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怨念（2合1）

「咻~！」

余永莉聞言后，想也沒想，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這裡，而曾經暗中保護過紀小白那個強者，卻微絲不動。

「你不走？」

「已經背叛過一次了，我不想再做第二次叛徒！」

第一次，不用多說，他背叛了紀家，紀小白點了點頭。

「你的機會沒有了！」

那人臉色平淡，並沒有多大波動。

他似乎早已經料到這一幕。

紀小白環顧一圈，道！

「今日，就讓我來了結這段恩怨吧。」

「紀公子，今日你衝進這裡興師問罪，我等確實有仇怨，你要報仇，我無話可說，但是有一點你可要想清楚，近日我們幾大門派已經感應到了，十萬年一出的死物入侵又要開始，最少一月，最多半年，那些怪物就會破界而出，天下也就幾個超然勢力，若是毀了【天】，漢界的實力必將大減，不若這樣，你我先放下仇怨，等解了漢界之危，要殺要剮隨你怎麼樣？」王二愣子道。

什麼？沒十萬年爆發一次…而這次距離上一次爆發已經二十萬年的死物又要入侵了？

這個消息，外面的人不得而知，可是身為守護漢界勢力之一的神秘勢力【天】，卻知曉。

「紀公子，我承認我們與你為敵，是個錯誤，你恨我們入骨也理所應當，可你要仔細斟酌，時隔二十萬，那些死物都沒有進攻，這一次的越界，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對付的，那些怪物的攻擊，實力等勢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此刻自斷一臂，內訌，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或許會將整個漢界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們見紀話，還以為對方猶豫了。

歷史上，每一次死物爆發，都會對漢界造成巨大的損失，有好幾次甚至差點被滅，回顧歷史，總是令人心悸。

這一次死物蓄力二十萬年才發動進攻，相比以往，恐怕會恐怖無數倍。

甚至稱之為史上最強動亂也不為過，目前把【天】毀滅，確實有點不太合乎時宜。

「相比死物入侵，我更加感興趣的是，你們為什麼非要置紀家於死地，縱觀歷史，我們紀家完全和【天】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仇怨，這到讓我想不明白，你能為我解惑？」紀小白一直搞不明白，【天】為什麼一直追著紀家不放。

「紀家與我們天，確實無冤無仇！」王二愣子回答。

無冤無仇？然後你們就一直盯著紀家殺？

「是為了紀家的祖源之力？」紀小白道。

除了祖源之力這種連女神手臂都覬覦的東西，紀家還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

「不錯，是為了紀家的祖源之力，但也不全是。」王二愣子作為一個差一步超越長生境界的存在，氣息確實很強大。

身體內的氣血也旺盛。

「那還為了什麼？」

「你們紀家是邪魔！」王二愣子並不想隱瞞什麼。

「呵…邪魔！」紀小白冷喝，邪魔是什麼？紀家何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沒有！

「上一任門主是一個卜算高人，在他臨死之際，用全身力量給宗門的未來算了一卦，他看到了未來一角，知曉了一些天機！」

卜算高手？前任門主！

不是自己長生了嗎？為什麼還會死…

「他看到天覆滅，而覆滅天的，正是大夏，洗風城，邪魔家族，紀家之人！」

「所以，你們不惜代價剷除紀家，就是為了解決老門主的預言？呵呵…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們的老門主真是個禍害，臨死了，還要坑【天】一把。」

眾人臉色陰晴不定。

確實如此。

你要說老門主神機妙算那也成，因為他算對了，【天】確實早毀在邪魔家族，紀家手中，可是你要說他是個坑逼，那也對，要不然他看到未來的一角，【天】也不會和紀家結下仇怨，兩不相干之下，紀小白今天也不會殺上門。

老傢伙，死都死了，居然還種下這麼個隱患，也不知道【天】該笑還是該哭。

「邪魔…想不到你們為了預言二字，居然不顧一切攻擊大夏，不顧一切毀滅紀家，甚至紀家祖孫三代都被滅得差不多了，這種血仇，無法可解。」紀小白頓了頓。

「今日來到【天】，算是解開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也算了無遺憾了。」

聽他這話，怎麼不對勁？！

「你…想要毀滅我們！你想要徹底消滅【天】！」王二愣子眉頭一跳。

「不可以嗎？大夏無數生靈的血，無數亡魂，需要用血來還。」

「可是你要想清楚，不久的將來，漢界將要面臨死物進攻，把我們殺了，誰來守護漢界？這無疑是在削斷自己的左膀右臂！」王二愣子道。

守護漢界？

「守護漢界有何用？若是我紀家，我們大夏都毀滅了，就算這個漢界永久長存，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了…守護漢界這種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自有人會去做！」紀小白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已。

他的語調，完全沒有那種歇斯底里的咆哮，非要說是什麼語氣，那便是…有氣無力！不耐煩的語調。

「你想自己去阻擋死物的進攻？」王二愣子一怔。

「有何不可？」紀小白認真地道。

「哈哈…」

頓時間，此地響起了雷鳴般的笑聲。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確實很強大，但是想要獨自一人面對死物，簡直就是找死，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那麼你們更加不自量力，你們連我都不是對手，去了戰場又有什麼用？」

「你…」眾人嘲諷的畫風一滯，全都尷尬的臉色赤紅。

因為紀的是事實。

「哎…等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什麼同夥前來救駕，我確實有點失望。」紀小白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你在這裡半天不出手並不是在權衡放不放過天，而且在等，看有沒有勢力前來幫我們，然後你好一網打盡？」

王二愣子道？

「不錯，可惜…我很失望。」

紀小白抬手。

女神手臂剛來的時候，確實是打算直接毀滅此界，卻被紀小白阻止了，想要看一看，到底會有什麼人來幫天，好一併毀滅，沒想到天這個組織人品這麼差，一個幫手都沒有。

「轟~！」

成片的宮殿，被拍得粉碎。

「快…結陣！」

王二愣子瞬間與那三百多名強者組成了一個類似於軍神陣的陣法，此陣一成，他們便組合成了一個巨人！

頂天立地的巨人。

這個巨人，不僅個頭大，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比之前看到的大夏軍隊，亦或者其他普通帝國組成的巨人強大無數倍。

王二愣子坐在陣心，指揮著這強大的巨人。

「這個，便是我天的底蘊，底牌！可以比肩聖人的軍神陣，讓你見識見識。」

這個世界的生靈震動，他們第一次看到天使用這種底牌。

敵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很快他們就見到。

「說實話，我還真內興趣見識，因為你們太弱了。」

紀的是實話，這種東西，別說對女神手臂這種級別，就算他成為天道那段時間，都可以輕易捏碎。

不過這話在【天】的眼裡，那便是太狂了，太裝逼了。

「殺…」

王二愣子暴怒，他何曾被這樣輕視？

指揮著巨人，發動了最強大的攻擊。

「哼！」紀小白冷哼。

「說你弱你還不相信！」

「出擊吧，我的左手！」

女神手臂：「……」

女神手臂：「老子是手！就算身體沒有被毀滅時也是個女孩子，沒有那東西！」

紀小白：「？？？」

啥玩意？女神手臂說的話，他怎麼聽不懂？！

使勁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轟~！」

龐大的巨人，居然被女神手臂一擊擊潰，轟然倒塌，反抗都不能反抗一下。

巨人內的生靈，幾乎當場慘死。

「你…你居然能夠一手抹殺聖人級別的強者…」

王二愣子驚恐地道，說完這話，他終於死了。

身體…靈魂都瞬間崩潰。

「咔咔咔~！」

天崩地裂！

蒼穹若鏡，地若泡沫，居然在一瞬間布滿裂痕，就要崩潰！

這個世界，要完了。

「啊…」

「紀小白，你毀我家園，我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吞你神魂！」

這片世界各個地方，那些生靈紛紛凋零，死亡…在天災前，沒人能夠抵禦。

「這是怎麼回事？」紀小白也是一愣，他沒想過毀滅這個世界所有生靈，他就想把天殺了而已，沒想到這個世界就崩潰了，而且崩得太快了，阻止都阻止不了。

「這個世界，並不是真正的大世界，只是一尊聖靈開闢出來的空間，沒有大道法則保護，天聯繫著此界命脈，他們死，則這個世界亡，有什麼好奇怪的！」女神手臂道。

「嗯？」

紀小白愣在那裡，看著世界如同一個魚缸一樣崩潰，魚缸內的生靈紛紛死亡，他無能為力…

無意間，居然成為了罪人，殺戮一個小世界的罪人！

這種罪孽，居然讓他一下子懵了。

他自問不是個純粹的好人，但也不是一個毀滅世界的惡魔，一瞬間有那麼多猙獰的面孔詛咒他，令他彷徨，不知所措！

比第一次在雨花巷殺得那個大神大神殺手更加有負罪感…

毀滅了這個世界后，他能夠感覺到，一股股怨念，正如同惡魔一樣向他身體各處撲來，任由你實力通天，也擋不住…

這種怨念，與信仰之力相對！

「是你！是你對不對？」紀小白看著左手。

他覺得，又被左手罷了一道。

明明知道毀滅天會殺害無數凡人…

卻不提醒！

「我！我怎麼了？」

「你明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提醒我？」

「提醒你？為什麼？就算殺了這一界的生靈，那也沒什麼，因為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不！他們是普通人！普通人！」紀小白道。

千千萬萬的生命，就死在他的手裡，不經意間！

「普通人？呵呵…他們不過是一群失了智的行屍走肉，怎麼能算是普通人？你可知道，這一界的人對於天有多麼信奉？你把【天】消滅，相當於滅了他們的信仰，已經和他們結成了你死我活的仇敵！」

紀小白沒有回答。

許久以後，他才道：

「幫我報仇，這恐怕只是你其中一個目的吧，讓我沾染這種怨念，才是真正的目的。」

他閉著雙目！

「無頭生靈…我在他身上，只看到了純凈的信仰之力，沒有一絲怨念，可以說他是個天使…而在黑暗宇宙里，我看到一個赤足男子的影像，他的身上，又完全是怨念，數不清的怨念，沒有一絲信仰，而他的氣息，絲毫不弱於無頭生靈的…」

「不錯…你看出來了！」

「早就看出來了，在狂獅幫時，你故意影像我的心志，令我變成了一個嗜殺的善人…不就是為了令我得到信仰之力的同時，也要承受著怨念嗎？只可惜出乎你的預料，那時候我得到的，全部都是純凈的信仰之力…」

紀小白此刻身上很懷疑，一邊金光燦燦，猶若仙人，一邊散發著漆黑如墨的黑霧，猶若猙獰的魔鬼…

「這就是你曾經說的，讓我走的路？」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無頭生靈，以信仰之力的極致，達到了修為的巔峰，那個赤足男子以怨念之力的極致，也達到了巔峰，所以你想試一試，怨念與信仰同修，會不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會不會也會達到巔峰，然後將來你好利用這一切…

我是你的探路者，實驗品，還說？我是你的鼎爐！

他真的不想明白太多，可是…男子聰明有什麼辦法？

「這個時代，需要一個至強者，你我都別無選擇！誰都無法選擇！」女神手臂回答。

「好了…不管你如何不滿，都改變不了什麼，離開這裡吧，大夏還等著迎接你這個超級英雄呢。」

說完后，她撕裂星空，離開了這裡。

而曾經繁華的世界，只剩下血與骨，黑暗…開始將這個小世界埋葬！

埋葬天，埋葬這一界的生靈，埋葬以往，埋葬過去，埋葬繁華…

「曾經…你也曾有過試驗品，而那些人，都已經隕落了吧…」這句話，女神手臂沒有回答紀小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