車裡逃出來了。」
「三十厘米厚的金屬密室都關不住,放火燒門,通過加熱升溫融化金屬,然後開車撞了出去。」
「只能說現在的年輕人,想象力和膽魄確實不比我們當年差。」
「但也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能強來。」
他用責備地眼神望了一眼范家那孩子,便開口道:「我聽說有人用十幾條槍把陳冬給圍了,而且還開槍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這裡面確實有人不知情,有人沒有關注,還有一部分是消息還沒及時傳達。
畢竟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在兩個小時前。
「十幾條槍?」
「開槍了?」
「情況怎麼樣?」
范衡板著臉抬起手道:「是我!」
「方叔擔心他的兒子跟陳冬那群人攪渾在一起,知道我在曼谷有人,就讓我去接。」
「沒想到去玩了一步,他們已經跟陳冬碰上面了。」
范衡破口大罵道:「手底下有個混球收了錢,就開槍了。」
他低著頭很是認真反思道:「這件事我檢討,是我疏忽。」
他帶著一絲戲謔嘲諷,「提起這件事,我倒是覺得,黎叔可能欠大家一個交代。」
「你的三個手下似乎沒接到任務,怎麼就跑去湊熱鬧?還死了兩個?「
「噢,不對,我差點忘了!」
「他們除了刑警組織的可以下命令之外,好像還聽您的,您說對不對。」
這話的潛台詞極其明顯就是在懷疑老黎的立場和身份。
老黎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很是從容不迫地點著一根煙抽了起來,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這才反過來嘲諷地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人不是給他們擋子彈死的。」
此話一出。
掌聲響起……
「漂亮!」范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可以啊黎叔,你這個解釋真的特別棒!」范衡一邊鼓掌,一邊誇獎地問道:「給陳冬擋子彈死的吧,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話剛落。
他的笑意瞬間變成了一股狠勁,眼神陰冷地瞪著眼道:「你想要什麼獎?」
這一刻兩人隔空對視,眼神帶著敵意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