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上)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停在這裡不厚道,但,沒法啊,我想睡了哦,明天再來哦。
面對面交鋒了!日更「我以前太喜歡入江君,一味痴纏。入江君純粹是可憐我,才跟我交往的。」、「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請不要介意,松本君。」她的話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如果說那天意外的相逢我的感覺,現在想起來先是驚訝,緊接著是不安,然後是痛快,最後,最後就是空蕩蕩的沒感覺。
她的從容,絲毫沒有撞上我這個所謂的男友外遇的憤怒,反而為我百般開脫。是她纏著我?我是可憐她?已經分手了?剛聽到她的話時,我異乎尋常的憤怒,她到底要幹什麼?!把我扔出去那麼開心嗎?或者她本來就是回來說再見的?
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讓麗子非常不開心,很快也離開了。沒有理會媽媽喋喋不休的抱怨,我近乎無禮地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平靜下來,原本的憤怒變成從未有過的空落落的感覺,她的反應太奇怪了,原本女孩子不應該是又哭又鬧充滿委屈的面對我這樣的男友嗎?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仔仔細細地回憶我們的交往,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甚至每一個眼神。從來沒試過像這樣的冷靜理智地分析我跟她之間的過往。
良久之後,突然覺得沒有力氣,連大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這種感覺還真奇怪呢。我不是個傻瓜,其實我不傻。她根本就不愛我吧。哼,還真是辛苦她了。想不到她那種笨蛋也有把我這樣的天才玩弄得一無是處的時候呢。我算什麼天才。
在樓道里茫無目的走來走去,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奇怪了?看到媽媽一遍一遍地撥打電話,在給琴子打電話吧?是急著安慰吧,還是痛斥我這個兒子花心呢。也許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安慰。
鬼使神差地走回自己房間拿起電話,我想聽聽她們到底聊些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也許我想錯了……她離開後會不會覺得難過?
……
乾淨利落地掛斷電話,沒有,原來還是沒有。我撇撇嘴角,人家根本就當我是個包袱呢,我怎麼就這麼蠢?她不再是以前了,東大的資優生,要飛了,嫌棄我拖累她吧。所以才在麗子這個情敵面前說我好話,沒準心裡暗笑終於擺脫我這個傻子了呢。呵
痴纏?可憐?分手?
她說得對,不過主賓語用反了而已,是我在痴纏她,是她在可憐我,是她要和我分手。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和我交往?既然不愛我,如果聖誕夜只是酒後,為什麼第二天不和我說清楚?那麼我們的第二次呢?她沒喝酒啊!為什麼要那麼溫柔?既然不愛,她怎麼什麼都做得出來?對我百般遷就,對我言聽計從,那些溫柔,那些快樂,都是假的吧……
我突然變得異常煩躁,原本就不喜歡接觸人的我變得更加冷漠,除了正常的學習,我拒絕所有的社交。甚至不想回家,因為只要我一回家,媽媽一定不停地提起她。
而麗子,跟麗子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時期,沒有遇見她,不,應該是她還沒生病之前的時光。我感覺不到快樂,這樣也好,也許比較適合我,因為不會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混沌的情緒。沒有煩躁。真好!
接到船津的電話,他大聲指責我為什麼要和麗子在一起,然後脫口而出我不能因為琴子移情別戀就跟麗子在一起。移情別戀?我心裡「噔」地一聲,原來不是為了所謂的理想,是另一個男人。追問下,船津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她的那些壯舉,那些引人注目的優秀表現,那些不避別人眼光的注視,以及那個男人的優秀……
就像她當初追我那樣么?不,她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現給他看,學識、努力、天份。而不是最初面對我時的愚蠢和所謂的熱血。聰明了嘛。原來那個什麼理想,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怪不得還沒進大學就笑說期待艷遇,怪不得一定要搬出去住,怪不得沒有時間回家。
我木然地聽著船津的話,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心情變得愈發平靜。回到最初的我就好,那個真正的我,我不要再被她玩弄。
她才是真正的天才,一面忙著追求別的男人,一面冷落我,最後還可以到處哭訴我外遇我花心,甚至大度地給我祝福。原來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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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麗子的交往平淡到我常常忘記我們是在交往。這樣也好,當初開始交往的時候,我就抱著回到過去的心態。這樣的心態才是適合我的,這樣的人也才是適合我的。
沒有狂喜,沒有期待,也沒有難過,沒有煩躁不安,平靜的麻木的人生。人生真是無趣到了極點……
她回來了。她怎麼還有臉回來?她怎麼還敢微笑地和我聊天打招呼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沒有開口我不想開口,我怕我開口說話就恨不得撕掉她那張偽善的虛假的面具。我開始躲,躲著不回家,後來想想憑什麼是我躲,明明就不是我的錯,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憑什麼她可以理直氣壯?!
帶著麗子回家吃晚飯,這是自初次上門后,我們第一次一起回我家。麗子很高興,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我不懂也不想懂。
任憑麗子對她的冷嘲熱諷,我只需要麻木的吃飯,偶爾和麗子搭話就好。我不跟她說話甚至沒認真看她一眼,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從最初的尷尬到後來的無視甚至反唇相譏,她永遠有辦法掌握主動,永遠可以做到遊刃有餘地面對困境。我靜靜地做自己的事,其實下意識地不放過她的每一句話,甚至聽到精妙處,會忍不住翹起唇角。反應過來后,我對自己無限鄙視,也許,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可是……如果她沒有騙我,如果她真心愛我該有多好……
也許,我可以再試試,至少,讓我問清楚,為什麼?
我翻著書,其實注意力根本不在書上。好不容易爸媽和裕樹去拜訪親友,我一反常態地要求留在家裡,麗子卻來了,留在我和她之間。
照舊的唇槍舌劍,麗子照舊氣急敗壞,而她照舊不急不慢有禮有節。
麗子氣急地諷刺我和她分手后她的孤單,她,她也終於提到那個男人。呵,原來是為了他,才想要出國,是為了他,連自己的爸爸也放棄嗎?我低下頭,僥倖一寸一寸低下去。
……
「你喜歡過我嗎?」到底還是問出口了。沒敢說愛,只用了最卑微的喜歡。你至少,至少喜歡過我吧。我看著她,你至少喜歡過我吧,即便你不愛我。
她不說話,我不甘心地再問。她居然低頭笑了質問我,我的喜歡很廉價?!什麼?她居然說我的喜歡廉價。還沒回過神,她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好自為之轉身離開。
她憑什麼?!
憤怒像火一樣把我燒起來,你答應我永遠不騙我,你發誓你愛我,你說你永遠是我的,結果卻背叛我冷落我拋棄我,甚至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的不對。
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我狠狠咬牙:「相原,你給我開門!」我一定要說清楚,不然,我不知道我會怎樣,我不知道我會對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