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起吃年夜飯？

白賢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出於什麼矛盾心理。

只是覺得自以為已經毫無波瀾的心突然之間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再一次，偷偷的把木小言送回了寢室，還好這一次也沒有什麼人遇見。

只是一路上，白賢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也有一點期待明天的到來。

天氣依舊冷冷的，可是他卻心情好的哼起了歌。

轉角處。

木喃吃飯回來就看到了這個身影。

不用猜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停頓了一下。

心裡很是不舒服的扔了手裡剛買回來還沒有喝的咖啡。

——

次日。

陽光早就已經衝進寢室。

木小言都已經十點了才睜開眼睛。

和往常一樣起床，刷牙，洗漱。

站在鏡子前，他猛地發現自己像是被打了一樣，眼睛腫的不像話。

嘆了口氣，雙手無力的支撐在鏡子前。

「又是這個樣子，我今天要怎麼去見人複習啊」

她懊惱的錘了一下自己。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複習？

她昨天是不是答應了誰？

誰？

白賢？

緊接著，終於反應過來的木小言快速跑去拿手機。

她都有點痛恨自己的這個反應慢的特點。

昨天那個時候自己應該在酒吧喝酒——

頓時懊惱無比，酒有什麼好喝的。

然後，思前想後，考慮了很久，文本刪了又刪。

小心翼翼的發了條微信「不好意思，昨天有事耽誤了，現在方便去學習嗎」

謹慎的想著白賢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她心裡有些忐忑，真的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做什麼蠢事。

隨後就一直等在原地，捧著手機，盯了好久。

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裡。

終於。

手機「叮」了一聲。

迅速手忙腳亂的拿過來，生怕錯過了什麼。

揉揉眼睛，仔細看。

白賢回復她說：可以。

兩個字，就足夠讓木小言歡呼雀躍。

緊接著就快速說好了地點，拿著複習資料跑出去。

木喃早就已經醒了，看著木小言的床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兩個人來到了木小言約定的地方。

其實，白賢一大早就在等她了，沒有想到竟然等到了十點多。

鬼知道他那兩個字「可以」是經過了多少的刪減之後的精華版。

本來想說的話很多。

可是我們偶像包袱極重的白賢最後只說了兩個字。

「吃早飯了嗎，我帶了牛奶」木小言遠遠的就看到了白賢，現在說起話來竟然有一點緊張。

白賢溫和的回答「吃過了」。

他起來那麼早，為了打發時間，幾乎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還差點因為弄出的聲響太大，被庄新罵。

「那我們就開始吧」木小言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

白賢點了點頭，只是不明白，這個傢伙想必是又忘了昨天的事情？

還真是一個小迷糊。

所以，兩次的事情她都把他給忘記了？

突然有點小委屈。

不經意間，說「昨天——」

白賢還沒有說完，木小言就搶過來「那個，昨天有點別的事情耽誤了，不好意思」

聽見這個解釋，白賢就懂了，是真的忘了。

可是，手機屏幕上的正主就在眼前，這也是沒有認出來嗎？

匪夷所思。

還真是奇怪。

白賢想了想，索性放棄了。

窗外的寒風在枯樹之間穿梭，靜謐的窗內兩個人低著頭學習。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筆尖與書本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

好聽極了。

白賢時不時的會偷偷看向窗外。

玻璃上的倒影讓他覺得溫馨自在。

像是屋內的暖風，讓整個小房間的氣氛驟然上升。

不知名的默默的輕撫著他們的心。

這個原本屬於學生會的小房間被木小言借來了一段時間。

她偷偷抬頭，白賢額前的碎發也擋不住他那清澈明亮的雙眼。

本就是鬼斧神工一般的輪廓在微陽光的照射下更加的精緻。

白賢抬頭恰巧撞進木小言的眸子中。

溫和一笑，挑眉「怎麼，你遇到難題了？恰巧，我的英文還不錯，要不要幫你翻譯一下」

「額——不——不用」

然後，木小言就飛快低頭，掩飾眼中的慌亂。

慌慌張張的。

白賢心裡想，這是緊張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唇一笑。

屋內的和諧與安靜還在流淌。

指針滴答滴答的走著。

木小言的電話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出去接個電話」她跟著就走了出去。

白賢在她走出去后，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能夠自在的伸伸腿了。

他慵懶的臉上突然之間睡眼朦朧，像是沒睡醒一般。

也是，那麼早就起來了，他哪裡能睡醒。

頭靠在椅子上，蔑視的看了看書上的高數題。

每一道白賢都是經過了多次的運算。

畢竟，如果過早的算完了，他就沒有題算了，也就沒有理由在這裡待著了。

還真是著了魔。

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沐浴在自己的臉上。

痒痒的。

木小言看見是木喃打來的電話，索性走的更加的遠了一些。

接聽。

「木喃？」

雖然木喃是她的姐姐，但是木小言從來都不會叫她。

木喃清楚她的驚訝。

開口「木小言，今年的年夜飯，你和我們一起吃吧？」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木小言就知道不會那麼的簡單。

見對方沒有聲音，木喃也就知道，她一定是開始考慮了。

接著，說「其實，你也知道，我的話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木小言還是沒說話，一起吃年夜飯，是她內心許久的渴望。

可是，每一年總是會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

雖然木峰不在意，可是許玲很在意。

所以，每一年年末的掙扎，最後都是會被扼殺。

一個人的孤單，雖然每年有周姨的陪伴，可是心裡那份酸酸的感覺，她還是不想再一次體會了。

即使，日後的她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沒有一點出息。

但，她覺得——

這未嘗不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就像是，如果你每一天都在盼望著期盼著的事情突然對於你來說有一種可能性，那麼即使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靠譜，你也一定想去試一試的。

所以，不管別人覺得她是沒出息的，無脊樑的，或者是輕易就能妥協的。

可能也就只有她自己明白為什麼答應下來。

接著，木喃提議，期末給他們兩姐妹補習，用作交換條件。

木小言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但，或許，沒有人會懂得她對於親情的渴望和羨慕了。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

木小言兩頭跑，上午給木倪木喃兩姐妹解題划重點，下午或晚上又要和白賢一起討論令人頭疼的數學題，木小言頭都要昏了，可是，無論哪個，她都是心甘情願。

所幸的，木倪就好像是轉型了一般，很少找她的麻煩。

而木喃呢，木小言覺得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麼愛學習呢，最近竟然想把她的下午和晚上統統給約下來。

好在最後木小言拒絕了。

只是，她總是覺得木喃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考究和話語里總是有很多的試探。

而且，時不時的都在旁敲側擊說些什麼，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問木小言下午晚上去了哪裡，或者是見了什麼人。

她不太明白木喃為什麼說這些。

但她心裡清楚，木喃很多的時候，話都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