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知之為知之

而剛進府的賀雲芯便看到方義德、方山、方雲飛、外祖母、舅母全都在大廳等著自己，見她進屋，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方義德鬆了口氣，開心地說著。「你外曾祖父年齡大了，不大扛得住，剛去休息了。」

方山走過去，左右打量著賀雲芯說：「皇上沒為難你吧？」

一時間親人的關心，讓賀雲芯在不自覺間哭了起來。

「傻孩子，哭什麼呢？」舅母走到賀雲芯身邊，寬慰著她。

「對呀，表妹，別哭了。」方雲飛一想到之前的經歷，也覺得自家表妹太不容易了。

賀雲芯這一哭，讓屋內的人也跟著揪心起來。

「雲芯失禮了，不是傷心所致，是因為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賀雲芯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微笑著說。

「是呀，這也是你的家。別哭，哭得我都難過了。」方義德也走到了賀雲芯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自己這外孫女真的是女兒的縮版。

「阿富，姑娘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嗎？」方義德轉頭對方家管家方富說道。

「回老爺的話，姑娘的屋子早就收拾好啦，是花蕊軒。」

「甚好，雲芯丫頭，這屋子是你娘出嫁前的閨閣，你上次隨你娘、你爹來的時候也是住的那兒。」外祖母和藹地說道。

「雲芯全憑長輩吩咐。」行禮之後賀雲芯便同玉竹去了花蕊軒。

屋外種了一叢叢的繡球花，可惜花期未到，無花可賞，但也能想象繁花似錦的樣子。推開房門，記憶的閥門打開，關於這屋子的回憶如畫面展現在眼前。

多年未歸，一切裝飾依舊，不染纖塵。

就當賀雲芯沉浸在過去時，銷魂劍嗖的一聲飛進屋內，躺在了桌上，還發出陣陣聲響。賀雲芯揣摩著像是在怪她拋棄它。

「皇命難為啊。委屈你了。」賀雲芯撫摸著它，自言自語道。

話一出，銷魂劍便停止了震動。賀雲芯心想道：「果然是把神劍，與我心靈相通。倒是先前小瞧了你。」

這一天太累了，賀雲芯洗漱后便睡了。不過臨睡前對玉竹念叨道：「不知蘇葉、信石目前到哪兒了。可否安全。」

還沒得玉竹回答，賀雲芯就已經睡著了。玉竹搖搖頭嘆息道：「姑娘真的太累了。」

而此時的賀雲芯已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來到了一個山洞，沿光進入，一路無人。不一會豁然開朗，可周遭什麼也沒。待她仔細查看，發現洞內石壁上刻有字畫。

「銷魂劍譜。」賀雲芯看著字一個個地讀了出來。「這也太巧了吧？」

不過這石壁上只刻了第一式「樹上開花」。賀雲芯剛念出名字，眼前便出現一個白色虛幻的人影在比劃著劍譜招式。

這個人影還特有意思的放慢了速度，賀雲芯還算跟得上。

這劍式虛晃太多，讓人目眩后，便連續實招，必能克敵。這一式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唯快不破。

賀雲芯還不大熟練，不過招式倒是記下來了。「喔喔喔……」這不是公雞叫嗎？哪兒有公雞，哪兒有呀？賀雲芯到處找不到，一急，就醒了。

這一醒才發現自己全身微汗，動一動，全身酸痛，被碾壓過似的。賀雲芯嘀咕著：「我這是做什麼啦，這麼疼。」

「姑娘，你醒了？」玉竹聽到屋內有動靜，便小聲地問道。

「嗯。」

「那我去給姑娘打水洗漱。」賀雲芯還沒緩過神來，人早就離開了。

賀雲芯看到桌上的銷魂劍，隱約地記起點兒晚上夢裡的事兒，可越清醒越沒印象。

她等不及玉竹回來，便穿了衣服，在院子里練起劍來。其實劍式與夢中一模一樣，不過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練了幾次，待熟悉了以後，才停了下來。

「姑娘，怎麼開始練劍了？」玉竹端著水過來了。

「就只是試了試。」賀雲芯心底里可是另外一番，剛提劍運氣，腹內暖氣回蕩，有蓄勢待出之感。並且自己記得從來沒學過，怎麼覺得自己本能就會呢？

「姑娘這件劍式虛中有實，頗為精妙。」玉竹崇拜地看著賀雲芯。因為她知道賀雲芯先前並沒有學習過劍術，可她剛剛使出的劍術真的很厲害，隱瞞自己的實力，讓敵方摸不清真相，虛虛實實，以便能出奇制勝。

「改天找大哥時練練手。」玉竹畢竟不大精通劍術。

「行，姑娘，趕快洗漱了，長輩們在等你吃早膳呢。」

「你不早說，讓他們久等就不好了。」

兩人捯飭下，便趕過去了。還好，目前就方雲飛到了。

「大哥，早。」賀雲芯微笑著福身。

「雲芯，早，睡得可好？」一女孩子孤身在外，最怕她產生寄人籬下之感。

「很好，一覺到天亮。都快成懶蟲了。」賀雲芯笑著說。話剛落，便聽到外祖母大笑著說：「懶蟲才好呢，長個。」

對了，昨晚睡前賀雲芯打聽到了外祖母姓趙，乃趙司徒的嫡次女。舅母姓冉，乃中醫世家冉家的嫡女。

賀雲芯覺得外祖母趙家頗有意思，按理來說，像他們趙家這種官僚家庭是不會願意將女兒嫁入商家。這趙家不光嫁了，還是嫡女。看來，眼光也並非一般。

而後舅舅、外祖父、外曾祖父都到齊了，便開始了這個大家族的第一次早膳。整個過程其樂融融，十分開心。後頭賀雲芯才知道，這是外曾祖父的意思，想讓她有歸屬感。

飯後，賀雲芯同長輩們寒暄了會，便請示說想出府去置辦點東西。長輩們便覺著她人生地不熟的，便吩咐方雲飛相陪。

「表哥，你說張兄他們到哪兒來了？」賀雲芯還是有著擔心的。

「我昨天接到張兄的來信，說是兩天便能到。你別擔心。」其實兩條路差不多距離，不過他們人少，行動起來方便點。

「表哥，我想去置辦點衣物，有無推薦？」賀雲芯這次出門大多是女裝，想著自己以後在京城，還是女裝為好，少落話柄。

「那一定要去霓裳閣。走，我帶你去。」

說起這霓裳閣，也是雲海國的傳奇店鋪。它家的衣服款式新穎、技藝精湛、價格公道，東家也為人地道、童叟無欺。所以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家裡總會有衣服是出自霓裳閣，可見，霓裳閣的衣服受歡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