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終於澄清
得了答案，秦昳泄氣，軟了骨頭重新趴回桌上。
「我不認識他，要知道今天還能惹麻煩，我昨天絕對不和他說話，絕對絕對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走。」
「再說了，昨天你不是也在場嗎，他打人明明因為那人向主任告密他們上網吧的事，害他們被通報好不好，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麼就扯到我這了？」
本來李曉愛是半信半疑的，現在想想，覺得秦昳說的在理。
昨天兩人的交流，確實不像認識的模樣。
李曉愛往嘴裡塞了一根地瓜干，秦昳和謝哲是學校的名人不假，但兩人分處不同領域，一個是學校大佬沒人敢惹，一個是學年第一同樣沒人惹，應當沒有交集。
「應該和你沒關係，我也是聽說，主任廣播里沒提你。」
秦昳悶悶的聲音傳來，帶著消極。
「但願吧。我和林升也沒什麼，還不是傳成那樣，我不敢相信群眾們的腦補能力。」
李曉愛咽下地瓜干，好吧，她也覺得有點懸。
伴隨著同學們的高度關注，秦昳如坐針氈的等到了第二節課課間。
鈴聲一響，學生們都往外走，態度那個積極，老師們攔都攔不住。
這種比較大型的活動秦映雪一般是不參加的，擁擠著下樓的秦昳也不擔心踩踏事件會發生在自家姐姐身上，隨著人流慢吞吞的朝操場走。
站到班級的指定位置，每班排成一列，按個頭大小從前到後排列，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秦昳的個子在女生中算高的，排在女生的最後一個位置。好巧不巧，排在她的身後是林升。
男生們動作迅速，比女生們先排好隊。
當秦昳朝著最後空著的位置走過來時，周圍班級的同學都盯著這邊。
相比女生的固定站位，男生們則更隨意。
他們還處在發育的階段，個子長得飛快，每個人的身高相差不大。而且沒有男生願意排在女生身後，所以這個接壤處的位置，是輪流排的。
非常巧，這次輪到了林升。
秦昳朝這邊走來時，林升低頭不敢直視她，呼吸也變輕了，雙頰不自覺地生出紅暈。
秦昳看的眼抽，覺得頭疼。這是一劫沒過，又來一劫？
突然地，她的擔憂都消失了，應了那句「虱子多了不愁」。
站在林升前面，前面的同學就是張彩，秦昳淡定的和她說話。
張彩性格活潑，八卦程度和李曉愛不相上下。
李曉愛因著身高和她們差了幾厘米排到前面，倒是給了張彩單獨八卦的機會。
班主任站在隊伍最前方，張彩悄悄回頭，瞟了眼渾身不自在的林升，不懷好意的朝秦昳眨巴眼睛。
「緋聞男友站在你身後，此刻有什麼感想啊？」
秦昳白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你這人真沒意思，咱們都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是別人不知道。」
說著朝林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看看這嬌羞的小模樣，明顯是當真了，你可別到處拈花惹草，有機會和人家說清楚，少禍害人家良家婦男。」
張彩的聲音很小，但此時站位間隔很小，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包括林升。
他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
原本就是清雋的書生形象，此時表情有不可置信，有楚楚可憐，還帶著些許的難堪。
而秦昳呢，面色如常，神情冷峻，可以看出張彩的話沒有給她造成絲毫影響。
知道張彩是有意幫忙，秦昳也有意說清，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加糾結不知用什麼態度對待林升，一直沒有行動。
此時她順水推舟，接過張彩遞來的筏子。
「這種傳言，大家都是當笑話聽的，應該沒有人當真，畢竟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更不曾有過讓人誤會的舉動。一直沒說話，是以為流言止於智者，之前還為此生過病，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她轉身，面朝林升，神色認真的說道：
「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林升，我要向你澄清，你的卷子我沒有私藏，我也不暗戀你，這種傳言相當於污衊，雖然帶頭傳言的人不是我，但還是對不起，把你拖下水。」
林升努力讓自己鎮定，聽著喜歡的女孩向自己說等同於拒絕的話，只覺心痛，連呼吸都痛。
手掌不自覺的握成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按的肉疼，他也無知無覺。
他喜歡秦昳，沒有人知道。
每天到秦昳的座位請教問題，是他距離她最近的時刻，也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流言傳出，他是開心的。甚至覺得事實就是傳言的那樣，這說明他是有機會的。
秦昳不喜歡他，他同樣心知肚明。
但那又怎樣，少年執拗的認為，時間久了，秦昳會喜歡自己。
卻不知道，在他身為當事人，流言滿天飛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澄清，這種行為已經落了下乘。
如果他能及早幫秦昳澄清，對他接近秦昳是有好處的。至少，會給秦昳留下一個好印象。
當然，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這種情況的存在。
「沒關係，錯不在你。」
錯在我。怪我入戲太深，怪我身在迷中不自知。
沒有人知道，說出這句話時，林升心中的苦澀與後悔，
林升說完，秦昳笑笑，身體忽的輕鬆了，像是禁錮她已久的束縛終於解開，她轉回身子，朝張彩感激一笑。
張彩搖頭，畢竟大家是朋友，見她陷在流言中，他們也跟著不舒服。
自己幫著秦昳解決一件大事，張彩神色激動，轉身的時候動作大了，胳膊甩到前面的同學。
前面的同學沒有防備，突然被碰到叫了一聲。
這聲尖叫不算大，但在安靜的操場上，只有這一個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並且好奇的朝這邊看。
班主任有殺傷力的目光射過來，張彩討好的朝班主任笑笑。
「都老實站著，別說話。」
班主任轉回身，張彩推推前面的女生，「你幹嘛呀，嚇死我了。」
「張彩，明明是你不打招呼突然打我，嚇了我一跳，我還沒怪你呢，你倒好，惡人先告狀。」
張彩自知理虧，訕訕的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