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

與初時的感受完全不同，那次他能感應到她身上的妖氣，但這妖氣十分純凈，不像現在，妖氣中帶著鬼煞才會有的戾氣。

他緩緩抬起手，準備直接將她打回去投爐重造，那女妖見來人二話不說便要她的命，只得趕緊求饒道：「大人，那姑娘的事並非是小女子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身上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怨氣」，禹都漫不經心的道，作為冥王，他對於這樣的氣息總是格外敏感，故而想要騙他，那是不可能的。

「我本就是那些孩子的感情凝聚成的靈，又怎會想要傷害她們呢？」女妖激動的道。

「那日晚上，我原本已經休息了，但卻被一個女孩的哭聲給吵醒了。我想著定又是哪一位女孩失戀了吧，不然誰會大半夜跑到這邊來哭，我正打算出去看看，哪只我剛浮出水面，就覺得眼前一暈，之後我便沒有了印象。」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明顯察覺到我身上的妖靈被怨氣污濁了，可我並為傷過其他任何生靈，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怨氣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在我昏過去的那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直到我感覺到我餓了，您知道，像我們這樣的靈妖是不會察覺到餓的，但我就是餓，這種餓只想讓我吞噬眼前的一切。」

「我很害怕，我怕自己會變得愈發暴躁，直到不受控制的那一天，大人，求您救救我吧！」女妖見男人自始至終無動於衷，幾乎是懇求道。

「幻化之能，你便是用此種方法使得那女子割腕的吧，還真是會巧言令色、惑人心智。」禹都冷冷的道。

女妖的臉色驟變，似是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能破她的幻境，她想反駁，但當視線對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神時，所有的話語都在頃刻間消失。

「既然你沒有反駁，那我就當你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了，上風，將人帶走吧。」

話音剛落，只見剛才還空無一人湖邊徒然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色甲衣的男子，那人上前，從懷中拿出縛妖索，女子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不甘心就這樣被帶走，她朝禹都懇求道：「我想在見他一面，就一面，我只是想找他問清楚一件事。」

「還有必要嗎，他若想要見你，又怎會到現在還不來。」說著，示意上風將女妖帶回去。

「是我先愛上他的，與他許下諾言的人是我，那個老師她算什麼，她不過是個冒牌貨，她憑什麼和他在一起！」女妖激烈的掙扎，叫嚷道。

「可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你不也一開始未經別人同意就盜用了人家的臉嗎。」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覺得……」，女妖一臉頹然的倒在湖面上，失魂落魄的吶吶自語。

禹都見時間差不多快到樊小小下班的時間了，不再理會女妖的徒勞的掙扎，徑直從湖邊離開，往一邊的教學樓走去。

上風見大人已經不耐煩，沒在給女妖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人打暈，然後向著禹都離開的方向恭敬的彎了彎腰便將女妖帶回了冥界。

這邊禹都走到教學樓下的時候，樊小小也剛好出來，兩人就在門口不期而遇，樊小小笑了笑，走上前，「你什麼時候到的？」

禹都：「不久，離你下班還有一會兒，怎麼直接下來了？」

「我不確定你什麼時候到，怕你等著急了，所以就早點下來了」

「沒事，下次你可以晚點，手機我已經買好了，等會把手機號給你，下次直接打電話吧。」禹都聽到她的話，都忘了糾結之前他猜測的樊小小聽到他買手機時的表情，一臉笑意的道。

樊小小卻是驚到了，她沒想到不過是她上午的一句話，他就真的去買了手機，他應該是不習慣用這些東西的，就她所知，除了那輛他用來代步的車，他身邊貌似就沒有其他的高科技產品，不過現在，因為她的一句話，他就去買了一部手機，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樊小小有些想哭。

「怎麼了？」禹都看著眼前眼圈紅紅的人，關切地問道。

「沒事。」她低下頭，眨了眨眼睛，不想讓眼前的男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真的沒事」被感動到了的樊小小有些不好意的道，「只是沒想到，你真的買了，你若是不習慣並不需要勉強的，我早上也就是隨口一說。」

意識到她在糾結什麼，禹都道：「並不勉強，再說，遲早都是需要的，不過早晚罷了。」

「嗯。」

走了幾步，樊小小突然想到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對了，今天我跟同事經過我們學校那邊的小竹林時，像是遇到了鬼打牆，怎麼走也走不出去，後來還是那裡的竹子帶我們出去的呢，那竹子就像是有了意識一般，那裡會不會也有什麼封印漏洞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竹林，那片竹林邊上是不是還有一片湖？」

「對，你怎麼知道？」樊小小好奇。

「我今天到你們學校的時候，覺得那邊有點奇怪，就過去看了看，」禹都含糊的道。

「那你沒事吧，我聽那竹子的意思，那邊有一隻很厲害的妖。」

「你可以感知到那些竹子的意識？」禹都一臉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樊小小擔憂的看著禹都。

看著一臉擔憂的某人，禹都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不用害怕，這是好事。」

確實是好事，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引起那片斑竹的注意，但能贏得它們的好感，獲得它們的認同，這讓禹都對樊小小在這所學校里工作放心了不少。

樊小小見禹都確實是一臉高興的樣子，這才將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那你見到那隻妖了嗎？她凶嗎？」

禹都見她不上車，且越來越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他看了看天色，在這麼下去，晚飯就要變成夜宵了，他到是想和她吃夜宵，但就怕人家不同意，為了不讓自己的晚飯泡湯，禹都直接還在嘰嘰喳喳的樊小小一把拉住，塞進了停在邊上的車上，然後彎腰傾身替她繫上安全帶，動作流暢迅速到讓樊小小沒有絲毫防備就被直接塞上了車。

做完這些后，禹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怕了拍手，從另一邊坐到駕駛座上，這才一臉溫和的轉過頭，看著她道：「好了，我們繼續，對了，你剛才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