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怕死么
手中的密信餘桃期待了一個月,關上房門,連忙打開。
一個小小的紙團,上面蒼勁有力的寫了兩個字,餘桃止不住笑意,可看清上面的字之後,臉上的笑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一片愕然。
「老爺說了什麼呀?」紫妍問話,餘桃沒有回答,只一片失落,在桌邊坐下。
紫妍覺得奇怪,拿起紙團一看,頓時一驚,「撤退?小姐,這……老爺怎麼會讓我們離開啊。」
餘桃也很想知道,她費勁周折,不惜屈身聞香苑,為的就是接近尚墨染,成功進入上將軍府,拿到秘鑰,可是如今行動才剛剛開始,父親居然下達「撤退」的指令筆。
費了半天勁得到的密信,被以為會是下一步的行動指令,去也沒想到竟然是撤退的命令,餘桃不甘,好不容易進了將軍府,如今卻要莫名其妙撤退,她怎麼可能罷休。
紫妍注意到小姐的表情,低聲道,「小姐,這……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老爺的意思非常明確了,明顯是讓立刻離開啊,在家中老爺的命令向來無人反抗,如今傳達的撤退指令,想必也是為了小姐的安全考慮,少爺一個大男人,尚且鬥不過尚墨染,負了重傷,更何況小姐一介女流呢。
「既然來了,怎麼能空著手走。」餘桃口氣堅定。
「可是老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餘桃只當沒聽到,轉身躺倒床上,如今她是帶病之身,那就該做好樣子。
紫妍也沒辦法,知道小姐性子倔強,既然來了,不達目的是不可能罷休的,但同時她也十分擔心,老爺要是知道小姐不服從命令,怕是又要惱了。
此時的餘桃並不知道,她們主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隨著清風,悠悠的傳到了房頂。
「上將軍,是否現在抓人?」冷岩問。
證據確鑿,密信此刻就擺在桌上,她們剛才說的話,也一句不落的被他們聽到,這樣的姦細,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尚墨染目光幽冷,沒有回答冷岩的問題,反而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多年的主僕關係,冷岩自然知道主子指的是什麼,如實彙報,「余姑娘是一個月前進入聞香苑的,家境貧寒是假,到具體的身份,還有待追查。」
透過掀起的瓦片,尚墨染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一臉抑鬱的女子,她神情肅穆,小臉緊繃,嘴巴微微的嘟著,看起來似乎滿腹心事。
餘桃啊餘桃,你的一切終究是偽裝的,雖然從第一次看到她開始,尚墨染就開始警惕,但是他始終不願去相信,她這樣的女子,會是帶著目的潛伏在他身邊的。
自從他打敗入侵者,成為上將軍,擁有了掌國秘鑰開始,便有太多的危險朝著他慢慢靠近,即便是睡覺,他也不敢睡熟,否則,天知道他會不會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他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是帶有目的的接近他,都是為了他手中的秘鑰,得秘鑰者得天下,他這個守護西澤國的上將軍,卻因秘鑰整日在陰謀與刀尖上生活。
他究竟該相信誰?
輕輕的吐了口濁氣,尚墨染問,「江浩呢?」
「離開的帝都,比不過受了重傷,不一定能活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餘桃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被尚墨染盡收眼底,她躺在床上,喝了韓大夫開的風寒葯后(其實是補血之葯),早早便睡下了,這一睡,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本來天氣偏涼,暖暖的被窩,讓人不忍離開。
在被窩裡蹬了蹬腿,伸了伸胳膊,餘桃又合上雙眼,真是不想起床啊,但一想到還得找機會和尚墨染接觸,藉機找尋秘鑰,她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沖著門外大喊一聲,「紫妍。」
無人響應。
奇怪,平日里這丫頭會主動喊她起床啊,今日怎麼這個時候了,也不見進來。
「這丫頭跑哪去……你怎麼在這?」餘桃在床邊坐定,剛穿了一隻鞋,就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尚墨染,這傢伙如一尊冷麵大佛一樣,一臉冷漠的樣子坐在前面,嚇得餘桃一個激靈。
「怎麼,我不應該在這?」尚墨染反問。
這整個將軍府都是他的,餘桃也是上杆子要當他的女人,如今他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應該高興才對,而不是現在這幅見鬼的表情。
餘桃這才平復一些,摸在胸口的手緩緩下移,臉上擠出笑容來,穿好鞋子行禮,「上將軍萬福。」
餘桃已經反應過來,是她主動送入虎口的,如今虎來了,她這羊應該興高采烈才對。
尚墨染也不喊免了,只冷冷的眼神掃過餘桃,看的餘桃後背發涼,這傢伙難道看出什麼了,是她表現的不夠親密,還是他懷疑她了,本來沒穿外衣身上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這傢伙一看,渾身上下像是站在冰塊上,直冒冷氣。
見尚墨染沒反應,餘桃提醒一聲,「上將軍?」
「砰」的一聲巨響,尚墨染右手重重的在桌上一錘,聲音陡然一冷,「你就這麼想嫁給我?」
「啊?」什麼跟什麼啊,這一大早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了,她不過剛睡醒而已,怎麼就死乞白賴的要嫁給他了,話可得說清楚。
不等餘桃開口,尚墨染接著開口,「收起你的伎倆,你!休想得逞。」
餘桃徹底傻了,難道他看出來了,他知道自己是為了秘鑰來的?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他是怎麼知道的,雖然他的勢力遍布全國,查詢她的身份也無不可能,但是絕不可能這麼快,而且她也沒幹什麼啊,對了,是不是那封密信,可那信,已經被她燒了,變成了一把灰,他是不可能看到的。
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到自己到底施展了什麼伎倆,餘桃乾脆直起身子,理直氣壯,「上將軍什麼意思,小女子不知。」
尚墨染眸光一冷,好一個不知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的密信,他也不願意相信,她同樣是為了秘鑰而來,可如今,一切透明,她竟然還在狡辯,而且如此氣定神閑,哪來的勇氣,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