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誰
「你是誰？」餘桃全身戒備，起身觀察四周，可是這黑漆漆的山洞，三面環山，另一面則是深不可測的懸崖，這聲音從何而來？
離奇出現的聲音漸漸消散，好一會沒了動靜，小小到底是個孩子，有些害怕，拽著餘桃的手，聲音顫抖，「小娘，我怕。」
大概是幻聽了，收回戒備，重新蹲下身子，將小小抱在懷裡，餘桃一遍遍的輕拍著她的背，嗎「不怕，不怕，小娘在，小娘在呢，小娘會保護你的。」
餘桃的安慰，讓小小漸漸的停止哭泣，慢慢的合上眼睛。
她做了個夢，夢裡，她的娘親抱著她，為她哼唱著歌謠，一遍遍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親吻著她的額頭，小小笑了，可她卻看不清娘親的臉，伸出小手，想要摸一摸那張熟悉的臉頰，可是娘親卻如一縷春風，忽然消散，她急急追了出去，「娘親，娘親，別，別走。」
小小的夢語，聽得不大真切，但是餘桃知道，她是想自己的娘親了。
撫摸著小小緊鎖的眉頭，餘桃覺得心疼，可憐的孩子，小小的年紀，竟然也要受這樣的罪，本該是活蹦亂跳的年紀，卻在這飽受折磨，真是可憐。
可攤上尚墨染這樣的父親，又怎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餘桃長嘆一聲，尚墨染看似高高在上，軍權在握，卻因秘鑰，成為眾矢之的，不知是好是壞，一時間，她竟覺得尚墨染不易。
「餓……」
小小的夢語再次傳來，這次餘桃聽得真切，可是這樣的地方，哪裡會有吃的，可這麼小的孩子，餓著肚子，總是不忍心的。
脫下外衣，將孩子放在地上，餘桃繞著山洞轉悠過來，注意到山洞頂上一稞野果樹，心裡頓時一喜，想到小時候常去山邊摘取的酸棗，口中忍不住的泛起口水來，這野果紅通通的，像是葡萄一般懸挂在樹杈上，滋味應該不差。
可這麼高的山洞，該怎麼摘野果呢？
餘桃愁了，昂起腦袋，繞著果樹轉悠幾遍，忽然有了主意。
撿起一塊石子，餘桃大臂一揮，朝著果樹砸了過去，大概是用力過猛，石子飛出了視線之外，果樹沒砸到，卻砸到了山洞邊沿，餘桃苦笑，撿起另一塊石子，繼續拋了出去，啪嗒一聲，一串野果順著石子的方向落在地上，餘桃一喜，奔跑過去，看著眼前一串紅通通如瑪瑙般的野果，心裡一喜，拽下一顆，在袖子上蹭了蹭，送進了嘴裡。
「毒果也敢吃，找死！」一個厲聲從頭頂傳來。
餘桃一驚，手裡的果子一松，落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黑色面罩覆在臉上，看不清面目，但是一雙大手骨節分明，蒼勁有力，應該是個中年人。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與他穿著一樣黑衣的女子，恭敬立在一側，應該是他的隨從。
「你們是誰？」餘桃提高警惕，將小小護在身後。
男子張開嘴巴，大笑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山洞之中，聽起來格外的滲人，小小被這聲音一嚇，徹底醒了，蜷縮在餘桃的懷裡，瑟瑟發抖。
「我是尚墨染的夫人，你要抓就抓我好了，為難一個孩子，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餘桃強裝鎮定，她雖然不知眼前的男人是什麼身份，但是她可以肯定，他之所以抓走她和小小，都是為了脅迫尚墨染，是為了秘鑰。
既然他有所塗抹，她們暫時就沒有危險，她便有機會和他溝通條件。
男人果然沒有生氣，聲音冷漠，如命令一般，「你們一個也逃不掉，這可是懸崖，掉下去，粉身碎骨，」說著，又指了指餘桃方才打下來的野果，「這可是劇毒，吃下去，穿腸爛肚。」
「你到底要幹什麼？」餘桃厲聲。
不能逃，又沒有食物，明擺著是要活活餓死她們。
「噓！」男人食指伸到嘴邊，發出一個噤聲，聲音也低了幾分，像是告訴餘桃一個秘密，「你們一個也逃不掉的。」
「你想用我們的性命威脅尚墨染對不對？」餘桃哼笑一聲，「沒用的，他那麼冷血，他不會來。」
「他已經來了，」男人指了指洞外的整個山峰，「他擅自調動兵馬，圍了整個山峰。」
餘桃一驚，他來了，他總算是來了，心中泛起一絲竊喜，整個心跳也隨之加速，心頭一抹不快也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望和興奮。
男人似乎看出了餘桃的興奮，冷笑一聲，「別得意的太早，尚墨染區區一個上將軍，竟然背叛國主，擅自調用兵馬，真是該死。」
「他是被你逼的，該死的是你！」餘桃吼了一聲。
「住嘴！」男人嘶吼一聲，五官一扭，整個身子隨之一顫，拔出利劍，指著餘桃身後的小小，「再一句廢話，我就殺了她，再殺了你！」
小小大哭起來，抱著餘桃的腿，不知所措。
餘桃蹲下身來，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慰，怒望著面前的男人，清澈的眼底翻卷著狂瀾，一字一句，「我警告你，膽敢傷害孩子一根汗毛，我就從這崖上跳下去，我是尚墨染的女人，我死了，他會翻了整座山脈，殺了你這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畜生。」
話音剛落，站在男子身後的女子忽然拔出劍來，指著餘桃的心口，「敢辱罵主上，找死！」
砰的一聲脆響，女子的劍被打落在地。
女子一驚，「主上。」
男子沒有理睬，離開山洞，女子立刻跟了上去，注意到男子眉心的慍怒，忙開始請罪，「對不起主上，我……」
「從她身上拿走一件信物，給她食物，她要是死了，我們用什麼威脅尚墨染。」男子說完，轉身消失在茫茫山峰之間。
女子抬起頭來，重新返回山洞，伸手塞進餘桃的衣袖之中，掏出金蝴蝶來，轉身就走。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餘桃忽然問了一句。
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她似乎在哪裡聞到過，剛才那個男人在，她沒有多問。
「想好好活命，就不要多嘴。」女子丟下一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