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荒而逃

第9章 落荒而逃

「你應該掛一個二十四小時心律檢測儀。」要說對人對事滿不在乎起來,景柒其實也可以讓人瞬間奔潰。她站在門口,沒有要請進的意思。

陸宇晨有那麼一瞬,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我需要你關心?」

「醫生嘛!」

陸宇晨的臉黑的像煤球。

修鍊多年,他還是會在她面前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步步緊逼,她只好步步後退,像是要將她的嘴臉看得更清楚。「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演戲的?」

「咖啡還是茶?」被逼的緊了景柒直接轉身往裡走。既然沒辦法已經進來,就該好好招待。遺憾他們的談話這樣驢唇不對馬嘴,景柒走向酒水台。

待客的架勢,這樣周到又禮貌。陸宇晨胸中的煩躁之火又添了一把柴,他不理她的問題追在身後,追問,「現在要結婚了?」他眼神一斂,已看不出情緒。

景柒沒料到他問的是這個問題,怔了片刻。「喝綠茶吧,能去火!」難道他結婚了,就可以來嘲笑她的單身?她端起手中的茶杯,抬頭的時候,一臉坦然地說:「遲早會結的。」不管嫁什麼人,遲早會結婚的。這回有問有答,沒錯吧?

她的滿不在乎惹怒陸宇晨了。他在異國他鄉苦守十餘載,換來的是她的滿不在乎。這個無情的女人!他一把掐住景柒的脖子,冷冷地說:「既然十年前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就該從一而終。到如今還張羅著相親,是你被拋棄了,還是你水性楊花,喜新厭舊?」被他這樣一掐,再一嘲諷,景柒手中的杯子咣當落地,茶水四下濺起。

既然當初對她無情,就該過的得意瀟洒,被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傢伙戲耍了十來年,還裝得若無其事?現如今還要靠耍手腕來謀求一場狗屁都不是的婚姻,不賤嗎?

他掐著景柒,一股怒火讓他的手勁兒越來越大。

景柒完全沒聽懂,她的臉血流不暢而漲的紫紅。她不明白陸宇晨為什麼變成是現在這樣猙獰的樣子,看著他怒不可遏,她相信他可以掐死她的,她掙扎著眼角噙滿淚光。

「哭!你有什麼好哭的?」陸宇晨更加憤怒起來。這個女人現在學會用眼淚來博取男人的同情了嗎?「你不是站到江陸那些王八蛋一邊去了,傾其所有幫他們嗎?」

他霸道,蠻橫,又無禮地宣告:「沒關係!我告訴你,景柒!我遲早會讓你乖乖站到我這邊來的。」

「哭!你哭什麼?」陸宇晨惱火起來。

景柒急忙別過臉,避免他直視到她的狼狽,眼淚卻吧嗒掉在他的手臂。他像是被灼傷了,眼眸迅速收縮。

他手勁兒一重,將景柒推倒在地,倏地走了,留下景柒一人乾嘔著。上氣不接下氣,癱軟在冰涼的地板上。

等她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從胯骨迅速傳遍全身的時候,她摸了滿手的血。玻璃杯的碎片戳進了她的胯部,她舉著一手的血,冷冷地坐著。

景柒完全蒙了,過了好久,她才喘出一口氣來,扶著桌子站起來,疼痛錐心刺骨。

「莫名其妙!」誰允許他隨便來,隨便走了的?要掐也是她掐死他,丟下她,和別人結了婚,連一句話都沒有,憑什麼他來掐她?

什麼亂七八糟,站這邊,站那邊的,站哪裡都不可能跟這條暴龍站一起!

一股怒氣從丹田竄出,她抓起手邊的花瓶狠狠朝門口砸去。而她自己卻虛弱地再次倒下去,是什麼,讓他如此狠心,恨不得她死。原來他恨她,為什麼要恨她,她做錯了什麼?景柒的腦子像一團漿糊,心痛的讓人窒息。

血從她的髖部順流而下,景柒木然地看著地板上的血漬。

景柒不知道,她掉下的一滴眼淚滴落在陸宇晨的手背上,另一滴在她自己的胸前。她裡面穿著露臍的瑜伽服,去開門的時候,匆忙披上的訓練服,沒來得及拉上拉鏈。陸宇晨的視線隨著她滴落胸前的淚滴,落在了她豐盈的胸前,慌亂的別開的視線卻又正好落在她健美誘惑的馬甲線。

陸宇晨一瞬間窒息,幾乎喘不過氣。這個女人十六歲時就能挑逗了他,如今一樣能魅惑他,他卻只能落荒而逃。

景柒不知道,陸宇晨是落敗而逃的,而且他的腳,對就是腳不是心,一路流血。整理東西的邵陽看見本應該在樓上卧室的人,什麼時候出去,又回來了。慌張地扔下手中的物件,跑去扶住一跛一跛的陸宇晨。

「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去了哪裡?」邵陽緊張又怨恨地追問,一低頭看見陸宇晨從腳底滲出的血跡染紅了白色襪子。那天在醫院,景醫生來給陸宇晨做檢查的時候,打碎了玻璃杯扎傷了手,他跳下床拉開了她,扎傷了兩腳。醫生交代這幾天決不可走路,不然傷口會撕裂或發炎的。

兩隻腳底板,小的創口就不說了,一厘米以上深度的創口,總共五個。這一個禮拜,他指揮對江林的狙擊戰,也沒下病床,乖乖養著才結的痂,這是什麼天大的事,非要跑出去的?

邵陽大驚,手忙腳亂彎腰要背陸宇晨上樓。陸宇晨一把推開,「死不了,緊張什麼?」自顧一跛一跛的上樓。邵陽趕緊找了急救箱追上去。

景柒同樣在想,如果她不給自己包紮,她會不會血盡而亡,等他知道的時候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所為?

她也只是這樣惆悵一下,現在的她不可能那樣至情至性了。人是會變的,以前她比較感性,現在的她見慣了生死,知道死生才是大事,也就變的理性了。

景柒拿出剪刀將瑜伽褲的出血部位剪出一個大洞來,扭著腰拔出玻璃碎片,用酒精給自己清創,做包紮。她的額頭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因為疼痛,但她的腦子清明一片,二十八歲的自己已經成熟的,不可能為一個男人而尋死覓活,這也是一件悲哀的事。哼!也是幸事!

就像她不再怨恨父親的離去的時候,她明白她徹底失去了在她八歲時和母親大吵一架一去不復返的所謂親生父親。今天她徹底失去了陸宇晨,不應該是自從她去了一趟英國的那年。

第二天景柒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下醫囑,稍不慎,屁股疼的齜牙咧嘴,形象很不雅觀。正琢磨著來個手術啥的,不用坐的活,提升一下氣質。落落匆匆跑進來,說急診求救。有位小女孩寫作業時不慎將鉛筆插入了胸口,位置比較兇險,請立醫生立即過去會診。

景柒暗罵自己真是個女巫,起身就往急救中心跑去。不行啊,跑的時候,屁股也疼。

當她保持屁股沒有浮動,速度又要快的時候,那走姿真的沒眼看,偏偏就被最討厭的人看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她和陸宇晨看見彼此的時候都愣!他可能是因為她的拉風走姿,她是因為那輪椅。昨天的那個暖男推著輪椅,輪椅上坐的不是那條暴龍是誰?

陸宇晨想什麼景柒不知道,但是景柒想的是,「你丫昨天把我像垃圾一樣丟了兩次,次次見血。真是上天有眼,走不了,站不起了吧?」這個念頭只在心中一閃,景柒立即檢討,醫者父母心怎麼能看病人笑話。

她嘿嘿一笑,正打算像一位母親一樣去關懷一下患者,怎麼昨天檢查還沒發現腿有問題,今天這是怎麼了的時候,陸宇晨霍的一下從輪椅上下來,穿著拖鞋,像踩了風火輪,鏗鏘有力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然後,就是她傻眼!神經病啊!能走幹嘛坐輪椅?

不對,陸宇晨第一天住院的時候,她就建議過他去精神科,和精神科的患者,別太較真了。

只看那暖男看著陸宇晨的腳步,面部肌肉不自主的抽搐,像是哪裡疼。他匆匆看了景柒一眼,喊著老大,推輪椅狂追了過去。

「老大!」暖男直追出了急診大廳才追上陸宇晨,把他拉回輪椅,抽著涼氣急急的要脫陸宇晨腳上的拖鞋,查看他的傷口有沒有再次破裂。

「別看了,快點走!」陸宇晨沉聲道,「海市就這一家醫院嗎?」

「你跟醫院有仇還是跟你的腳有仇啊?」暖男也不樂意了,「兩隻腳,這麼深的傷口,您老昨天偷跑出去。這才剛換了葯,你又跑?你傷口一天裂一次好玩是吧?」

「咦!不對呀!你跑什麼?你該不會是敗給景柒生了,不好意思見她吧?」可是陸宇晨已經走了,他不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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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我的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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