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生村外是青山 第二十一章 又見道衍
「一萬斤?」黃辰沒想到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將自身力量足足增長了一萬斤有餘。
「怎麼這就滿意了,一萬斤的力氣而已,這只是才剛剛那個開始罷了,那些仙道宗門的天驕,哪個不是自幼就有宗門凝氣法門,凝結天地元氣滋養肉身,增長力量,況且修道宗門皆是處於元氣充沛的福澤之地,他們修行當真是一日千里。」
劉青山看到黃辰驚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黃辰答道:「我只是沒想到幾年的修鍊不過修得千斤之力,如今在短時間內一下子提升如此巨大,是否會適得其反。」
聽了黃辰的解釋,劉青山笑道:「師弟你心性果真不凡,沒有沉溺於自身實力大進的狂喜中,很好,修道當有此般念頭。不過你不要多慮,你力量有此等增長方才是正常,一般洗髓境界者能擊發五千斤之力已經是不凡,擊發七千斤是為奇才,而能擊發九千斤則是天驕,這是一般肉身在洗髓所能承受最大的力量,乃是極限,而如今你有混沌雷音,命泉水聲,還有那頭蠢驢的吼聲,三音共鳴引出你骨音,幫你洗髓成功,突破洗髓極限達到一萬斤巨力,實乃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為其上三音無論是哪一樣都是不可多得之物,但更重要的是你體內輪迴往生經,若是將這三物給其他人洗髓淬骨,怕他們的肉身會在這三音中崩碎。」
「原來如此,多謝青山兄相助,此番恩情來日必謝。」
黃辰向劉青山抱拳相拜,雖然不知這混沌雷命泉水有多稀有,但能感受到這劉青山當真是將自己當作師弟相待,至於那頭黑驢慘叫也能算稀有,莫不是驢子在以前也是稀罕物?
「咿咿~」
黑驢此刻揮舞著黑驢蹄子,一臉不爽,貌似對於黃辰並未感謝他而感到憤懣。
「也多謝驢兄。」
聽了黃辰答謝,黑驢這才作罷。
這黑驢果真極通人性。
「哈哈,無妨,你的路還很長,這不過是洗髓罷了,日後骨脈完全開張,骨生血,血生氣,進入氣血之境,而後孕育五臟之精氣,以五臟之精氣沖開靈竅,自此方進入明氣開竅境界。」
劉青山緩緩道。
「氣血境臟精境我都有所耳聞,但這明氣境界又是如何,還請青山兄詳解。」
黃辰問道。
「氣血臟精還隸屬武道,臟精修者憑藉肉身可達九萬斤極限之力,但你看這九萬斤之力可否搬山填海?」
劉青山問道。
「這個自然不能。」
黃辰搖了搖頭答道。
確實,一人若是能擊發九萬斤之力,那已經是不可小覷的力量,但這份力量要想搬動一座山一座海無疑還是痴人說夢。
人力在天地之力面前終究還是太過單薄。
「沒錯,單憑自身肉身之力妄圖搬山的確困難了點,但若是明悟天地之氣,以天地之氣催動種種神通,便能輕易搬山。這明氣境界明的就是天地之氣,以自身靈竅吞吐天地元氣,化為己用,催出術法,具體分為開竅、通脈、氣象、御靈。而靈竅自出生就有,卻慢慢在閉合,這就是為何很多人幼時靈氣逼人,可隨著歲月的成長卻漸漸失了靈氣淪為中庸,然武道氣血臟精就是孕育出自身元氣與吸收的天地元氣裡外結合破開靈竅,靈竅一開,百脈皆開,靈竅如同種子,開竅亦如同種子萌發。自此不單單能吞吐天地元氣,自身亦能源源不斷產生元氣,用以施展法術。」
靈竅一開,百事皆明。
開竅,開的是腦洞,開的是眼界。
自此明了道理,思維暢通,對於世界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靈竅一開便能自己產生元氣,有了元氣滋潤,自然能夠延年益壽。
但世界有太多武者卡在了臟精這一境界,就是因為他們不得開竅。
圍棋中有言:歲十五不成國手,終生無望。
修者亦是如此,若是不能在靈竅閉死前開竅,那麼終身只能停留在武道,摸不到仙道門檻。
但也有一日悟道醒悟者,不過如此之人少之又少。
黃辰聽了劉青山的解釋,對於明氣境有了一絲了解。
但黃辰洗髓過後,分明感受到命宮處有二個元氣渦流在不停旋轉,一黑一白,不斷湧出元氣,像極了劉青山所說的元氣種子。
這輪迴往生經果真不同凡響,不僅總是救黃辰於危難之時,更是能夠化腐朽為不凡。
先是使得黃辰不過九歲既能吞吐日月精氣,雖然黃辰只不過是在這司命山上撿漏子,但亦是不凡。
后是讓黃辰不過伐筋境界接下了馮虎一記雷電術法,如今更是在命宮處誕生出了兩種元氣種子,遠超境界。
不知是誰寫下此等經卷,而寫下此經的人又是什麼境界,黃辰在心中默默想到。
而且黃辰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從無面人像上得到的輪迴往生經不過只是一部分罷了。
劉青山接著說道:「你剛入洗髓,還得好好鞏固,只需完成周身換血,血氣充沛,進入氣血之境對你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黃辰點了點頭,隻身端坐於命泉之上,體內默默運轉輪迴往生經。
經過洗髓,水火祭煉,黃辰自感肉身比以前要強大許多。
若是在遇到馮虎的紫電五雷,黃辰有信心直接接下,不會在如此狼狽不堪,畢竟那紫電五雷還僅僅是馮虎吸收的元氣所化,遠遠比不得混沌雷氣。
就在這時,自山下傳來了陣陣歌謠聲:「可嘆世人說我聾,我聾不聽世間事,地雷震動鼓巽風;可嘆世人說我啞;我啞能唱無字曲,引得眾生往極樂;可嘆世人說我瞎,我瞎能見天上星,把撈日月一刀殺;可嘆世人說我迷,我迷不知天與地,要往虛空去耕犁;可嘆世人說我狂,我狂常把璇璣弄,驅得日月入中央;可嘆世人說我瘋,我瘋獨開一條路,太墟裡頭飲妙泉;可嘆世人說我癲,我癲無懼諸神仙,敢教日月換新天;嘿嘿嘿,世人皆笑我:不是痴兒卻太瘋癲!」
循著道謠看去,步伐輕浮,搖搖晃晃,一副落拓道人模樣,身著白灰道袍,不是那瘋癲道人道衍還是誰?
「黃辰小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道衍見了黃辰咧嘴一笑。
「我看你想的不是我,是我這玉盤吧。」黃辰一眼就將道衍心思點破。
「小友切莫瞎說,貧道自打第一眼見到你,就覺的你特別有眼緣,所以貧道本著以真心換真心的目的,向你顯露我平日深藏的絕技,哪知你竟不識好人心,真是痛煞我也!」道衍埋頭,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但道衍一看到旁邊的劉青山,眉頭突然緊鎖,重現一副仙風道骨模樣,一臉正氣厲身說道:「我早年初來時,就說此地依山靠水,風水極好,必出人傑。更何況這藏生村背靠的是十萬大山,前擁的是萬里恆水,那更是天上有地上無的風水寶地,此番風景出的必定不是尋常人傑。我看這位小哥神色不凡,一副人中翹楚的模樣,但可惜仍是塊璞玉需要精心雕琢,貧道這正好缺個扛旗徒兒,不如你就跟著貧道一起遊歷天下可好?」
「多謝道長美意,可無奈小子早有師門,這改換門庭之事還得與家師商量商量!」劉青山恭敬道。
黃辰本以為這劉青山會露出些手段將這道人打回原形,但看著劉青山如此模樣,加上天柱山上老神仙對這瘋癲道人的話語態度,這道衍更加讓黃辰捉摸不透。
「哦?哪個不張眼的竟敢與貧道搶徒弟?我道你小子身上怎麼會傷痕纍纍,還差點傷了根骨,一定是你那沒能耐的師尊天天虐待你,走,帶貧道去尋你師尊,貧道為你做主。」瘋癲道人一聽立馬怒吼起來。
「那就在此謝過道長,家師就在十萬大山天柱山上,小子這就帶您去。」劉青山抓起瘋癲道人的手就愈前往。
「嗯?天柱山?小子不急,不急,那天柱山上的人也算我老相識,他的能耐本事我清楚的很,他捶打你必定是為了鍛煉你,也罷,既然你拜了他門下,我也就不好奪人所愛,看來你我註定無師徒情分!」瘋癲道士一聽天柱山三個字,立馬轉了話鋒,臉上滿是不舍,眼中甚至出現了一滴眼淚,就此順勢抽回被劉青山抓住的雙手拭去眼角的淚。
劉青山並未得寸進尺,反而一臉正色抱拳說道:「道長你我雖無師徒緣亦可結下善緣,可否請道長為我算上一卦!」
瘋癲道人嘆了口氣,拍了拍劉青山的肩說道:「貧道此番來此,不過是趁著時辰未到,見見老友,又恰逢黃辰小友劫難來臨,特地趕來化解,無心問卜。」
劉青山愣了下神說道:「既然如此,就不再強求。」
又轉身對著黃辰說道:「師弟,為兄還有事,先行離去。」
說完便踏著一朵青雲離去。
道衍見劉青山走遠對著黃辰說道:「黃辰小友多日不見,實力大有長進,不過想要應對貧道早年所說的劫數還是遠遠不夠,我已與你家族老說了,只要你想,就從此跟著我,做我弟子可好?只要你自願做我弟子,我必保你一時無憂!」
黃辰聽完道衍所說,搖了搖頭道:「道長,我知你並非尋常人物,而這藏生村亦非普通山村,我雖不是生在藏生,但我卻長在藏生,更可況我要的不是一時,我要的一世無憂!」
「哦?你想和他們共進退?看來這幾年你倒真的有所精進,連你也看出來這劫難是針對這藏生村一族人?竟然如此,也罷,貧道就告訴你個時辰,人像破碎之日,就是這藏生村敗亡之時。」道衍指了指天上驕陽說道。
只是如今藏生村上方的大日中黑色裂縫已經逐漸蔓延開來,已經有三分之一變成了黑色。
「哎,這的花草可張的真不錯,算了,我還是繼續去找我那鍾黎老弟,與他敘敘舊。人總不能做一輩子縮頭烏龜,你說是不是啊,黃辰?」瘋癲道人走到命泉旁,摸了摸吞靈花,瞥了一眼命泉便大袖一甩,下山而去。
只留黃辰在這山巔看著天上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