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忍不住！！
「團長，傳送陣調整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那我先過去看看。」烏鴉哼著小曲，對獅子丟了一句，「把他處理了。」
話音剛落，他踩著步子，蹦躂著離開。
胖子海運官縮成一團，渾身無力，他倒在血泊中，手狠狠地抓住地面，口裡哀求著，「饒命，饒命。」
他眼前昏黑，什麼都看不見，隨便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又在哀求。
海風陣陣，獅子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腳邊瑟瑟發抖的人，他向立在遠處的木偶搬運工招了招手。
木偶終於等到指令，空洞的眼神里終於浮現一絲光彩。他們動起來，關節發出咔咔聲，一頓一頓地撲向血泊里的肉塊，撕咬，哄搶。
志願兵早已習慣似的，馬不停蹄地繼續手上的工作，對四周的事情充耳不聞。
明明該有尖叫的悲鳴的場景，像是一場無聲的慢放電影，在壓抑和恐懼中播完。
而回報這場電影的，只有傳送陣法那邊的歡聲笑語。
……
一個志願兵接到最新通知，他大聲念出來，聲音跟鳴炮似的。烏鴉正準備踏上傳送陣，剛抬起腳，又收回來。
「五枚徽章集合齊，157組攻略小組將在十日之後，踏上攻略之旅。」
寂靜的碼頭突然爆出一陣悶了許久的歡呼，他們有些興奮，抑制不住偷偷交談著。
「你說這次我有沒有機會被選上。」
「這種好事，怎麼會輪到我們，你省點心。」
「誒，157攻略組？為啥由157開始，157是幸運數字？」
「不對，156前幾天才出發……」
「你在說什麼，157之前還有其他攻略小組？」
「哦，對哦，我在說什麼，157是第一組吧。哈哈哈哈。」
「都叫你別喝那麼多酒！又胡言亂語。」
獅子走在路上，周圍彷彿被一種幸福圍繞著。有人還拉著他邊笑邊說了好久，但他什麼也沒說，表情陰霾，聽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他暫時無暇整頓心情。他知道星聯軍團每天都會給五級以下的成員進行記憶重置，這個做法他不贊成，但是也沒有權利反對。
五級邊緣的他，已經在邊緣處遊盪了許久。他還要記住很多事情，起碼現在他絕對不能忘記一個人，他要帶著她的記憶闖出遊戲。
他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帶她離開重置循環的人。
如果不是當時職位高級的烏龜給機會他提升，可能他一輩子都會在無憂無慮的生活里將消磨殆盡。
他吸了一口氣，臉色冰冷地抬腿向前，沒多久就到達傳送陣。
烏鴉彷彿在等他一樣，離傳送陣上的符文還有一段距離。
獅子：「處理好了，弄乾凈了。」
外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烏鴉很清楚。他滿意的拍了拍獅子的肩膀，臉上笑意更深了，「你是我的心腹，最懂我的命令。」
說罷，他踏近符文，左手貼在黃色的符紙上。獅子跟著過去，準備離開。
烏鴉空出來的手抓住獅子，「我一個人推動傳送陣就好了，你的法力就留到十天後用吧。」
獅子很快反應過來，他知道自己被選上了，面不改色答道：「多謝烏鴉團長。」
「真好，真好，我最欣賞你這種臨危不懼的性情。」烏鴉點亮符陣，通紅的字元從黃符裡面飄出來。
頃刻間，他們消失在一團金光里。
＊
小黑在腦里嗡嗡地響，渾身無力。他合著眼，記憶碎片不斷飄來，他本來伸伸手就可以抓到，但眼前一睹透明的玻璃牆將所有的記憶擋在外面。
「柏東！」
他的腦里不斷回放著這個名字。
他不知道那是誰，但聽一次，心就像找不到著落一樣。惆悵，愧疚的心情漲滿他的大腦。良久，他準備喊出那個名字，但是無情的被摧殘醒了。
「你看他怎麼還沒起身！又說找我有事情，呼呼大睡這麼久，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
耳邊一段尖銳的，完全說不上好聽聲音，將他的悲情BGM「嘭」一下打破了。
那聲音的主人還不想收手，她完全不知道，那種會引發山崩地裂的聲音有幾十噸的傷害力。
「誒，怎麼辦他睡覺流口水啊！都要滴下來了！怎麼辦！即使這樣也好可愛！我要不要試試把他打醒。」
……
「磅——」
小黑聽呆了，沒想到莉莉絲的催命大法竟然，來真的！打人了！
小黑彈起來，捂著被揍腫的臉，眯著眼，「莉莉絲，你給我一邊去！」
莉莉絲伸著的拳頭慢慢縮回去，眼睛撇到一邊：
「呃，我也想啊，但是你不看看這裡有多窄。」
？？？
他抬起眼皮，鼻音里透著懶洋洋的感覺，「別開玩……笑了，我困了……別吵。」
他正向換個姿勢繼續睡，推了推左手，遇到一堵牆。在伸伸腳，又是一堵牆。動不了！
光線穿過鐵柵欄打在他臉上，有些溫暖，他的視線順著光線望去，那邊十一角矮小的窗戶。
「我什麼時候被關起來了？」小黑頭有些疼，一時半會兒記不清。
「不知道，我醒來，我們就在這裡了。誒，我也想換個姿勢躺著。」莉莉絲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有點像吃人的老巫婆。
小黑跟莉莉絲之間，只有剛好一點點空間，他們蜷縮著才勉強塞了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小屁孩。即使腿都麻了，誰都動不了。
小黑端著臉，肚子里一頓風起雲湧：「如果我說，我要上廁所怎麼辦。」
「怎麼辦？能真么辦，忍住啊！」作為一國王女的莉莉絲，王室的規章制度，都不會允許在外面解手！
「不是啊，我忍得住就不會說出來了，說出來就是忍不住了。」小黑外表看起來只有四歲，哪怕一臉冷漠，難免會讓中年婦女聽起來有絲毫撒嬌的意味。
莉莉絲有些糾結，「阿呢嫩訥訥摁訥訥呢……」宕機了。
突然鐵柵欄對面傳來一股美艷的聲音，拯救了CPU過度運轉的莉莉絲。
「你可以叫看守員帶你去廁所。」
小黑，莉莉絲：「？？？」
他們臉上一陣紅黑綠，心說：一滴鶴頂紅給你，你能吹一整瓶！
鐵柵欄那邊的聲音慢慢走過來，皮膚蒼白的女人從昏暗裡出來，她俯下身子，在他們面前摁了一個紅色按鈕。
紅色按鈕隔壁附近寫著幾個大字和指向按鈕的大箭頭：「有事，請召喚看守員。」
「……」柵欄這邊兩雙眼珠子等著她的表演。
女人嘴角微微上勾，清了清嗓子，對著紅色按鈕旁邊，情緒激動叫喊出來，「額，我要上廁所，快過來救我！肛門要爆掉了！救命！啊！」
……
小黑，莉莉絲：霧草，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