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畫師入道
花想容伸出她的玉手,摸了摸帥鍋的臉,「如果有來生,我…….」
花想容話還沒有說完,就昏死過去了。
待她醒來時,心道,「我不是死了嗎?」
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轉頭,他發現有個人盯著她看。
帥鍋激動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你不知道,就差那麼一點點,那把劍要是射偏一點點,你就死了,就再也醒不過了。」
花想容露出微笑,看著帥鍋,「我不是沒死嗎,謝謝你救了我。」
小毒物插話道,「是我救了你,你應該謝謝我。」
花想容這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一人。
帥鍋猛一轉頭,「你什麼進來的。」
「進來好一會了,只是你看她,看的入神,沒有聽到。」
花想容臉一紅。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出去呢。」小毒物說完,就轉身出門,並幫他們把門帶上。
帥鍋道,「你昏迷前,是不是有什麼話相對我說,說什麼如果有來生……」
花想容一想,臉一紅,「忘了。」
「真忘了?」
花想容嗔怒道,「真忘了。」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帥鍋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玉釵,道,「這是我路過嘉峪關時,經過一個小商鋪時,看到這玉釵,當時一看,心裡就想,如果你帶上,一定很漂亮,就買了下來,想著等遇到你時,就送給你。」
「我給你戴上。」
也不待花想容同意,就給她戴上了。
「挺好看的。」
花想容臉又一紅。
帥鍋鼓足了勇氣說了這段話,見花想容沉默,心裡犯嘀咕,難道不喜歡這玉釵。
花想容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半個月吧。」
花想容心道糟了,要趕快聯繫羅網,不能在這麼耽誤下去,就問道,「我走後,快劍張三呢?」
「他死了,被我殺了。」
花想容急切道,「那經書呢?」
「在我手中,你想要?」
花想容糾結了一會,說道,「要。」
「你想要,我給你。」
帥鍋起身,從包裹中取出經書,遞給了花想容,花想容沒有去接,搖了搖頭。
帥鍋道,「你不要?」
花想容道,「你記下后,再給我吧。」
這本念宗絕學,帥鍋拿回來后,就看過,裡面其實介紹的就是關於『念』的修行及『念』的使用技能,修鍊功法帥鍋有逍遙遊,所以不在乎,但念的使用技能,這幾天,帥鍋都記下了,也在嘗試修鍊。
帥鍋很大氣的說道,「不用,你拿著吧。」
花想容很感動,拿起了經書,這本經書必須要上交,要不然,憑羅網的情報部門,一定會查到帥鍋身上,到時候,或許會給帥鍋帶來災禍。
而且自己與羅網失聯了這麼長時間,師傅會擔心自己的安危,並從床上起身。
帥鍋關切道,「你傷還沒好,好好休息。」
畫想容很執拗,奈何身體太虛,腳沒力,站不穩。
花想容道,「扶我到桌上。」
帥鍋扶著他到了桌子前。
「幫我取點筆和紙來,我要寫信。」
帥鍋很麻溜去了畫師房間,哪來了紙與筆,花想容寫了一份密信,告訴帥鍋地址,讓帥鍋送過去。帥鍋到了街頭地點,對了暗號,就給了那人。
就回到了客棧。
「送到了。」
花想容道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道,「我要走了。」
「你傷還沒有好。」
「會有人來接我。」帥鍋也猜到了,信送出去,就會有人來接花想容。
帥鍋問道,「事情結束后,你還是回開封嗎?」
花想容蒼白的臉,笑了笑,說道,「回,我在開封等你。」
帥鍋露出笑容,「那就這麼說好的,你可別失約呢。」
花想容笑了笑,說道,「你看著我快死的時候,是個什麼感受,我記得,當時你眼睛都紅了。」
帥鍋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還有,誰眼睛紅了,那是風沙吹到了眼睛中。」
「你當我眼瞎嗎?」
帥鍋道,「那你呢?還摸我的臉,說了句如果有來生……後面我也沒聽清。」
哐當!
門推開了,小毒物走了進來,端著葯,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說情話。」
「沒有!」
兩人同時否認道。
小毒物笑了笑,把葯碗遞給了帥鍋。
「連說沒有時,語氣都一模一樣。」
小毒物道,「還說沒姦情,騙鬼呢。」
「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走出門,還幫他們把門帶上。
花想容,帥鍋相互看了一眼,有點尷尬。
帥鍋吹了吹手上的勺子,正準備喂,花想容道,「不用,我自己來。」
「還跟我客氣,之前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喂得的。」
不說還好,一說,花想容更不想讓他喂,說道,「我自己能動手。」
帥鍋見她逞強,也就隨她呢。
「小心燙。」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帥鍋去了后廚,跟廚師商量了些,借用廚房,做了幾個菜,就給花想容端了過來。
「飯好了。」
「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至於畫師,小和尚,小毒物,哮天犬,誰還有時間管他們呢。
羅網派出的圍捕快劍張三,已經近半月都沒有消息,這段時間,他們又派了好幾組人馬進入戈壁灘。
可,一無所獲。
帥鍋送出的信,剛剛送出去小半天,就有人過來接花想容。
…….
在花想容重傷昏迷的這一段時間,本來要走五天的戈壁灘,被他們走了近十天,只因為為了照顧傷者,不能太奔波。
總算是平安到達敦煌。
到了敦煌,畫師就帶著小和尚,哮天犬直接去了莫高窟,那裡有畫聖吳道子的遺作。
畫師的心情,很忐忑。
他怕失望,怕世人傳的太好,而壁畫卻沒有那麼好。又怕太完美,自己一輩子也達不到他那水平。
傳聞,這幅壁畫,能通靈,顯聖。
莫高窟,都沒有人,他帶著小和尚走了進去。
牆上,有一幅壁畫。
水中有魚,天空有鳥,地上有人。
他看了一眼,似乎畫中有某種力量,把另一個自己從身體拉扯了出來,飄呀飄,飄進到畫中。
「我這是在哪?」
「我又是誰?」
慢慢的,他忘記了自己,變成了一條魚兒,在水中游哇游。從水中躍起,變成了鳥,在天空飛呀飛。然後落在地上,又變成了一個人。
他似乎抓到了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畫,萬事萬物皆可是畫。」
那我呢?是執筆的人,他們都可以是我的筆下的人物。
叮噹!
一盞新的大門向畫師打開。
他緩緩睜開了眼,世界萬物皆變得不一樣。
畫師入道了。
他朝著畫聖吳道子的畫作,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了客棧,畫師開始作畫,就畫了一個圈,整個人就昏到了。
小和尚就去喊帥鍋,帥鍋走了過來,道,「他這是怎麼呢?怎麼就昏倒了。」
小和尚說道,「他要畫畫,然後畫著畫著,就昏到了。」
再看看桌上,「就畫了一個圈,還沒畫完就昏迷了。」帥鍋心裡嘀咕,不會是去看了吳道子的畫作,受了刺激,接受不了。
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挺洒脫的一個人,心裡怎麼就這麼脆弱呢。
唉!
帥鍋嘆了一口。
護送畫師的任務,到此結束了。
再去剎那寺,把老和尚的舍利送回,就回到開封,待了一兩年,好好修養。
這一趟旅程,從開封到敦煌,身體累,心還累,人生何必活的那麼累呢,他不想在這麼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