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新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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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幾天,高原的身體很快康復,氣色逐漸回歸。
有了一個女兒,高原原本因生病而低迷的情緒一掃而光,每日都抽出一段時間抱抱襁褓中女兒,心情很是不錯。
隨著高原的成功康復,青州軍的首領們,便開始拿一些事務前來請示。
這日,公孫勝興緻勃勃言道:「貧道給大王道喜。大王交給貧道的發動機試驗,已獲成功。
只是,木製的活塞,恐怕承受不住蒸汽的衝力,大王沒有見過,那機器的轉速可是太猛了。
貧道打算現在就讓湯隆製作鐵的,一當成功,便可安置在船艇之上了。
只是,不知安置在船中后,該如何使其充當動力?」
「哦。本王這裡還有一張螺旋槳的設計圖紙。圖上,亦有發動機與螺旋槳的連接驅動辦法。」
「螺旋槳?如此,若大王不能醒來,貧道又如何得知這些新鮮的物事貧道語言犯忌了,哈哈,貧道只是想說,大王乃天人也。」
高原笑著擺擺手,道:「公孫大師言過了,這些名詞什麼的,都是本王無事時侯喜歡瞎琢磨,也不知會不會鬧出笑話。」
「怎麼會象發動機,貧道初聽此說法,乃百思不解,現在,見識過發動機那難以駕馭的轉速,貧道才恍然大悟,為何它叫作發動機。」
高原道:「其實,發動機不僅可以用來推動車船,它更能用來進行木料和鋼鐵的加工,比如製作木碗、木瓢,以及其它工具。
更讓你想象不到的是,它都可以用來製作它本身——發動機。」
「製作它本身,那是否不需要用鐵注了?」
「道長,是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現在,它不是還沒有製成么,當然只能通過模型來用鐵水澆注的了。
要讓發動機用來加工木料和鋼鐵,必須先製作刀床。對了,以現在精鋼的質量,製作的刀床,也許還不能加工鋼鐵。
不過,若能用金鋼石來製成鑽頭,那加工鋼鐵就成為可能。
秋季,蕭讓不是帶回了一位喚著玉臂匠的金大堅么?這事,用得著他。」
「大王說多了,貧道就犯迷糊。貧道僅想看看大王如何安置發動機,而使它能夠推動車船。」
「道長,製作刀床,才是當務之急啊。這些,日後,本王再給大家說明白。」
一旁晁蓋、吳用等將領,聽到高原和公孫勝的對話,自是一番驚奇。
吳用道:「『當務之急』,大王所指為何?」
高原回道:「六郎堡所圈面積,方圓不過四五里,且境內多為沼澤和貧瘠的山地,改造成田地,也無太大經濟價值。
所以,本王想,把未來的六郎堡打造成一座工業城市。」
「工業城市?」
「嗯。製成了刀床,就可以用來加工各種生活用具,當然,也可以多製造一些蒸汽發動機來開發它的多種用途。
如此,未來的六郎堡,可廣開作坊,發展特色經濟,解決居民就業。」
晁蓋插話道:「眼下,因為氣候惡劣,六郎堡的建造工程已然停滯。可是,新開的糖廠,卻一直運行不輟。
數日前,晁某和公明兄弟去巡視,糖廠產出紅糖竟達上萬斤了。
去歲,大王讓青州劃出大塊土地,成功試種甘蔗,這才有了今日之氣象啊。
還有幾座磚瓦窯,兩個月的日夜連續作業,燒出的磚瓦堆積成山,且安置數百難民之就業。
這些,當算作是大王打造『工業城市』之起步開始吧。」
晁蓋話中提及宋江,可宋江卻沒有半點反應,依然苦著臉、低著頭。
高原笑道:「當然。
另外,既然有這麼多紅糖,即可拿出一部分投放市面了。只是,要知會呂三有、庄進誠那些商人們,所售價格當大大低於市面。日後,產出的白糖,價格也只能為市價的一半。」
晁蓋道:「眼下的市面之上,一斤白糖四斗米,我等製作的白糖,為何定價如此之低,如此豈不虧本?」
「晁大哥,市面的紅糖白糖價格昂貴,皆貴在運輸之上。
我等青州種植甘蔗,運輸的成本已大大降低了。
再者,現在製作蔗糖,搗碎甘蔗這一節,全部用人力。日後,有了蒸汽發動機,搗碎甘蔗這道工序,也就化繁重為簡便的了。
不信,問問公孫大師,蒸汽發動機可不可用來搗碎甘蔗?讓它轉動起來麻煩,讓它直進直出搗東西,可就容易多了。」
公孫勝哈哈一笑,道:「大王讓貧道茅塞頓開也。適才,大王提到發動機的諸多用途,以及有了它就可以廣增作坊,貧道聽得是似是而非,現在,聽大王這樣一講,貧道總算悟出一點玄妙來。」
「是吧?再說,市面上,為何白糖價格為紅糖的一倍不止?皆為奇貨可居也。其實,紅糖變成白糖,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公孫勝關注道:「無有技術?」
「正是。」高原心想,什麼活性炭,中國的栗炭,皆為活性炭。因為,將栗樹枝幹加工成栗炭,為了使其含有更大熱量,一般都不是直接燃燒而成,而是真空加熱炭化而成。只是,人們一般沒有這個『真空』的概念罷了。
而紅糖變白糖所需要的活性炭,也便是真空加熱而成的,至於原料,用果殼、樹枝都行。
涉及了技術秘密,公孫勝倒是識趣地沒有追問,依例,他會私底下向高原請教的。
一時間,高原不再吱聲。
突然,一直悶頭坐著的宋江卻長身而起
宋江陡地發難道:「糖,不過為人們口舌之欲罷了,有這般玄虛的?目前,大王死裡逃生,全盤心思竟皆放在這等醉生夢死的物事上了
難道說,白溝河上游,一時湧現出朝廷二十萬大軍,這等大事,大王幾乎視而不見么?」
宋江發難,一時間,高原諸人不約而同地繃緊神經。
晁蓋勸道:「公明兄弟,大王初愈,不可太過責難。」
宋江接話道:「宋某隻是為青州軍前途而憂慮
按理說,我梁山義軍佔領了青州、滄州,山東東路盡在我軍掌控中,我等也算一方王侯,是該知足了,可是,聯宋抗金,不正是大王一以貫之的我軍之發展戰略么?」
宋江繼續憤憤道:「此番北伐,大王淺嘗而止、一戰而退上萬大軍轟轟烈烈地北進,稍有小勝,便草草返巢,如此,耗費錢糧,所為者何?
開始,宋某也以為,大王昏倒於陣前,火速返還,乃救命形同救火,亦是在理。
可是,接著讓宋某迷惑不解的是,搶救大王,派一支數百人的特種兵護送,完全足矣,何況返途皆在我軍的掌控之中。可為何讓全軍皆風捲殘雲般狼狽而退呢?
尤為可恨的是,兩天前,宋某向軍師詢問得知,原來,打一仗便引兵而退,是大王早就布置好的,甚至,龍門關的照應行動也皆在謀算之中。
費那麼大力氣,好不容易佔據龍門關和殉河前沿,而後,又拱手讓給敵軍,徹頭徹尾的瞎折騰
就在此時,童貫所率朝廷二十萬大軍正揮戈北上,欲與我青州軍呼應,夾擊燕京金軍,一舉奪取北事重鎮——燕京城。
然而,讓人痛惜的是,我青州大軍早就一泄千里
一個夾擊、圍攻金兵的難得之局勢,因大王的輕率決策而胎死腹中
可惜乎?可恨乎?」
在宋江濤濤不絕、痛斥連連之時,高原依然端坐椅上,象個熱心的觀眾欣賞著宋江的表演。
「宋大人,可曾講完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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