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白賢

今天的路燈帶著一點點灰暗的感覺，隨著空氣中的寒風，讓它更加的凄涼和孤獨。

木小言就這樣安安靜靜就的跟在白賢的身後，她看見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為舞會準備翩翩起舞。

和諧又美好。

灰暗的燈光里，好像是專門為那些情侶們準備的曖昧環境。

白賢瘦弱挺拔的身姿在前面走著，木小言在後面跟著。

他故意的放慢了腳步，享受著後面窸窸窣窣聲音的同時，避免她跟不上來。

在不遠處。

出來找木倪的木喃，毫無防備的看到了這個畫面。

瞬間就定在了那裡。

是那個男孩子，就是昨天在宿舍樓遇見的那個。

她甚至沒有疑問，很肯定。

眼睛里出現莫名的情緒，被她壓制著。

這邊。

木小言低頭，她不知道白賢是為了讓她免得尷尬或是如何，但她很明白，說是她的舞伴，也就說說而已，現在學起來是不可能的。

然後，試探性的開口「那個……你好？」弱弱的。

「我叫白賢」他的嗓音像是從遠處傳來，悠揚又好聽。

木小言差點撞在他後背上，根本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

腦子裡反應了一會兒，說「哦，我……我叫木小言」

斷斷續續的。

「你磕巴什麼」白賢輕聲笑了一聲。

面對他的「嘲笑」，木小言微窘。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舞蹈也還是有點複雜，默契是要磨合的……總之，就是……」

話還沒有說完，白賢接過來說「就是謝謝我，然後讓我回去？」彎下腰，靠近她，問著。

木小言心想，這個人，自己和他又沒有那麼的熟悉，怎麼說話這樣……

而且，靠的這麼近——

面對洶湧而至的雄性氣息，木小言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我……」一時之間，她竟然有點不知道怎麼回話。

卡住了。

「你感冒了嗎，怎麼臉這麼紅」白賢直起腰，雙眸含笑，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像是單純什麼都不懂的問著。

眼睛還是看著木小言，一眨不眨的，認真極了。

「啊？」木小言不解的看了白賢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

確實，臉上熱熱的。

然後，回想，接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可能，因為昨天晚上喝了點酒」

她都有點驚訝，自己怎麼回答的這麼乖巧。

白賢微微笑著，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並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窘窘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儘管這是他滿意的結果，但該死，他的心裡怎麼有一點小失落是怎麼回事。

「你這個瘦瘦弱弱的樣子竟然還會喝酒？」白賢質疑著，嗓音還是那麼動聽。

其實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木小言想起喝酒的起因就有一點失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養成了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總是會去買醉。

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可是醉酒的原因讓她無從選擇。

「有些事情」木小言回答著。

眼神閃爍，目光不定。

白賢也知道是自己問的太多了，有點不禮貌。

「說一下元旦舞會吧，很多事情我還不怎麼了解」白賢問。

木小言一五一十的說這關於元旦晚會的事情。

只是她有些不懂，元旦晚會這種屬於全校的狂歡，竟然還會有人不知道具體的事宜？

她認認真真的說著，也不知道白賢有沒有聽見去。

他一會兒揉揉自己的頭，一會兒掏出手機按兩下。

像是一個多動症兒童。

終於說完了。

「這些？」白賢問。

木小言點點頭。

「一個小小的元旦晚會你這麼重視幹什麼」白賢其實能夠猜出來一二，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他盯著眼前的這個小傢伙，竟有想了解她內心想法的衝動。

木小言擠出自己的笑容，「沒什麼，因為就是最後一個了嘛，我快要畢業了」

白賢看著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昏掉了，怎麼能想去了解別人的想法，還好她沒有說真話。

幸好幸好。

兩個人接著就沒有什麼話了。

畢竟白賢想知道的事情也已經清楚了，而木小言依舊是獃頭獃腦的。

她不太清楚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一切都糊裡糊塗的。

沒多一會兒，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來叫外面的人了。

「應該是晚會已經開始了」白賢看著人群開口。

木小言嘆了一口氣，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反正和自己無關。

「你不去？」白賢總算是見識了這個小迷糊有多麼的喪了。

接著，木小言開了口，語氣里全部都是無奈和沒辦法。

「我還怎麼去——」

話還沒有說完，白賢就直接拉起木小言的衣袖，也和其他人一樣爭分奪秒的快步走進會堂。

「欸，你，你」木小言隨著慣性跟著白賢，有點費力氣。

眼看就要帥摔一個趔趄的時候，白賢又會用自己的手臂力量拽回來。

木小言覺得自己一會兒都要被晃吐了。

但卻帶著莫名的安全感。

看著白賢的側臉，由於他帶著帽子，只能看見他挺拔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唇。

她想，他的名字真好聽。

而此時健步如飛的男人，可能是日常的好勝心太大了，心裡想著，一定要搶一個中心位置。

生活中，如果有一個人個帶著你穿梭在人流中，他在這一刻或許是在乎你的。

木小言在恍恍惚惚中隨著白賢來到了會堂。

人們在躁動的等待著參與這次的元旦晚會。

喧鬧吵嚷。

「好多人——」木小言大口喘氣說著。

白賢這是才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剛才太著急了，竟然沒有顧及這個小傢伙。

但臉上的愧疚也只是一閃而過。

隨即開口「那你也應該知道壓軸出場的center（中心）位置在哪裡吧」

木小言看著他，眼睛中帶有一點的驚訝，不知什麼都不知道嗎，怎麼會這麼清楚center的存在？不是裝的吧，不會是靠近她有什麼目的吧？

接著，幼稚的想法就被白賢給看透了。

對方溫和的聲音想起，帶著調侃「停止你腦子裡的荒誕」

目光並沒有接觸木小言。

像是在調戲。

木小言驚了一下，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內心在想什麼的。

她慌亂中趕快的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於是就轉頭看向別處。

但是，看到的場景讓她的心狠狠的皺縮了一下。

木峰笑呵呵的和木倪說著話，然後，又給木喃剝了個橘子。

慈父的光環就在他的頭頂來來去去的。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木小言笑過，甚至，連臉都不捨得露給她。

她的眼睛突然澀澀的。

木峰的周圍坐著校領導。

木峰是學校的投資人之一，所以木小言還是很清楚為什麼木倪在學校可以輕易的呼風喚雨。

而她卻不能。

木峰說，如果她敢在學校說是他的女兒，他就把她趕出家門。

木小言覺得自己真的很沒有出息，因為除了那個充滿輕視，蔑視的家，她似乎都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白賢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突然沒有了聲息。

轉過頭，他的目光也跟著跳動了一下。

她眸中的淚光讓白賢有點不敢看她。

順著木小言的目光看過去，他似乎也就跟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