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小荷才露腳
這頭賀雲芯出了品聚閣，徑直回到了米鋪。今天真是運氣好：贏了比賽，見了美男，得了好琴。
「蘇葉，將其妥帖安置。」話里透著濃濃的喜悅。
「姑娘，我們這吃飯還不賴，還有人送東西的。明天我們再去。」玉竹藉機說道。
「你個小饞貓，過幾天喂肥了就把你賣了。」賀雲芯敲了她額頭一下。
「姑娘，你少打趣我啦，下次我少吃點。哎，美食當前，不可辜負。」玉竹滿是遺憾。
「貧嘴。退下吧，我午休了。」賀雲芯終究是改不了午睡的習慣。
今天陽光正好，院內樹影斑駁，微風吹拂。此時的莫離、莫忘並未發覺有白影閃過。
月亮悄悄地爬了起來。賀雲芯仰望幕布一會便開口說：「蘇葉，將琴擺在院中，今兒景緻頗好，我要撫琴一曲。」
賀雲芯端坐在古琴前，一切就緒，可她遲遲沒開始。腦海里有許多譜子，可賀雲芯都不想使用，那便隨心吧。
音起，起初的節奏舒緩，琴音松沉曠遠；而後突然加快，琴音慷慨激昂；繼而吟猱有阻塞之感，瀉泄幽情；轉而泛音飄起，低緩悠遠，飄渺虛無；最後在於無聲處而止。
良久，蘇葉開口道：「姑娘，您今日所彈與往日不同。」
回過神來的賀雲芯說道：「這琴真是不錯。」
「姑娘，奴婢說的是你的曲子。你從來沒彈過。」
「嗯，我剛剛隨性彈的。」
「都說琴音反應一個人的心境，別的說不清楚，就覺得姑娘有心事，有的地方聽著讓人難受。」
「蘇葉，我怎麼感受不到呢？」玉竹撓著腦袋納悶著。
「是誰？」突然聽到莫離大喊道。
要不是發現了幾片樹葉在晃動，莫離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主子，怪屬下武藝不精，要不是對方有情緒波動，我怕是發現不了有人。」
「無礙，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對方的武功高出你們太多了。他既然沒有做傷害我之事，怕只是循著琴音而來。你倆不必自責。」
被攪了雅興，賀雲芯也不想再彈了，便叫蘇葉撤了古琴。明天便是個人賽了，還是練練鞭子。
「姑娘，您這是臨時抱佛腳呀。」玉竹邊說邊遞上鞭子。
「看鞭。」賀雲芯朝玉竹揮鞭而來。
玉竹反應敏捷，飛向了另一邊，氣喘喘地說：「姑娘，您動真格啦？」
賀雲芯並未回答，又是一掃。她倆打了幾回，玉竹便被賀雲芯的鞭子一纏了。
「姑娘，饒命呀！」玉竹雙手抱頭，很怕自己被摔到地上去。
「莫忘，你來陪我練練，使出全力。」
半個時辰后，賀雲芯停止了訓練，不過睡前還總結了對打經驗。明天，總讓賀雲芯惴惴不安。
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一切如舊，也是辰時前一點賀雲芯她們來到了比武場。
辰時一到，台上就有管事說話了：「歡迎諸位前來觀看這屆武林大賽，經過昨天激烈地比賽，今天將有九十六位參賽者進行今天的個人賽。三大家族的參賽者也加入其中，可晉級二十名。請昨天的獲勝者上台進行抽籤，來決定比賽對手和出場順序。」
就在管事提到三大家族后便看到有三個男子出現在了台上，他們分別是張舒遠、餘一銘、方雲飛。觀眾席里掌聲不斷響起，各種尖叫驚呼聲此起彼伏。
「至於嘛，不就是有些帥嘛。」賀雲芯邊朝檯子走邊鄙視著。可當她看到餘一銘對著她微微一笑時，賀雲芯就徹底鄙視自己了。
賀雲芯這次抽得了三十七號，看樣子怕是要下午了。
上午的比賽賀雲芯就觀察了三位。田大禮和趙世榮各自都取得了勝利，另一位張舒遠算得上熟人了。見其劍似飛鳳，瀟洒自如。
想他出場的時候，底下的人可是驚呼不斷。看來帥哥不管在哪兒都是比較受人歡迎的。
賀雲芯就這麼輕輕鬆鬆地看了一上午，彷彿這比賽同她無關一樣。
「公子，你倒是像個看官。」玉竹調皮地說著。
「你懂什麼，我這叫運籌帷幄，成竹在胸。」賀雲芯笑道。
「是，我家公子好生厲害。」
「你個玉竹，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在誇我。嗯？」賀雲芯假裝面怒。
「公子，你快看，那人，台上穿黑衣的那人。」玉竹手指著比武台上的人，小腳直跺腳。
此時比武台上已經是二十八組的比武了，那位穿黑衣的此時佔了上風，劍如風，行雲流水，應該還有幾招就會勝利的。人嘛，長得也是瀟洒不凡。
「玉竹，你看上人家了？」賀雲芯笑著說。
「公子，你胡扯些什麼？那個人，你不認得嗎？」
「是覺得有些眼熟。」賀雲芯使勁地想了想，著實沒多大印象。
「就是咱們在路邊救的那個，不告而別的那個。」玉竹都快急糊塗了。
「你這麼一說是有些像，難怪當時突然走了，敢情是為了參加這個比賽。」
以為他是一個過客，沒想到在這裡又有了重逢，不知是不是後頭還會有什麼交集。
再比了幾組，賀雲芯又發了一個熟人上台，他便是餘一銘。這人真的是走哪兒都沒辦法不引人注意，自帶光環的那種。
本身模樣就極好，氣質又很儒雅。雖只接觸了一小會，賀雲芯也知道他還是一個溫柔之人。誰說上帝是公平的？
他的武器？赤手？待幾回過後，賀雲芯才曉得他的武器是摺扇。鐵質的，合攏如棍，展開似刀。攻守相濟，變幻多端。
賀雲芯非常慶幸比武時的對手不是他。要不然她也會如台上之人，被餘一銘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了。
這組比武的勝利者沒有懸念。取得勝利的餘一銘伴著尖叫聲和掌聲閑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賀雲芯也是目光相隨他的，正想收回時，卻被餘一銘抓了個現行。賀雲芯見躲不過，尷尬地笑了一下，便立即死死地盯著比武台，哪兒也不看了。
「公子，你別緊張！」蘇葉關懷道。
「我不緊張。」
「那公子身子端坐得好不自然？」
「我那是腰疼，坐久了。」賀雲芯隨便忽悠了下蘇葉。
「那回去奴婢給公子按按。要不公子起來站站，待會就要到你了。」
賀雲芯點頭答應。此時她其實最想的是讓她快點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