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商壓制是基本操作
王龍怒視攔在禿頭胖大叔面前的望安，氣勢洶洶，內心不爽而忌憚。
他們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半夜身心舒暢地把禿頭胖大叔安排得明明白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胖大叔塞進鐵桶丟進河裡，結果前腳剛走，後腳鐵桶上的定位器就顯示：
鐵桶遊走了？
要不是他和兄弟們約今晚去哪個會所時，抽空看了眼定位，禿頭胖大叔還真就被從他手底下撈回家了！
「你是哪條道上的？」王龍下巴微昂，眼睛往上一挑，很是挑釁。
尤其他的兩撇2厘米粗的粗眉毛，一擰起來，就像家長手裡蓄勢待發的半截扁擔條一樣，挑釁極了。
「王龍，男，29歲，身份證號……家住……曾經被綠過……」智能AI繆斯秒秒鐘把眼前五人的底褲查得乾乾淨淨。
望安悠悠地抬起右手，張開五指，掌心正對粗眉毛王龍：「何必問這麼多？」
他的掌心有一圈淡藍色光環閃耀。
「給你們五秒鐘，消失在我面前。」
「呵呵呵……」看著望安手心的藍環，王龍反而笑出聲，粗眉毛豎得，好像扁擔條下一秒就會打在熊孩子屁股上。
唰！
齊刷刷五聲，五把手槍被他們乾脆利落地拔出，保險栓瞬間打開，槍口對準望安。
「給你五秒鐘，跪下叫爸爸。」
「……」望安看一眼禿頭胖大叔，「全會市允許持槍嗎？」
禿頭胖大叔面色慘白，如喪考妣。
「允不允許持槍，和我們能不能持槍，有什麼關係？」王龍嗤笑，按下扳機。
砰！
子彈打在望安腳邊。
「五秒過了，跪下，叫爸爸。」王龍淡淡道。
「聽見沒有，王哥讓你叫爸爸！」後排的三個仔哈哈大笑，「王哥做你爸爸，你媽今晚有福了！」
「叫完跪下，爬過來恭恭敬敬給王哥磕三個響頭，我們王哥就認你作這個乾兒子！」
三個仔大呼小叫，為王龍漲顏面。
禿頭胖大叔面色已不再慘白，改為面如死灰，對望安道：「你還是個孩子吧？挺年輕的，和我女兒一般大。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在學校里好好讀書，而不是當別人的黑手套，幫人做這做那。」
他說完，不等望安回答，又自顧自道：「等會兒你走吧，我會跟他們求情，讓他們放過你。你千萬不要衝動，人被侮辱沒什麼，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禿頭胖大叔說完，面色稍稍好了些許。
面對五把手槍黑黝黝的槍口，他實在沒法對孤身一人，還面相稚嫩的望安報以希望。
他對王龍五人顫聲道：「我把我收集的所有證據都給你們，我的銀行卡密碼也全給你們，裡面有幾千萬，絕對比你們幫那個人渣做事賺得多！」
王龍露出微笑，兩撇粗眉毛也如放回桌上的半截扁擔條，道：「早這麼做決定不就好了嗎？還免得挨一頓毒打。」
禿頭胖大叔不語，如果可以，他是希望那些證據永遠不被王龍等人找到，並在未來的某一天，不經意間被正直的人撿到，曝光於全世界的。
可惜，那一天可能永遠不會到來了。
禿頭胖大叔，許成冬強忍住內心的悲痛，深呼吸好幾口氣，道：「證據，在——」
「沒必要說出來吧。」望安突然道。
粗眉毛王龍眼神一冷：「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
望安卻不理他，問許成冬道：「說出來他們就會放了你嗎？」
許成冬愣了愣，張張嘴，還未回答，便被望安再次打斷：
「反正不會放，你還說出來幹嘛？」
王龍眼神更冷：「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我是不介意你現在就開槍的。」望安道，看向五人眾，「王龍是吧，男，29歲，身份證號……家住……」
他把王龍身份複述一遍，嘴角勾起微笑：「你猜，剛才有多少萬人第一次知道了，全會市丈育局長手下，有王龍這麼一號人？」
王龍面色驟變：「你——」
「我只是個路過的戶外主播。」望安道，拉開右手的袖口，露出下方的攝像頭。
王龍五人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路過？
我信你個鬼！
誰家路過的戶外主播會抱起剛沉下河的鐵桶就跑？
誰家路過的戶外主播會早有預謀地把攝像頭藏在袖口裡，還故意在手心裝一圈藍光引走人注意力，讓人忽視攝像頭的存在？
一本正經扯謊也不臉紅，當真是無比厚顏無恥之人！
——可是，現在怎麼辦？
王龍與身旁另一人對視一眼，陷入僵局。
望安自顧自道：「讓我想想明天的新聞頭條……
「戶外主播撞見行兇現場，慘遭滅口兇手系丈育局長！」
「震驚！全會市丈育局長勾結黑惡勢力，謀殺全會三中校董！」
……」
他隨口說著，王龍等人的臉色隨著每一段標題的蹦出，越來越難看。
這人……殺不得。
如龍國是法治社會，全會市雖然山高皇帝遠，中央管不著，但網路傳播可不管這些！
一旦他們真開槍殺了許成冬和望安，恐怕第二天就會全球皆知，第三天中央派人專項調查，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麻煩大了……」
王龍的額頭淌下冷汗，被兩厘米粗的眉毛阻擋，沒能化為悔恨的眼淚。
他多麼希望平日引以為豪的個性眉毛被剃得一乾二淨，這樣冷汗就能流入眼裡，他便可理直氣壯地痛哭流涕，後悔萬分，並在數萬網友前痛改前非，加入正義的一方，成為正義的夥伴，共同細數邪惡的全會市丈育局長所犯下的種種罪惡，剷除邪惡，伸張正義！
可惜他的冷汗被眉毛擋住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棄暗投明！
「都是王德發那個老混蛋逼我們做的！」王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撲在地上，沒有眼淚地嚎啕大哭，「如果我們不幫他殺人，他就會把我們全家老小都殺掉！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為虎作倀——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王哥，你——」
後排的三個仔手足無措，他們還沒準備好，王龍怎麼就開始呢？
不過身為王龍的馬仔，他們立刻前仆後繼，為懲惡揚善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們也不想這樣啊！」
「我們真的沒辦法啊！」
「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
禿頭胖大叔茫然地看著哭天搶地的五個殺手，又看看身前氣定神閑的望安，大腦還有點緩不過神。
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