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破人亡
此時的言家寨里,年齡二十八的師爺李貴身著錦繡華袍如翩翩公子站立高牆之上。
若不是眼前遍地屍體,火光衝天,身後老者一身傷殘,誰會想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師爺會這場修羅地獄的製造者。
李貴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曾經的仇人現在都躺在那片火光之中。
曾經你們讓我家破人亡,如今我要你們屍骨無存。
「老傢伙,十年前你毀了我的家,十年後,我也殺光你的家人,至於你的孫女,呵,算算時間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回來路上了,你覺得她該怎麼接受我送給她的禮物呢?」
李貴抓起地上癱坐的老者,手中的扇子點了點老者無力下垂的手臂,滿意的笑了。
「呵,要殺要剮隨便,我一個將死之人也不怕早死幾天。」
老者看也沒看李貴一眼,只是心疼那些慘死的孩子們,他們與那些都沒有關係,這些孩子都是他從何處收羅回來的孤兒,養到今日卻被人就這麼殺了。
他心有不甘,可他們有世間高手,他根本不是對手,只能眼看孩子們一個個死在面前。
「你……,呵呵,你個老東西還挺犟,行,我就讓你在看一眼你的寶貝孫女,然後在她面前親手殺了你,我要讓她帶著家仇與悔恨過一輩子。因為你,我過的很不容易,你的孫女也別想安生。」
老者是言家寨的頭頭言承天,也是言楠燼敬愛的爺爺,曾經威風堂堂的強盜大佬,現在像個哈巴狗一樣被人提著,說不憤怒是假的。
可做了這一行就不怕報因,他也不記得年輕時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錢糧,就連自己媳婦,兒子的媳婦都是搶來的。
如今到言楠燼這一輩只有一個女娃,且父母都過世的早,他一手將孫女拉扯大才曉得養個女娃有多不容易,想想當初強搶人姑娘也不知讓多少母親哭碎了心。
現在他只想贖罪,好好養好孫女,在他入土之前能為孫女找個可靠男人,他也就此生無憾了。
只是誰又能想到,早年種的因現在就找上門了,他到也釋然,只是苦了孫女獨自在世上無依無靠,還要為他這個老東西收斂骨灰。
「你敢!」
言承天怒目圓睜,看著李貴就查不能一口咬死他。
「我敢不敢你看著就是,瞧,她來了。」
李貴與言承天對視,聽見車馬響動的聲音,殘忍的笑了。
言承天聞言猛然轉頭,卻見百米之外一輛掛著燈籠的馬車緩緩而來,還有他特意給孫女紅棗馬戴上的鈴鐺。
曾經他最喜歡聽見的聲音現在就像魔音折磨著他的耳朵,不要回來,燼兒不要回來。
無論心裡祈禱了多少遍,馬車還是停在寨們門口。
駕車的墨樺生看著高高的寨門上似乎站著兩個人,而且他感覺鼻尖飄過東西被燒焦的味道,焦糊味中散發著陣陣肉香。
「言楠燼,你家寨子每天都要篝火晚會么,怎麼有股烤肉的香味。」
「怎麼可能,篝火只有過年才有。」言楠燼聽聞撩開車簾,抬頭望去,整個寨子亮堂的透光,點多少篝火也不會是這個場景。
「牆上站著兩個人,你認識嗎?」
墨樺生指著大門頂上李貴和言承天,他不認識他們,只是那個年輕的覺得有些眼熟。
「有人嗎,大晚上的站牆上做什麼,只有巡夜哨兵才會站牆上。」
順著墨樺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言楠燼的心都要嚇出來了。
「爺爺?那是我爺爺,天都黑了他站那麼高做什麼,難道等我給他帶酒嗎?」
話落提著幾罈子酒,跳下馬車,小跑過去,沖著言承天大喊。
「爺爺,你的酒我帶回來了我沒忘,饞酒也不用站那麼高啊,吹著風,生病了可怎麼是好。你快下來,我們去喝酒。」
許是天黑了,她竟然沒有看到爺爺受傷了也忽視了不正常的火光。
而墨樺生髮現了不對,按言楠燼的說法夜裡會有人巡視,可他們如此靠近寨子,哨兵一點反應都沒有,比起白天的迅速這很不符合邏輯。
在說寨門內的火光,既然不是篝火那又是什麼,除非是大面積著火才會有如此光亮。
那牆上的兩個人一個是爺爺,看站姿像是被人提著,左右怎麼想都像出了什麼事。
想告訴她,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此時言楠燼正站在牆頭笑容定格在臉上,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家吞噬在火光中。
「老東西,看看你孫女多關心你啊,還不給我們大小姐好好介紹一下我?」
李貴拉過言承天眼神卻看著言楠燼。
這個陌生的聲音讓言楠燼回神,轉頭看著李貴,順著他的手又看到的一身傷的爺爺,手中的酒罈「啪」的一聲摔碎了,上好的女兒紅撒了一地。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你跟我開的玩笑,是嗎,爺爺?」
這要讓她如何相信,不過半日,好好的家就這麼破了,心目中那個如大英雄一般的爺爺現在就像小雞一樣被人提在手裡,言楠燼不信,也不願相信。
言承天心疼的看著孫女,不知該怎麼說呢!
說爺爺不是英雄是強盜,曾經殺過人,現在他們的後代尋仇來了。
只怕這麼說孫女更不能接受吧!
「姑娘讓我來告訴你,眼前這一切都是真實。」
李貴笑著提起言承天走到牆邊,只要他輕輕一推,言承天就會從十八米的高牆摔下去,到時,腦漿崩裂,肢體盡斷,想想那個畫面,大仇得報,多年心病已除,李貴笑的很開心。
李貴的動作嚇到言楠燼,心都蹦到嗓子眼,「不要,你放下爺爺,有什麼事沖我來。」
這一幕也驚到了墨樺生,這是什麼仇什麼怨,要如此折磨一個老人家,悄悄靠近寨門,隱秘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手救下老爺子。
李貴是不知道墨樺生也跟來了,不然他只怕早就跑了。
「放下爺爺,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你要做什麼沖我來,行不行?」
言楠燼幾近哀求,這世上她只有爺爺一個親人,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