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浮出水面

一節課上的學生們心驚膽戰，就怕老師現在的溫柔，是等會兒考試的殘酷。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只是他們這次猜錯了，樊小小直到下課前都沒有提到測試，也沒有布置任何的作業。

她只是在下課鈴聲響了之後，對著下面的學生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便迤迤然的在學生們驚訝地目光下走出了教室。

樊小小還從沒有在學生面前笑過，她向來是嚴肅刻板的，但也就是這樣一個常年不笑的人，才更能讓人沉淪在她的微笑之中，無法自拔。

看到一群被自己震驚住了的小孩子，樊小小一路心情很好地回到了辦公室。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估計是上課或者去實驗室了。

樊小小想著之前自己做到一半的實驗，還是沒有半點進展，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打算先去實驗室看看情況再說，要是實驗結果跟預期的再不對，她就得推倒假設重新算過了。

樊小小嘆了一口氣，彎腰從一邊上鎖的抽屜里拿出這場實驗的數據資料，向樓下走去。

實驗室有點兒遠，h大為了方便對老師和學生的研究進行綜合管理，便將所有的實驗室都集中在大學的西北角。而樊小小的辦公樓在h大的東邊，所以她每次去實驗室大多都要繞過大半個校園。

這次也不例外。

樊小小抱著厚厚的一疊材料，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陰涼小竹林，在抬頭看邊上被太陽烤的發燙的柏油馬路，她有點兒猶豫該不該往那邊走。要是不往這邊走的話她還得走好遠一段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但要是往這邊走，她想起那個還在醫院裡的女孩，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陰寒。

或許是和禹都在一起久了，她莫名的覺得那女生的事情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呆在這裡一動不動？」是許文清。

看到是他，樊小小鬆了一口氣，「這就過去了，你也是要去實驗室嗎？」

「有幾組數據出現了偏差，打算再去重新算一遍。」

「那咱們一起過去吧！」樊小小說道，有個人在一邊一起走，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剛踏進小竹林就感受到了迎面吹來的寒意，明明是三伏天，走在外面熱的要命，而進了竹林卻瞬間冷的刺骨了起來。

樊小小直覺的不對，看了一邊的許文清一眼，見對方微皺著眉頭似是不解，她偷偷的撫了撫手上的戒指，在心裡暗暗為自己打氣，目光戒備的看向四周。

他們順著小徑往前走，見中途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樊小小還有些慶幸，直到許文清提醒她：「咱們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了，按理說現在早就應該出去了，但……」

樊小小抬眼看著前面長長的似是沒有盡頭的通道，整個人不由的戰慄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界面上的時間，還是十點零五，那也就是說在這裡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

那他們之前感覺到的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只怕也是幻覺，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移動過。

樊小小轉身打量起眼前的竹林，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最直觀的的感受便是這些竹子精神了不少，以前雖也有專門的園藝工人照顧它們，但像現在這樣靈動的像有生命一般的感覺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生命嗎？

樊小小觀察這片竹林的同時，許文清已經摘了一片葉子走過來了。「這些竹子好像是變異的，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影響，竟像是有了意識般，我剛才去碰它們的時候，它們還動了動。」

說著，將手裡的竹葉遞給她，樊小小接過他手裡的葉子，竹葉剛一到她手中，便像是有了生命般，蹭了蹭樊小小，樊小小有些訝異的看了看許文清。

「我剛才碰到它的時候，它也是這樣子」許文清說道。

樊小小低頭去看手中的葉片，突然，她像是聽到了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聲音細細嫩嫩的，「你……你們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前面是……是一隻大妖的地盤，她可凶可壞了……連水都不讓我們喝。」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有些神奇的看著手裡的葉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楚的聽到它們的想法。

這片葉子在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很危險，雖然還不是很完整，但確實是有了思想。

既然不能再往前走，樊小小便試著往回走，她把竹葉歸還給了竹林，對許文清道：「既然往前走行不通，那我們就往回走吧，咱們先出去再說。」

許文清點頭應道：「好！」

果然，這次沒有多久，兩人便從竹林里走了出來，感受到太陽的炙熱，兩人這才感覺得到了自己還是活著的。

「那竹林很是詭異，我們先不要進去了」，樊小小說完，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這樣算起來的話，他們在竹林里起碼待了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都快十一點了，現在去實驗室不一會兒還得出來，我打算先去吃飯，你呢？」

許文清的神情還有點兒恍惚，大概是活這麼就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奇怪的事情發生。樊小小見他不回答，也沒有不高興，是個人在遇到了這種非正常現象之後大概表現的都會和他一樣或是更加的驚恐。

她一開始不也是如此。

樊小小於是開口又問了一遍他的意思，在他表示想要一個人靜靜不能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非常豪爽的表示自己沒有關係，然後去食堂吃飯去了。

許文清看著雖然一路上都表現的很害怕，但卻像是習慣了這樣情景的樊小小的背影，眉間的隆起越發的明顯，眼神也變得愈發的深不可測。

樊小小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那小竹葉說前面有一個很可怕的妖的時候，她便想到了一種可能，張雨薇的事很可能就與這妖有關，不然哪會這麼巧，那女生出事的地點剛好是在妖老巢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