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褪色的情愛
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男歡女愛后,兩人很快就同居了。
沒有結婚就住在一起,在這個淳樸古老的村莊里,還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一些老人在一起嘮叨著:「簡直是傷風敗俗,這世道變得讓人不敢相信了!」「哎,這都是年輕人的事。像咱們結婚那個年代,連面也沒見,就成了家,多窩囊啊!」他們整日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著。
二禿和阿芳從此結伴去工地,相跟著回村。在父親留下的一間破土房裡,儼然一對夫妻生活著。
畢竟生活不是遊戲。在起先的日子裡,二禿一門心思撲在阿芳身上――用自己僅掙的一點打工錢給自己心愛的人置辦漂亮的衣服,並且還買了一條18K的白金鑽石項鏈。另外,他自己也游散慣了,逢到下工回家總得喝酒。幾個月下來,窮家薄業的他便捉襟見肘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正因為缺錢花,這個暫時建立起的家庭,一時間「硝煙四起」。連日來,爭吵之聲不斷,大有大打出手的趨勢。更為可怕的因素還在後頭。
這天工地上剛乾完活,二禿帶上阿芳,騎著自行車急急地往家趕。回到家,阿芳手腳利索地和好面,切了一個土豆。不消片刻,麵條就好了。――白花花的湯水裡漂浮著幾根麵條,零星地還點綴著綠色的蔥花。權且只能這樣了,家裡已經所剩無幾。前段日子,天天有肉,頓頓有酒,現如今清湯寡水,養肥的胃口哪能一下子經得起這樣的「折磨」?二禿一骨碌從炕上坐起來。看著碗里的麵食,滿腹怨氣的嘟囔著:「這還是人吃的飯嗎?咋不切點肉啊?」阿芳一聽這話,不由得氣往上竄。抬起頭看著二禿說:「那你有本事買去。」「他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二禿摔下這樣一句話,背著手出了家門。
見他出去了,阿芳也沒有言語什麼。只是默默地一聲不響地坐在炕沿邊,默默地喝起了麵條。一碗面下肚后,便再沒有動碗筷。她無奈的看了看鐵盆里殘存的麵條,只好放進鍋里,等待這個男人回來「消受」剩餘的。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阿芳隨即收拾了碗筷,展開被褥就躺下了。
正在阿芳睡意朦朧之際,門「吱呀」一聲,二禿一隻手裡拎著一瓶純糧釀造的白酒,另一隻手拿著一袋包裝粗超的去皮花生米,走了進來。他看見阿芳已經睡下,也沒有理論她,照直喝了起來。烈性酒下肚后,腦袋一陣陣發熱,二禿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嗨,起來聊聊吧,這麼早能睡安生嗎?」他看見阿芳沒有答話,繼續嘮叨著。其實,在二禿進門的時候,阿芳也就徹底清醒了。每次喝酒後,二禿總要無休無止地?嗦一晚上,最後直到累了才呼呼的睡去。現在又碰上沒錢,因此,這種生活對於阿芳來說早已厭倦了。此時此刻,耳旁傳來二禿不跌不休的嗡嗡聲,阿芳緊緊地閉著眼睛,不願說任何一句話。
一瓶酒見底了。二禿撂下酒瓶,稀里糊塗地*了衣服。掀開阿芳的被子,像一頭死豬趴在阿芳的身上??????他終於睡了。歡愉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就歪在一邊,匆匆的結束了。
阿芳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眼角的淚水在一點一點滑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