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跑,不跑等死啊
尹天很識趣兒,以他現在這兩千人馬,攻城是沒什麼指望的,就算跟著馬超部敗退的勢頭一起沖了進去,多半也只會讓自己屁股上多上幾支箭而已。
實在是沒什麼好處,而沒好處的事,尹天是絕對不幹的。
更何況,已經追了三天三夜了,人困馬乏,同志們的體力可是大打折扣啊。這兩千人馬可是自己的王牌,怎麼著也不能這麼送了吧。
雖說不打算進攻,但意思意思還是很有必要的,尹天帶著人遠遠的吆喝了幾聲,然後大大咧咧率部退去,在離金城十五里處安營。
娘的,再不好好睡一覺,真的會出人命。尹天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人不卸甲,馬不離鞍,尹天又派出了小股人馬去監視金城方面的動靜,這才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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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韓遂被人從夢中叫醒。這些天他比尹天還慘,怎一個苦字了得,簡直是仇大苦深啊。好容易回到自己老窩了,安安心心睡一覺,還被人吵醒,這個心情是不會太好的。
「兄長。」
韓遂剛想開口,就聽到了喊聲。定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結拜義弟,馬騰。
「賢弟,你怎麼來了?」韓遂有些納悶的問道。在他印象里,馬弟應該是回武威對付外族去了。
「聽聞大哥兵敗,弟特來相助。」馬騰感同身受般氣憤道。
韓遂大喜,還是兄弟好啊,不由來了精神,問道:「你帶來多少人馬?」
「我只留了三千人守城,其餘人馬全帶來了,共計八千。」
「好!」韓遂一拍床沿兒站了起來。
老韓可能是因為這幾天一直沒怎麼睡覺,腦子有點不好使,也或許是因為被尹天狠搞了一下氣昏了頭。反正,不管怎麼講,現在的他是不理智的。
韓遂並沒有去想,馬騰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的西羌之亂搞定了?這麼快?還有,他真的是助自己而來的?就算是,我這邊才剛剛兵敗跑回來,他馬騰就到了,這麼說來,應該自己還沒開打呢,他就已經上路了啊。有這麼神?居然能料中我兵敗?。。。。。。
種種跡像都表明了,馬騰這一來並不單純,而且,這些跡像也是十分明顯的,可韓遂就是鬼迷了心竅了,愣是一點沒發覺,反而樂呵呵的。
有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韓遂頓時生出無限信心來,當他得知另一個消息時,他更加堅信,這一仗必將勝利。
經過一番探查,小軍回報,其實尹天所部只有兩千騎。
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韓遂氣得差點就吐血了,同時,他決定,要報這個仇。畢竟,兩萬大軍被人家兩千人馬追了三天三夜,追得潰不成軍,說出去,實在丟人。出來混,都好個面子。
更為可恨的是,正是這兩千人將自己的兩萬大軍給打散了,只剩下了五千人跑了回來。天下大亂已經開始了,這個時候,正是大展手腳,撈好處的時候,而兵力多少直接決定著在這場大亂之中能占的好處的多寡。
還指著手下這幫人發家至富呢,沒成想這才剛出門轉轉就少了一大半。韓遂這個時候的感覺應該是,蛋疼心更疼。
這破事兒無論攤到誰頭上也受不了啊。怒髮衝冠的韓遂同志把之前的計劃都拋到了九宵雲外。什麼保存實力,什麼隔岸觀火,現在都成了狗屁。他現在心裡想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搞死尹天;第二件,再搞死尹天一次。
於是,韓遂毅然率領一萬兵馬出城往尹天大營而去,卻只留下了五千老弱守城。馬騰也率所部人馬跟在後隊。
各人的心裡,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韓遂想著一雪前恥,馬騰則盯著韓遂的后隊有些發獃,時而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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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好好的睡了一覺了。尹天伸了個懶腰,精神得可以馬上去偷情。招集了關羽、張飛黃忠、呂布四人,尹天吩咐道:「你們傳我命令下去,叫兄弟們準備一下,我們回南安。」
「大哥,怎麼就回去了?韓遂軍連輸數陣,兵無鬥志,將無戰心,正可一鼓作氣攻下金城。」
發言的是張飛同志,單從嗓門兒就可以很容易分辯出來。長久以來的事實證明,張老三的積極進取的精神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人家咋說也是有一兩萬人的的,還是守城方,以己方這兩千人馬就想滅了人家,幹勁兒很足啊。
然而尹天有些蛋疼,他始終覺得,只要自己同意,就算讓張老三一個人去攻城,張飛同志肯定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操起傢伙就上。
「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滅了韓遂,只要他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就行。涼州的勢力越多越雜,對我們越有好處,再說,現在大敵當前,牛輔那孫子還帶了近十萬人馬在老子地盤搞事兒呢,我就算佔了金城又怎麼樣?難道還能守在這裡?」尹天雖然自己也是半吊子,但他對於兄弟的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他義無反顧的決定,要帶動落後分子張老三與自己一同進步。
當然了,並不是有人願意幫你,你就一定能摘掉貧窮落後的帽子的。這一條理論在張老三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我們最後就是要佔了涼州嘛,當然是涼州勢力越少越好啊,今天遇著今天打,明天遇上明天打,打死一個少一個。」這就是張老三的打仗理論。
他是不會懂的了,把敵人分成若干份,遠比把他們合在一起要好對付得多。美/國佬兒不總喜歡到處搞事,玩兒命的想把各大國給分成幾個小國嗎?遠了不說,就說針對咱的,在台灣、西藏等一系列問題上,這幫孫子很有點就算把他給賣了都要搞破壞的勁頭兒。
這些個狗日的為什麼費這麼大勁干這種生兒子沒屁/眼兒的事?還不就是想把局勢搞亂,他好於中取利。
尹天看了一眼張飛,嘴角抽了抽,想說點什麼,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但是面對張老三,尹天同志內心一陣陣發麻。他終於還是放棄了,不再作無謂的掙扎,因為他看清楚了,張飛同志短期內是理解不了的,在張老三的心裡,事情都很簡單,就是衝過去,乾死對方,玩兒政治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報,主公,韓遂與馬騰聯軍而來。約有騎兵八千,步兵七千。已到十裡外了。」
正在尹天對於張老三的教育問題感到絕望之際,突然有小兵進來報道。
「知道了,再探。」尹天隨便的就把斥候打發走了,這是一句很模式化的話,不管對方說了什麼情況,反正自己是知道了,然後,自己想知道更多,自然就得加一句,再探。
「諾。」小兵兵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又騎上馬朝著韓遂的方向奔了去。
而大帳內,張飛已經開始鬧上了:「這狗日的韓遂,還敢出來?」
狗日的,這一句是張飛從尹天那兒學來的,自從學到之後,他發現很好用,實在是太有性格了,這句話很符合他的身分脾氣,故而只要有機會,他總是要用一用的。
「大哥,出營一戰吧。」其他人都沒說話,就只有張飛話多,積極得很。估計是離家好些天了,女人也沒跟在身邊,全身勁兒無處發啊,總想找點架打。
尹天沒好氣的看了張飛一眼,蛋疼得越來越厲害。這三弟要單獨帶兵,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破事兒來呢。人家可是一萬多人馬啊,老子才兩千,打了幾場,現在連兩千還沒滿員呢。搞點偷襲啥的,老子不怕,正面打,太虧,老子不幹。
心裡這麼想著,嘴角撇了撇,尹天道:「戰什麼戰?跑!」
「跑?」這一句出來真是驚天動地啊。雖然除張飛之外的其餘三人沒想過要正面迎敵但也沒想到立馬就跑啊,至少也打一場再跑啊。
可是尹天就是那麼乾脆----跑。
「對,跑。不跑等死啊?」尹天的回答總是那麼簡短有力。
在人家地頭上,兵力處於絕對劣勢,尹天明白,這仗不能打。之前鬧得歡實是因為韓遂被追了一路,不清楚他底細,現在這老小子肯定緩過勁來了,要不然對方不敢出來。這一仗如果硬拼,就算是不敗,也斷然占不了多少便宜,兩千鐵血近衛軍可是精銳中的精銳,每一個都是他用錢砸出來的,就這麼硬碰,不划算。不幹。
剩下的,只能是跑了。所幸,此行跑得急,並沒有帶多少東西來,基本上除了身上掛的那一套傢伙什兒,也沒什麼別的了。
人少就是好啊,沒有大型的輜重部隊拖後腿。所以,跑起來相當方便,提上褲子就可以走,根本都不用收拾。
於是,在韓遂到來之前,尹天率部一溜煙兒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