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府試

周洋在家休息了兩天，趙氏給夫子準備了點吃食，周洋便帶著食物拜訪夫子。

「你來了」王秀才正端坐在上首，一臉欣慰的看著他。

「夫子，這是阿娘給您帶的吃食。」周洋將籃子放到桌上，將茶杯倒滿，遞給夫子。

接過茶，王秀才輕輕抿了口，「聽說你這次是縣榜第一名，不錯。不過切記不要驕傲，院試才是見真章的地方。過兩個月就要府試了，感覺怎麼樣？」

「府試要考的書籍，正在復讀。」周洋麵帶恭敬，淡淡道。

「嗯，要好好努力。」夫子勉勵了幾句。之後又給周洋講了一下自己的親身經歷，就囑咐周洋回家看書。

從夫子家回家后，周洋便整天窩在家裡，除了早晨運動，剩下的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看書。連周凡都被勒令不準大聲吼叫，不準找哥哥玩，並搬到和趙氏一起住。

雖然周洋的変態記憶力對背書有用，但考試還需要理解經文。重讀一篇還是有效果的，周洋對很多文章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府試的腳步越來越近，周大海家一直很安靜。

還剩下幾天時間，這次周大海決定帶著周洋早點去。本來周洋想獨自一個人去，上次去的路，周洋還記得，而且還有周立。但周大海不同意，畢竟周洋才12歲，趙氏也讓周大海跟著去，這麼小的孩子，真不放心。周洋四十多歲的心理年齡，看著自己十多歲160cm的身高，周洋無奈笑笑確實看著很小。

四人到了縣城，沒找其他客棧，直接奔著狀元樓。一到酒樓門口，掌柜就笑著迎過來，「原來是縣榜第一名，早就給您準備好上房，這邊請。」

「麻煩掌柜的了。我父子二人囊中羞澀，原來的房間就很好。」周洋麵色不變，對掌柜淡淡道。」

「您放心，價錢還是按照原來的計算，只要您住著舒適就行。」掌柜更加看不透周洋，掌柜見到過很多人，一般貧寒的學子聽到這個消息，要麼臉上掩不住的興奮，嘴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要麼直接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頤指氣使。哪像周洋，直接說自己沒錢，難道這人太實誠，奇怪奇怪。

「無功不受祿，麻煩掌柜帶我們去原來的住房規格就行」。周洋繼續堅持，他並不是不知道掌柜的用意，但是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是，隨意接受掌柜的好意，可能會對自己的聲譽產生影響，尤其是在考試前這個敏感時期。

「那麼，請跟我來。」掌柜也不再堅持，帶著周洋四人去了各自的房間。

天耀王朝的縣試和府試都只有一天，隔天放榜，周洋和周立有了上次的經驗，二人不慌不忙進入考場。等府試一結束，周大海和周大伯立即將兩人帶回去。

等到放榜那天，周大海四人一早坐到一樓等待。周立一臉擔心，這次的題目明顯比上次難很多，答題的時候也一知半解。周立此時緊閉雙眼，雙手呈祈禱狀。周大海和周大伯互看一眼，兩人無奈地相對一笑。

唱名很快開始了。「雙林縣周立名列府試第一百名」。周立刷的睜開眼，登時站起身來。「我，是我」周立哈哈大笑起來。酒樓里的其他人看著周立這個樣子，紛紛拱拱手「仁兄，恭喜恭喜」「祝賀仁兄」，周立咧著大嘴，拱拱手回道「謝謝各位仁兄」。

唱名繼續著，已經剩下前兩名了。周大海雙手緊握，周大伯在旁邊祈禱，周立也在心裡加油，只有周洋竟然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周立見此，心道，看，這是學霸和學渣的差距，不過這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平岡州青陽縣沈林名列府試第二名」，「平岡州雙林縣周洋名列府試第一名」，剛唱完，周洋就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在盯著自己，周洋順著目光看去，之間一名大概13，14歲的少年面露敵意，迎著自己的目光帶有憤意，但自己的記憶中並不存在這個人，周洋心道，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怎麼感覺他對自己並不友好。周立看著周洋半天沒反應，正想喊周洋去慶祝，就發現周洋在看著什麼，順著周洋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青年正甩袖離去。周立擅長交際，來的這幾天，他早就將本州幾名有競爭力的考生打聽的清清楚楚。

看到周洋還在盯著那個青年，便在旁邊解釋道：這沈林是越陽郡三大家族沈家的人。不過他是越陽郡城的人，怎麼會來我們這裡考？」

「三大家族？沈家？怎麼沒聽說過？」周洋疑惑的問道。

「你天天讀聖賢書，不關心外界事，當然不知道了。而且越陽郡離我們村裡也遠，消息閉塞，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周洋有些得意的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周大伯盯著這個愛闖禍的小子，恨恨地問道。周大伯和周大海一聽說周洋獲得府試第一，正準備高興地和周洋說道說道，突然聽到他兩的對話，於是周大伯就直接介面道。

「我，就是不小心聽到隔壁桌說的。」周立訕訕道。

「哼，說罷，我也想聽聽。」周大伯了解自己的兒子，周立並不是一個能靜下心來，專心讀書的人，他倒是更喜歡關注各種小道消息，喜歡結交各類朋友。

周立摸了摸鼻子，雙手背後，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話說越陽郡在天耀王朝十二大郡中綜合排名第三。這就不得不說起其背後三大主要勢力。楊家，祖上曾做過太師，后因參與皇家爭權，被貶到越陽郡。不過近年，家族中能人輩出，不少楊家人紛紛科考，在朝堂上也佔據著一席之地。第二大家族就是白家，新晉的武舉世家。白家人天生好戰，聽聞白家人手中掌握著一套武術秘訣，讓白家人戰無不勝。而白家老祖據說已經兩百多歲，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後是這沈家，坊間傳言那家人就是打娘胎起來就是會做生意的料。沈家以鹽起家，後來越做越大，幾乎把持著整個王朝鹽的營運。就在大家一位沈家會繼續風光下去，沈家那代家主卻將鹽的販賣權交給朝廷。朝廷為了表彰沈家的衷心，便將鹽的最大經營權分給沈家，而價格控制由朝廷監管。沈家是最不缺錢的，但家族中卻沒有出現大官，故排名最末。」

周立說完，將放在桌上的茶盞拿起來，一飲而盡。

「即使沈家人，我更沒見過，那沈林為什麼感覺對我抱有敵意？」周洋低聲喃喃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立拉過周洋，在他耳邊小聲道「我聽說，這沈林是沈家的旁支，但他是這代中最會讀書的人。所以沈家比較重視沈林。估計想借這次想大出風頭，結果府試第一的頭銜被你搶了。小心他找你麻煩」

「都怪我太聰明」周洋淡淡一笑，此事並沒有放在心。他最關心的是這次府試估計把家裡的銀錢花的差不多了，但是自己差不多只有半年的時間就要去郡城參加院試，而且阿姐一旦選好人家的話，自家也得準備嫁妝。他還想讓阿姐多帶點，不讓她嫁過去受委屈。阿弟周凡也才上了一年的學堂，家裡到處都需要花錢。

周洋長嘆一聲，自家還真是好窮啊。看來得趁這個時間賺點錢。該干點什麼呢？要不要拿起自己的老本行。但這個時代都在追捧世家大儒或者皇族的繪畫。自己一個無名小卒，作品再好估計也沒有名氣，賣不出去。那怎麼辦？釀酒？搖搖頭，沒有原材料。

「你在想什麼呢？看你現在的表情就像皺著眉頭的小老頭。」周立拍拍周洋的肩膀，大聲笑著對周洋道。

「小老頭？」周洋失笑道。突然周洋靈機一動，想到了前世的漫畫書。既然山水畫很難賣，那自己要不要試一下漫畫。漫畫簡單易懂，趣味性強，無論男女，貴賤都可以看的懂，只要故事有趣，那絕對會大賣。周洋心裡打定主意。

四人在酒館說了會話，周洋想在縣城裡多呆幾天，周大海給他塞了100文錢，這兩天田裡正忙，周大海需要趕回家。周立本想跟著周洋一起玩，但周大伯卻著急拉著周立去他哥哥家拜訪。周立便一臉哭喪著臉跟著周大伯離開了。

剩下周洋一人，他一大早就讓掌柜結了賬。家裡那麼忙，他本來也想早點回去幫點忙。但是想到昨天自己想到的點子，這才想去書店打聽一下情況，看看這種漫畫書是否有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