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縣試（1）

轉眼周洋已經上了3年多學堂，來到異世4年的時間，周洋不僅對四書五經，算學吃透，尤其算學對於一個上過高等數學的人來說，更是小菜一碟。

讓周洋高興的另一件事情就是，自己長高了。自從意識到身高問題后，周洋每天早上起來跑步，堅持做俯卧撐。兩年的時間，身體強壯了不少，身高也從130cm竄到了160cm，照這種趨勢，自己終於不需要擔心身高問題了。

前些日子，周洋剛回到家，就聽到阿娘正跟阿姐聊鄰村襄垣的劉家老大劉二根。劉二根今年二十有一，家中還有兩個弟弟，日子過得不算清貧，劉二根也是個踏實能幹的主，家裡承包了幾畝地，這幾年風調雨順，賺了不少錢，但就是人長的黑，又比較矮，大概165cm的樣子。周芳之前遠遠見過一面，她對劉二根沒有什麼感覺，聽到阿娘提起，就對阿娘實話實說。趙氏也沒著急定下來，畢竟周芳剛過17歲，也要看看是否有其他合適的青年。

周洋也意識到阿姐周芳今年已經17了，雖說朝廷規定18歲才到女子適婚年齡，但村裡定親都比較早，阿姐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剛穿那幾年家裡窮，阿姐白天去地里幹活，晚上跟阿娘學習針線活，一有好吃的，就給自己和阿弟。

周洋心裡對阿姐很親，他想要給阿姐找個更好的人，往後的日子過得舒心一點。如果自己能中個秀才，那找阿姐提親的人的可能會更多，阿姐挑選的餘地也多一點。

「古之欲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夫子左手背在後面，右手拿著《禮記》在學堂邊走邊念。看到周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王秀才有點生氣，周洋很聰明，在他見過的學生中，沒有一個比的上他，三年多的時間已經學完11本書，但如果因此驕傲，在之後的學習中可是大忌。

等課結束，夫子板著臉，把周洋留下來單獨談話，周立向周洋眨眨眼，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周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正好也有點事想徵得夫子同意。

「今天為什麼沒專心聽課？是都懂了嗎？」夫子表情嚴肅，厲聲問道。

周洋臉上一臉歉意，「學生有話要講。」

「可」王秀才坐定后，轉身回道。

「學生想今年下場，請夫子允許。」

「嗯？雖然你的書本知識已經學完，但還需要多加練習，掌握應試技巧」王秀才雖然剛開始很生氣，此刻冷靜下來，他很了解周洋的為人，平時一直專註，也並不是一個冒進的人，這麼做一定有理由。

「學生的阿姐今年17了。」周洋臉色平靜的答道。

王秀才終於明白過來，他很清楚只要一家人中有一個有功名在身，那麼上門提親的人家將大不一樣，王秀才捋了捋鬍鬚「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在家好好讀書，遇到不懂地就來問我，現在的課對你作用確實不大。」

周洋拜謝夫子，剛出門，就被周立一個胳膊卡著脖子。「周洋，你似乎長高了啊。」

周洋很無奈，雖然自己已經在猛長，但是周立總比自己高，每次見面不是卡脖子就是拍自己肩膀，周洋心想，總有一天，爺會比你長得高，讓你也嘗一下比爺矮的滋味。

「阿洋，夫子找你有什麼事？」周立放開周洋，問道。

「我想今年就下場，參加考試。」周洋看向周立，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阿姐周芳已經17了，該準備婚事了，如果我能考中秀才，即使只是個童生，向阿姐提親的人也會更好。」

「周洋，你那麼聰明，絕對沒問題。」周立笑著對周洋道，繼而沉默好一會兒，忽然就像泄氣的皮球，「其實，我最近也在想自己要不要下場。你也知道，我是老來自，阿爹身體大不如前了，這幾年找阿爹幹活的人也少了，阿爹一直希望我能中個秀才，你也知道，我學習都是半吊子。」說完，一直沉默著。

「那我們就一起參加吧。」周洋目光堅定，看向周立「秀才本來就是很難考取的，夫子不是說過，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大不了來年再戰。反正我們才12歲。」

周立聽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周洋的肩膀，本來就是一個12歲的少年，憂愁來的快去的也快，「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明天就跟夫子說，今年跟你一起考試。」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周洋向雙親談及自己今年就要參加考試的事情，周大海一開始還覺得周洋比較小，再學兩年也可以。但聽到周洋的解釋原因后，周大海不再反對。

「你儘力就好，不要有太多負擔，自己的身體最重要。」趙氏也不再勸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有不疼的道理，但相對於周芳，趙氏還是更疼愛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