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萬道之母
姜河前面的那一句，是他曾在太初之龍記憶傳承中無意聆聽到的。至於後面那一句，按照太初之龍原本的意思，說的是神魔天的至皇們，都有斬斷羈絆的可能。
「這老傢伙不也是魔天的至皇嗎？所以我的說法沒毛病！」
正當姜河在心中進行著自我安慰，突然眼前一花，再看時，最古至皇已經出現在身前不足一步的距離。
冷汗「唰」地從姜河額角沁出，卻不敢去擦，只能盡量平靜的與最古至皇保持對視。
「太初竟然真的提到過本皇？它真的記得本皇？」
最古至皇一臉的激動和欣喜，像極了姜河成為超凡者以前，還在學校讀書時那些得到老師表揚的同學的反應。
「啊，當……當然。」
姜河嘴上答應著，大腦運轉到極致，想要翻找出太初之龍記憶中和神魔天至皇有關的信息。
結果，竟然還真讓姜河給找到了，並且幸運的是，那段記憶中還包含太初之龍對那些至皇的評價：
「第一戰皇，腦袋圓脖子粗，當鐵匠的一把好手，打造的七殺道兵挺牛批。」
「喚神至皇，嗓門大，震耳朵。」
「魔鳳至皇，萌萌噠……」
翻了一圈后，姜河甚至還找到了對老頭子和母親的評價：
「魔冥至皇，x小脾氣大。」
「神武至皇，鐵頭娃，勤勤懇懇老黃牛。」
勤勤懇懇老黃牛？
結合太初之龍對老頭子的評語，聯想到上次被魔冥至皇拉到界域時，不小心說漏嘴了一段當初她和神武至皇被太初之龍算計的消息，不由明白了什麼。
繼續向後看去，沒翻幾條，姜河便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黑魔至皇，大黑狗，想咬龍，不叫喚。」
滿頭黑線地將心神從太初之龍的記憶中退了回來，一番絞盡腦汁后，姜河滿臉肅穆道：「在太初前輩心裡，黑魔前輩可是忠心的象徵，且有吞龍之志。」
最古至皇一下子愣住，旋即淚如泉湧，「沒想到，最懂本皇的，竟然是你！」
其他六位至皇聽聞此言，目光皆是黯淡了下去。
它們本以為這億萬年相處下來，和最古至皇絕對是對彼此了解最深的。然而若不是最古至皇突然的情緒爆發，它們根本不知道，在最古至皇內里，還隱藏著這樣一份執念。
「太初前輩當年雖沒能和黑魔前輩一戰，但其實早已與黑魔前輩神交了無數次。若是知道億萬年後，黑魔前輩還能如此記掛，想必太初前輩會感到慰藉。」
秉持著「龍死如燈滅」的心念，姜河滿嘴不負責任地跑起了火車，將最古至皇在太初之龍心中的形象無限拔高，就差代替太初之龍跟最古至皇拜把子了。
在姜河一番舌燦蓮花勸說之下，最古至皇終於打消了讓姜河現在就衝擊道劫的念頭，並且拉著其他六位至皇對萬道立誓，等將來姜河破帝成皇之日，一定會為他護道。
「對了，賢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把子最後是沒拜成，不過通過神武至皇和魔冥至皇這一重關係，姜河與最古至皇順利地成為了叔侄關係。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為神魔天把萬界的問題給解決了。」
聽到姜河的話，諸天皇者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嚇那麼厲害幹嘛？又不是要滅了你們！」
姜河翻了個白眼，然後將壓制道河來讓諸天皇者保留實力，並不佔用皇道席位的信息告知了諸皇。
「這樣真的可以？」
諸天皇者有些不敢相信，見此，最古至皇一巴掌將那位皇者拍飛了出去，怒氣沖沖道：「哼，這可是本皇摯友太初至尊辟立的道則神通，爾等竟敢質疑！」
見此，諸天皇者哪裡還敢說些什麼，一個個都是緊緊閉上了嘴巴。
「諸位放心，太初前輩的道則已經推演完整，不會有問題的。」
姜河笑眯眯地說完，勾動出萬道長河，開始為諸天皇者演示融合、拆解道河的手段。
「神乎其技！」
「不修外道，直接改變道河，這種能力，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
「這就是他之前所說的完整道則嗎？唔，若是能以此道成皇，簡直無敵啊！」
將諸天皇者的議論聲盡收耳中，最後那句，聽得姜河搖頭不已。
星火大道，的確有它的奧妙之處。可要說無敵，卻未必見得。
不止星火大道，包括太初之龍自身的造化之道，或是鈞的上蒼之道和雷之道，都無法被冠以「無敵」之名。
「自一世至今，或許只有那位主宰的混沌之道，敢言無敵。」
本能的生出一個念頭，但忽然，姜河的道心涌動起一陣不屈的意志。
「我執之道……」
心神陷入恍惚，姜河開始思索他立下的道則。
「我行為道、我言為法、我念即天、我身萬界……」
恢弘、浩大的氣意，從姜河身上爆發出來。下一瞬，一團玄黃光芒、一縷火焰、一塊天幕、一道雷霆，分別出現在姜河前後左右四方。
其他還有上百種形狀化物，各自代表一種天道。
這些，都是姜河以往融入進我執之道的道則，如今全部被剝離了出來。
雜念盡祛，姜河的道心之中，只剩下純粹的「我」。
「以我之道，馭彼萬道。「我」若得道，萬道升天！」
道念所化的「姜河」，從虛幻中走出，將身外那些道則化物一一收回體內。
然而，那些道則被收回后，並沒有和之前一樣，與姜河的我執道則相融合，而是互不干涉地在姜河的道則之中共存。
「這……」
魔天至皇相顧失色，諸天萬道雖然有大道、小道、左道、雜道之分，可道有大小，卻無高低。
但此刻，姜河的我執道則已然凌駕於其他道則之上。
「他要走主宰的路，主宰以混沌之道開闢萬道，如萬道之母。而他則是強行以我道馭萬道，是萬道……後母？」
「後母」兩個字從最古至皇嘴裡蹦出來，讓那些皇者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