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這孩子可憐
這兩天因為連玥正在治療，基地里原本應該有的熱鬧也變得沉寂了不少，出任務那些特工聽到連玥回來之後都拼了命的解決掉了任務回到了基地裡頭，只不過人還在泡葯浴解毒，他們也見不到，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連玥還活著，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
藍印和熊妮守在門口等著裡頭的連玥吩咐，雖然大家都一肚子疑惑，但是老大現在還在虛弱當中，也不好多問什麼，詳細情況鄧到人好了之後再問也不遲，反正也沒多長時間了。
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還耐不住這兩天的嗎。
秦重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就知道了連玥已經醒了過來，吩咐了手下的人中斷會議之後，他往連玥的住所那邊過去。
IE裡頭的片區是有嚴格的劃分的，因為連玥帶領的都是女兵，男女有別，所以IE的基地裡頭是分做了男女兩邊的住所區，還有訓練區之類的一連串加起來，導致了去年面積整整增加了一倍。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連玥已經算是腦袋迷糊的狀態了，看到進來的人，她坐直了身體。
「來了，坐吧。」
「你到冥淵的時候可是拍著胸脯同我保證的不會出任何問題的，最後你自己失蹤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折騰的我們夠嗆。」秦重看著她，語氣當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責備。
連玥嘴角扯出笑容，「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冥淵的事情，她也沒想到會被人給暗算了，現在她心裡還是有氣，從開始到IE，她什麼時候也被人給折騰過了，這口氣說什麼都得清出來。
這件事情說什麼也都得查清楚了。
秦重在她床邊坐下，看著女人發白的臉色，心裡自然是心疼，「你的治療估計也還得好長時間，有些事情等到你醒過來之後再處理吧，現在先把身子養好了。」
「我明白。」
她現在病著，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不過這毒素清乾淨，得睡半個月，這個方才藍印也說了。
算算日子，權璟霆也快回去了，邊境戰火未起，他也不用上戰場，處理乾淨了H國的事情之後，就能夠回到M國了。
只是這次他回去，是見不到她了。
「你失蹤這段時間，整個IE也是人心惶惶的，不過現在回來了，那些小子都高興的沒邊了，昨天晚上我也發了消息告訴爸爸，你平安回來了，不過中毒的事情沒告訴他。」秦重嗓音柔和。
連玥點頭，「那乾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他這老當益壯的，也片刻不得停，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在南極還是撒哈拉呢。」
秦重的父親就是當年將連玥從漁村帶走收養的人，名叫秦尚林，秦重和連玥從小一起長大，情誼如同兄妹那般，從他們成年之後老頭子就週遊世界去了，美名其曰不管任何事情，反正孩子也長大了，他也該休息了。
這一年到頭也不見老爺子回來一次的，最近一次回來還是前年的事情，平時他們也都是收到老頭子的信息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連玥這次失蹤的時間畢竟很長，再想瞞著老頭子也是不可能的，IE尋找的這一年當中算是秦尚林回來最多的了，基本上每個月都要回來兩次詢問尋找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這個月也差不多快回來了。
「讓他擔心了，不過我也很長時間沒見過乾爹了。」
秦重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一陣心疼，「好好休息吧，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養身子，你是IE的王牌也是主心骨，你回來了我心裡也就安心多了。」
「你才是指揮官，別總是盯著我不放啊。」連玥笑了笑。
「你在帝京遭遇了什麼我大體也聽了溫妃說了，那個清家，要處理也得等你身體好了，你放心，他們都不會動清家，詳細怎樣，還是得等到你身體好了，你自己處理。」
連玥的事情從來都不喜歡旁人插手，她性子要強，得罪了她的人，自然也是自己處理，不需要假手於人。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回帝京，畢竟那個地方，也不屬於你，這裡才是你的天地，在那裡你也過的並不開心。」秦重補上一句話。
連玥定定的看著他，像是從他身上要瞅出什麼東西一樣，「不，我在帝京，過的很開心。」
從來沒有那麼輕鬆的日子了。
只是回去，估計也是不會了，權璟霆應當在陽光下行走，肆意盎然。
秦重面不改色，伸手給她將被子拉上去蓋到肩膀的位置，「開心就好。」
溫妃和藍印就坐在樓下客廳裡頭，這也不算是客廳，其實就是一個會客廳，一些比較小的會議是在這裡開的，連玥的指示也是從這裡發出去的，平時沒什麼事情他們也都會過來這裡坐坐。
藍印抬頭看了眼樓上還不見指揮官下來，這上去這麼長時間，會不會吵架了啊。
「你們說指揮官在樓上這麼長時間是在做什麼呢？不會和老大吵架了吧？」
熊妮咬著剛剛送過來的水果，「他們能吵什麼，就算是起了爭執，也是老大單方面的懟指揮官，每次指揮官都不和老大計較什麼，就是默不作聲的聽著她說，你放心吧。」
這兩人吵架的樣子，他們還真的是沒見過。
秦重和連玥的關係在整個IE都是十分公開的，連玥是在七歲的時候被秦尚林收養，兩人也算是養兄妹的關係，從前他們心裡頭都默默地將兩人給湊成一對，妥妥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不是出了權璟霆這麼個半路殺出來的，估計再等個十年二十年的，兩人也就成了。
不過這兩人的心思都挺難猜的，硬是到現在他們都沒能夠看出來秦重和連玥是不是對對方有意思，要是的話，早點折騰也就不會出這些事兒了。
這回老大在帝京和權璟霆談戀愛了，這可是IE的頭條新聞啊，爆炸性的新聞啊，原先那些覺得老大遲早會嫁給指揮官的人都被硬生生的拍了一板磚啊。
都難過著呢。
「指揮官應該是要詢問老大關於冥淵的事情吧，為什麼去冥淵的人會全軍覆沒，連同老大一起失蹤了不說，她還輾轉流到了M國，這事情必須要查清楚了。」
再說了，那枚晶元也還沒找到，IE這邊答應了給權軍的交代還沒有，不能言而無信，老大是冥淵那邊唯一活下來的人，指不定會知道什麼詳細情況。
「也對，這事兒我也挺好奇的，老大的本事擺在那兒呢，怎麼就出事了呢，肯定是被人給暗算了。」熊妮說道。
原本冥淵的委託並沒有交給連玥，只不過連玥一時興起到冥淵那邊玩了兩天，正好就遇上了正在執行任務的一行人，和他們一起結伴在冥淵待了幾天。
等到他們收到風的時候，老大已經出事了，那邊被襲擊，派過去的士兵一個不剩，連同連玥一起葬身海底。
溫妃捏著杯子思索，打斷了藍印的猜想，「這事情指揮官和老大會處理，我們等著通知就成。」
熊妮啃著餅乾，手邊的電腦上發來了黑貓的視屏請求，她沾著餅乾屑的手指點開了視頻，就看到了那邊坐在房間裡頭的黑貓。
「喲。」熊妮抬手打了個招呼。
黑貓看到幾人，臉上露出微笑，「老大怎麼樣了？醒了沒？」
「醒了，這會兒指揮官在樓上和她說話呢。」熊妮咬著餅乾含糊不清的說。
看到她的樣子，溫妃伸手將電腦轉到了自己這邊，「老大你不用擔心，說說你在帝京都查到了什麼東西？」
熊妮不知道從哪兒抓了把瓜子，慢悠悠的湊到了溫妃旁邊坐下，準備聽黑貓的彙報。
「和你猜的沒錯，清家的女兒清妤回來了，臉是和老大長得一模一樣的，簡直就是真假難辨啊，我從娜婭那裡知道，權家已經把日子給定下來了，就是下個星期訂婚宴，咱老大走了，自然是要被人給冒名頂替了。」
這招李代桃僵用的的確是不錯，不過這權璟霆看上的人，分明就是他們老大，這女人平白無故的就冒出來，她這心裡頭氣的很。
哪有這麼乾的，老大算不算是被人利用了？
「下個星期？這麼快？」
老大身子還弱呢，下星期訂婚，這不是都給毀了嗎。
「估計是害怕夜長夢多，權璟霆一回去，就把婚給定了。」屏幕裡頭的黑貓分析道。
「也對，這男人都一樣，結了婚進了房，這女人把孩子一懷上，自然就什麼都穩妥了。」藍印慢悠悠的說。
熊妮磕著瓜子的動作一頓，友情提議，「要不然你把那女人給帶回來，反正她不見了這婚也沒辦法定，或者你直接扛著槍把清家滅了，這多省事啊。」
不然等到老大睡醒，人家洞房都入了。
開的什麼玩笑，那可是老大的男人，就算被老大給扔了，也輪不到那個冒牌貨去撿起來。
「你這說什麼呢，帝京你也不是沒待過，在那兒動刀動槍的，你怕是要死啊。」溫妃無語道。
「那你們說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山寨貨把老大男人給搶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剛才老大一醒過來就找項鏈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老大心裡頭是有權璟霆的，而且分量還很重，她現在沒明確的說是要和他分開，那就是咱們老大的男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搶了老大的男人，你說咱們，是不是不道義？」熊妮吐出瓜子皮慢悠悠的說道。
話粗理不粗，權璟霆還真的是老大看上的男人，斷沒有被人給搶走的意思。
「再說了，就算老大明確說了不要權璟霆，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頂著咱們老大的臉頂著咱們老大的身份，把人給搶了。」
就算老大不要了，也輪不到那清妤吧。
「要不，派個人去告訴權璟霆一聲？」藍印提議道。
「這辦法還行，可是那邊傳回來的風是權璟霆帶著人在叢林裡頭訓練呢，信號什麼的都給屏蔽了找不到人的。」
什麼法子都沒有，那就只能把那清妤給綁回來了。
「你們誰都別動。」秦重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
幾人抬頭過去就見到了從樓梯上下來的秦重，熊妮眼疾手快的將電腦按了下去，站起身來，手上的瓜子灑了出來。
「指揮官！！」
「既然玥兒已經回來了，這帝京的事情就不在我們的注意範圍之內，你們明白嗎？」
秦重走到幾人面前站定，熊妮低下頭，默默地將手上的瓜子放到了桌上，藍印也仰頭望天。
倒是溫妃同他平時，目光中絲毫不退讓，「指揮官的意思是？」
「你和熊妮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玥兒回來了，帝京的事情也不用再傳回來，既然是不用聽，那麼也不用插手，無論誰娶誰，誰嫁誰，都是你們不用管的，也和IE沒關係。」
秦重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她們都只能夠旁觀，畢竟連玥沒有發話，藍印和熊妮都沒敢說話。
倒是溫妃看著秦重，氣勢上絲毫不退讓，「指揮官放心，我們當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一切都以我們首領的吩咐為主，不合時宜的事情，她不說，我們自然也不會去做。」
秦重掃了眼三個女人，這是連玥手底下的人，他從來都不多問什麼，也從來差遣。
「你們清楚就好，她在上面已經睡了，這段時間你們好好的照顧她。」
高大的身影轉身而去，熊妮和藍印鬆了口氣，剛剛智指揮官的眼神好可怕啊，好像要把人給活吃了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溫妃，指揮官都說了不讓我們動。」
「哼......」溫妃看著離開男人的背影輕哼一聲，「說白了就是私心在裡頭，他想什麼我清楚的很。」
秦重這麼多年對老大的心思她是清清楚楚，那時候不說出來，現在連玥和權璟霆米已成炊的時候來干涉，有意思嗎。
「你怎麼了？突然這麼大的火氣？」熊妮盯著溫妃忽然變化的臉色。
藍印將合上的電腦重新打開，黑貓的臉一直都在上頭沾著沒走開，剛才秦重的話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這下怎麼辦。
「不用管他，老大不在IE我們是聽從他的指使，可是老大回來了，自然我們也不用聽他的意思。」
黑貓想了想，「娜婭在帝京，以她的性子不會喜歡有人打著老大的旗號坑蒙拐騙的，所以就算我不出手，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估計這會兒鬧得天翻地覆的。」
「關鍵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啊。」黑貓說出來。
長著一張嘴去指證，怕是不會有人相信清家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吧。
「清妤原先在國外的資料我已經安排他們去查了，一旦查到會直接發到你那裡，至於後續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就看你和娜婭的了，詳細的我們也不插手，想怎麼鬧就怎麼鬧。總之這婚就不能訂。」溫妃算是給了命令。
「明白，等我的好消息吧。」黑貓比了個敬禮的動作之後關閉了視頻。
熊妮有些擔心，現在老大還在睡著，指揮官的命令她們是必須顧及的，「溫妃，剛剛指揮官都說了，讓我們別插手。」
「我只是不想老大後悔而已，老大沒下命令我們的確是不能亂動，可是也沒說不動。」
連玥現在心裡還在矛盾，溫妃都明白了，可是很多事情不能夠等到你想想通了在行動，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最起碼得保證老大不會後悔吧。
......
帝京城郊，清家。
夜色如墨，這冬天的夜晚總是感覺更加的黑暗一些，外頭除去滿地的積雪之外，空中還漂浮著鵝毛大雪，中午的時候分明還沒有這麼大的，這段時間一入夜這雪就開始大了，下的紛紛揚揚的。
清妤從權家出來之後並沒有回公寓那邊，那房子那麼小，她住著不習慣那麼小個屋子，還沒她的衣帽間大呢，怎麼住人啊。
其實她也就是半路出來的，並不知道權璟霆和清妤其實已經同居了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權璟霆的房門密碼，因為直接設定指紋的時候，錄入的是連玥的指紋。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覺得在自己家裡頭更加的舒坦，要比待在外頭好太多了。
她到家的時候正好清家人已經吃完了晚餐了，看到她進門，張雪高高興興的跑過去拉著女兒，詢問今天的狀況如何，這可是清妤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權家人，總得問問具體印象是什麼吧。
「怎麼樣？你覺得權家怎麼樣？」張雪摟著女兒往沙發那邊過去。
「挺不錯的，我挺喜歡，夫人的氣質很好，不過我不喜歡權雨琳。」
咋咋呼呼的沒有正形，一點也不像大家閨秀，倒像是從小地方出來的窮酸人一樣，況且今天還把一個沒頭沒腦的野丫頭給帶回了權家。
「沒事，權雨琳始終是女孩子，要嫁出去的，以後你是權家的女主人，也不用在意她一個外嫁出去的女兒。」張雪拉著女兒安慰道。
清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回到家裡頭的清妤，也將剛才兩人的話聽了個差不多，老爺子視線落在清妤身上，眼眸微眯。
「爺爺，你吃過飯了嗎？」清妤看到老爺子下來了，順其自然的開口說。
這一聲爺爺喊得可是清脆響亮，一點不含糊的。
清建業抬頭看了眼自己女兒，跟著低頭繼續看著報紙，老爺子杵著拐杖坐到了他們對面的位置，盯著自己對面的一家三口。
「建業。」
「哎。」清建業抬頭看了眼自己父親，「您說。」
清老爺子坐的筆直，背脊挺得直，「說說吧，這兩天你們鬧什麼幺蛾子呢。」
老爺子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話，清建業和張雪互相看了眼。
「您說什麼呢？」清建業面帶笑意的問。
玄關處，清衍穿著拖鞋走了進來，看到了沙發那邊張雪親昵的坐在清妤身邊的樣子，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挺不錯的畫面。
不過他總是想到那個被他當做自己妹妹一年的女孩子，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派出去的人在東郊的海邊斷崖上找到了六輛被燒的漆黑只剩下骨架的車子，清衍的人順著監控攝像頭已經清楚了，其中一輛車子就是那天晚上『清妤』的車子，這表明了什麼他已經清楚了一半了。
他最親密的家人，現在坐在客廳裡頭談笑風生的家人，幾天前剛剛面不改色的害死了一個女孩子，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爺爺，我回來了。」清衍上前對著老爺子點頭。
「坐吧。」老爺子兩手放在拐杖上，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人到齊了，我也該說話了。」
清衍是被老爺子特地叫回來的，這段時間清衍總是不回來，從前也時常不回家，但是卻從來和這次不同，並且他看得出來自己孫子在面對父親的時候眼中的東西變了很多。
這事兒是得好好的問問清楚了。
「都說說吧，這兩天你們都做了什麼？不用想著騙我老爺子，我心裡都清楚著，明白著。」清水目光掃過對面一家子。
清衍目光平視前方，並沒有波動，從前那樣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現在還害怕什麼呢。
「爸，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問？」張雪看著老爺子，笑的有些僵硬。
「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我心裡頭清楚著呢，怎麼都不說嗎？」老爺子看著他們，「既然不說，我給你們指個方向，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手上的拐杖直直的對著對面的清妤，清妤往後縮了縮，爺爺這是知道了。
「爸，您說什麼呢，這是您孫女啊。」張雪摟著清妤著急道。
「是我孫女，我沒瞎，但是我這孫女前後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些，車禍蘇醒過來一個年的時間，總共也就叫過我三聲爺爺，可是從前天開始，她看到我的時候表現的比從前更加熱絡，穿著打扮也不一樣了。」老爺子盯著對面的清妤。
這丫頭的變化簡直能夠說是判若兩人，除了還是那張臉之外，其餘的都變了，天壤之別。
「爸，妤兒的記憶恢復了，她想起來了，自然就對您這麼親昵了。」清建業解釋道。
「想起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老爺子有些吃驚。
張雪退了把清妤，清妤瞬間接上了話，「對，我一直沒來及的跟您說，我前兩天就想起來了，也知道了您是我爺爺。」
這個解釋倒是能夠說的過去，在老爺子這裡也算是能夠開脫的。
「好，那麼不說清妤，來說說清衍，這段時間清衍了？公司是很忙嗎，連回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老爺子將矛頭轉向了清衍。
清衍看了看自己爺爺，從始至終清妤被換了這件事情老爺子都是被蒙在鼓裡的，跟他一樣，所以清衍總是有種認知，也許爺爺是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的。
但是他卻不敢賭這把，就算想要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也不敢。
「沒有。」清衍低頭，他也不是一個太會說謊的人。
既然說謊就會被拆穿，還不如不說。
「沒有？那你為什麼不回來，這個家是容不下你了嗎？」老爺子瞪著他。
「對不起爺爺。」清衍誠心實意的開口。
他不應該因為不想見到父親而逃避了這裡，從始至終他在這裡長大，也就是這裡的人，再怎麼躲避都是逃不開的，總的要學會面對。
清建業慢條斯理品茶，他了解清衍的性子，是不會將事情說出來的，他也不敢賭，到底爺爺是會站在哪一邊，畢竟對這樁婚事最熱衷的，是爺爺。
「你今天給我個理由，否則的話，你和你爸爸之間那點小九九，你以為我不知道呢？說，怎麼回事？」清水不依不饒的開口。
清衍低著頭，半響之後認錯，「抱歉爺爺，我這段時間是真的挺忙的也就忽視了家裡頭，我保證接下來會時常回來吃飯。」
「對，爺爺您就放過哥吧，他知道錯了。」清妤開始求情。
雖然不知道老爺子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總歸不能夠告訴他，老年人年紀大了，盡量避免受刺激。
老爺子哼了聲，拿著拐杖起身準備上樓，「知道回來就好，清建業，你給我上來。」
清建業起身扶著父親上了樓，留下了三人在下面，張雪湊過去拉著兒子的手，「媽給你燉了點湯，剛剛準備安排傭人給你送過去呢就回來，等著我這就讓他們給你盛啊。」
「不用了，我沒胃口不想喝。」清建業拒絕道。
「沒胃口算了，讓他餓著，媽我們上樓，你還得給選禮服樣式呢，我看不上權家的裙子，已經聯繫了設計師了。」清妤拉著母親上樓，沒在管樓下的清衍。
還給臉不要臉了是吧，有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嗎，心裡掛著的都是那個冒牌貨，絲毫不年紀他們兄妹的感情，等到她嫁到了權家，指不定誰求誰呢。
清衍往後仰靠在沙發上，盯著房頂上的水晶燈開始，腦袋裡嘈雜的聲音是越來越清晰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權璟霆回國之後和他好好的談一次了，至少權璟霆得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的話對他們太不公平了，清妤分明什麼都沒有做，沒資格插足別人的感情。
老爺子和清建業在書房裡頭一坐定，他盯著對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不像剛才那般的迷糊，這麼多年馳騁商場的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現在也沒在他們跟前，你倒是同我說說，你和清衍怎麼了？」
和自己的孩子，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果然瞞不住您。」清建業回了句。
老爺子手上的拐杖在地上一跺，「既然瞞不住我，你就應該好好的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次清建業也沒什麼隱瞞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都同老爺子說了清楚，真假清妤的事情算是在老爺子這裡有了個交代。
聽完了清建業的陳述之後，老爺子低頭思索了半響，手上的佛珠一直在滾著，也沒停下。
「這件事情你的確做得對，如果當時清妤要出問題，自然是不能夠讓這婚事有什麼閃失。」
「當時害怕您擔心，所以一直都沒同您說清楚。」
所以找個人來頂替自然是情有可原的，況且，這人還順利的代替清妤拿下了權璟霆，就更加的是個好法子了，這姑娘來清家一趟也鬧出了不少的風波出來，不過也算是物有所值。
「那那姑娘呢？處理乾淨了嗎？」
老爺子到底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聽到這樣的事情也沒多少情緒變化，好像聽到了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那個家族還沒點什麼秘密的，這已經不足為奇了。
「您放心吧，已經乾淨了，掉進海裡頭，怕是這會兒也找不回來了。」清建業給老爺子下了定心丸。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命，給她立個墓碑，安排人常常過去看看，也算是我們清家對她盡心了。」老爺子長須一口氣，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嘆息。
「我知道了。」清建業點頭，老爺子信佛，自然是不殺生的。
清水想到了外頭的清衍張口提醒，「清衍這孩子老實，我怕他是打定了主意等到權璟霆回來的時候過去說出真相的，所以你這段時間得盯緊了，下個星期就是訂婚宴，別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什麼問題。」
也是自家的孩子，終歸不能折騰的太過了，清衍是清家的唯一繼承人，日後清家都是清衍的，可是這孩子心眼太實誠，雖然不能夠太過防備，但凡事小心一些總是對的。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清衍這時候不會壞事，我會讓讓人盯著他。」
「那就好。」
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哪兒能在陰溝里翻了船，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不能毀在自己家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