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請人關個心
鄧宇心恨啊,本以為餘桃只是個不諳世事的風塵女,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狠,連夜收割葵林,且不說這黑乎乎一片,又清冷的很,自己會被凍死,單說這葵林遠遠望不到盡頭,這要收到什麼時候。
鄧宇心不想死,一步步爬到尚墨染腳邊,泣不成聲,「上將軍,臣妾錯了,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砍了葵林,不該冤枉余姑娘,都是臣妾的錯,求你不要讓臣妾收割葵林,臣妾願意受任何懲罰。」
尚墨染不為所動,像是聽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許久才慢慢開口,「任何懲罰?」
「是,臣妾願意,臣妾該死。」
「既然該死,就去收割葵林。」說罷,忽略鄧宇心的祈求和她的嚎叫,囑咐道,「李福,派人監督。」
「是。」
「將軍,上將軍,求你,臣妾不要去,臣妾不要去。」鄧宇心一把鼻涕一把淚,試圖抓著尚墨染的鞋子,卻被他一腳,踹到了大門上。
餘桃是哼著歌離開秋山院的,一想到這大冷的天,鄧宇心在冷風裡收割葵林,她的心就舒暢的很,那個女人,實在是刁蠻任性,而且有些狠辣,不給她點教訓,還以為自己好欺負。
自從小姐離開之後,紫妍一直擔心著,一稞心懸得高高的,總是擔心小姐會被鄧宇心欺負,她在屋裡來回走了N趟,鞋底子都被磨掉了一層,還沒看到小姐回來,剛打開門,就看到黑暗中管家李福親自打著燈籠送小姐回來。
懸著的心緩緩落地,紫妍迎上去,「小姐。」
餘桃的臉輕快一笑,對李福開口,「有勞李管家了。」
「哪裡,天不早了,小姐且休息吧,老奴告退。」
李福一退下,紫妍立馬拉著餘桃進了屋子,關上門,兩人在桌邊坐下,為小姐倒了杯熱茶,紫妍立馬就問,「小姐,管家親自送你回來,是不是上將軍要收你做姨娘啊。」
一口茶水剛剛入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聽到紫妍這一句話,噗的一傢伙全部噴射出來,飈了紫妍一臉。
「小姐。」紫妍委屈的快哭了。
餘桃十分不好意思,忙去了帕子,為她擦拭,「口誤,口誤。」
一邊給紫妍擦臉,一臉開口,「這還不怪你啊,什麼我要做尚墨染的姨娘,這大黑晚上的,你想讓我做噩夢啊。」
紫妍不解了,小姐來上將軍府不就是為了近距離接觸尚墨染,然後嫁給他,找到秘鑰啊,既然如此做姨娘有什麼不好。
「不做姨娘,我們來做什麼。」紫妍嘟囔一句。
這孩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玩意,難道非要做了姨娘,才能找到秘鑰嘛,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餘桃確實是這麼想的,以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嫁給尚墨染,便可以為尋找秘鑰提供許多便利,可是親眼見識了尚墨染的冷漠和狠辣之後,她改主意了,就這樣不清不楚也挺好的,只要人在上將軍府,就一定有機會找到秘鑰。
跟這丫頭解釋不清楚,餘桃抬手,在她頭頂敲了一記,「睡吧。」起身,便要上床。
屁股剛挨到床邊,就聽到門口一陣敲門聲傳來。
倆人四目相望,互相搖了搖頭,紫妍開口問,「誰呀。」
這大晚上的,誰會這個時候過來,餘桃心忽然跳快一個節拍,下意識的猜想,不會是尚墨染這個冷臉來了吧,他來幹什麼,不會是要讓她伺候他睡覺吧,餘桃眉心一皺,雙手下滑,死死的按住領口。
「姑娘睡了嗎,我們是大夫人屋裡的花月,大夫人差奴婢送來藥膏。」
大夫人?
看到小姐點首肯,紫妍這才開了門,看到門外清瘦的粉衣女子,這才開口有請,「小姐剛準備休息,不方便見客。」
到底是大夫人屋裡的人,做事顧及的倒是周全,思慮到餘桃已經睡下,只將藥膏放下,便速速離開。
白玉色的青花瓷瓶子,裡面裝著的是上好的金瘡葯,把玩著手中的瓷瓶,餘桃想了半天,這大夫人怎麼知道她需要這藥膏,而且大夫人在此時送葯。
思來想去,只覺得是大夫人方才無意間發現了她脖頸之間的傷,這才送來藥膏,看來這將軍府大夫人是個心善的,單憑她看小小的眼神,如慈母一般的關愛,就不是尋常女人能夠有的。
將瓷瓶輕輕一拋,交到紫妍手裡,餘桃吩咐道,「這葯你拿了去,身上受了那麼多傷,沒有葯的話只怕會化膿潰爛。」
紫妍笑著接下,臨走之前,將餘桃脖頸之間的傷口抹了些葯。
秋山院中,一記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聽著冷岩的彙報,聲音一挑,「哦?她沒懷疑?」
「沒有,將軍特意囑咐以大夫人的名義送葯,冷岩不敢違背。」
「下去吧。」
「是。」
冷岩剛剛轉身,就聽到尚墨染的聲音從頭頂飄來,淡淡的,「給她送葯,只不過是想讓她活著,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是。」
冷岩疾步退下,一出門,便遇到候在門口的花月。
「冷侍衛,將軍可有什麼交代?」接了冷侍衛的命令,說是將軍差大夫人房裡的人去給余姑娘送葯,花月就覺得奇怪,送個葯而已,冷侍衛去就可以了,幹嘛還非要大夫人房裡的人,這是幾個意思。
而且,上將軍府雖說不缺女人,但是給女人送葯這種事情,實在是從沒有發生過,這讓花月很是好奇,難不成上將軍真的鐵樹開花,懂得愛情了?
冷岩一邊走一邊搖頭,帶著滿腦袋的問號,問了花月一句,「你說,男人給女人送葯,是不想看到她死嗎?」
花月當然知道冷岩所指,但是事關上將軍的事情,她不敢多言,只送了冷岩一個白眼,「自己想,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麼會知道。葯也送了,我得回去伺候大夫人了。」說罷,扭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留下冷岩一個人在冷風中冥思苦想,他實在是搞不懂,上將軍一邊讓他時刻監視余姑娘的動向,一邊又給她送葯,難不成是真的怕她死了,可是今天看余姑娘的架勢,似乎沒有病到要死的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