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一線光明
二禿一路上忍飢挨餓,兩小時后,回到了破舊的土房裡。
雖然賣了豆角,可換來的是一百元的假鈔,而且還倒貼了一桿秤。
在農村,大多數人家的吃喝已經不是問題,但在錢財方面依然讓他們傷透了腦筋。一些年輕力壯的漢子離妻別子,往往在春暖花開的時候,玩了命地在工地上干著。這幾年,國家通過法律的渠道,為農民工解決了拖欠工資的難題。因此,他們會在工地停工時帶回一沓硬邦邦的票子。臨近天寒,他們又返回了村子,再次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幾張血汗錢沒有多長時間便花個精光,因此,這些人手裡照樣缺錢。
象二禿這樣討不上老婆的男人,為數還不少,究其原因還是貧窮。做父母的誰願意把自家的姑娘許給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的人家?話又說回來,富人有富人的的講究,窮人也有窮人的活法,草根貧民總不能眼瞅著達官貴人駕寶馬住豪宅混小蜜就不活了吧。
此時的二禿盤腿坐在炕上。圍著半碟花生米;一瓶高度白酒;還有一小盆燴酸菜,悠哉悠哉地吃喝著。
他幾杯酒下肚后,竟也忘記了今天上午倒霉的遭遇,還覺得生活有滋有味。
「老哥,一個人喝酒,日子過得蠻有滋味嘛!」二禿正要端起酒杯,門外傳來男人的說話聲。他放下酒杯眼望門外,這個男人前腳已經邁進屋來。
「哪陣風把你小子給吹來了,快上炕陪老哥喝幾杯!」二禿見是屋后本家叔叔的寶貝兒子張財旺。忙著招呼道。
張財旺是本家叔叔唯一的兒子,家底比較殷實。這小子秉承了老父親精明圓滑的本性,別看個子有點低,說話辦事自有一番心計。三十剛出頭的人兒,經營承包起鄉鎮磚瓦廠,村裡人有的說,這小子背了一屁股貸款,就知道瞎咋胡。也有人說,二毛(張財旺的父親)上輩子積德了,人家財旺是個干大事的料!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不管怎樣說,張財旺開著小車滿世界跑,吃吃喝喝,瀟瀟洒灑,在這個偏遠的村莊里,也算得上「人中*」了。
張財旺來到炕沿邊,笑嘻嘻地端起白色的近乎一兩的小瓷杯,「滋溜」一口像是品嘗美酒的樣子,慢慢喝了下去。「好酒啊,真香!」財旺便放酒杯便誇獎說。「唉,別取笑我了,你小子還稀罕這酒?」二禿滿臉苦笑地說道。財旺放下胳膊肘夾著的黑色小皮包,一本正經的問:「老哥,這幾天有事嗎?」二禿心想:我就知道這傢伙沒好事。他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用一雙有點發紅而獃滯的眼神看著財旺說:」兄弟,有啥事說吧!「是這麼一回事???」剛說了一句,財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大喝了一口。「最近磚瓦廠缺人手,你要是沒事,就過來吧。」財旺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工錢嘛,沖著咱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二禿一聽這事,馬上來了精神,他挺挺胸脯說:「沒問題。」「那說定了,你明天就來吧。」話音未落,財旺夾起黑色小皮包,抓了幾顆花生米,轉身便走。二禿下了炕,急著送了出來。
男人大多數都是這樣。一旦酒喝高了,便激情滿懷,開始胡咧咧個沒完沒了。二禿也是。他站在院子里,不停地和財旺拉著話。財旺只是不住地回頭擺手。
送走財旺后,二禿繼續喝著酒。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瓶酒見底了,二禿暈暈乎乎地倒在了炕上。「酒醉心更明」|――這個光棍男人此時心裡特別清楚。他也像小說里阿Q一樣,開始想象起來。
本村豆豆的姑娘模樣還算周正,就是*有點小,老處女俊花(三十八歲了,至今未嫁)倒是討人喜歡,可有點呆??????想來想去,還是想到了小俊妻子賈華。最近不知怎麼樣了?今天晚上回來嗎?想到此,他渾身上下不禁火燒火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