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血騎
麓子墨是鹿仙,養的馬自然也是有靈性的。所以,馬車是不用車夫趕的。
馬兒一路悠哉悠哉,吃吃走走。到家時,夜已深。
剛到門口,馬兒還未停好,麓子墨就跳了車,然後,一蹦一蹦的進了門,直奔屋裡。
馬兒把車停穩后,麓子栩才下了車。
馬兒抬眼看了看麓子栩,默默走向後院,麓子栩緊跟其後。
到了後院,麓子栩幫馬兒把車卸了,便離開,去了前廳。留馬兒自個兒走去馬棚吃草休息。
麓子栩來到前廳,坐下準備吃碗茶,歇歇腳,再去做飯。
剛拿起茶碗,就看到麓子墨從裡屋出來。
這時的麓子墨可以算得上真正的「散仙」。長發散下來披在肩膀上,身上就剩下一件輕紗長衫和一條鬆鬆垮垮的腰帶,鞋子也不知去了哪。看似穿著衣服,其實和不穿已無區別,「三點」一覽無遺。
麓子栩抿了抿茶水,潤潤嗓子,無奈道:「雖說是在家裡,雖說家裡沒外人,雖說咱倆都是男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著裝,衣不遮體、坦胸露乳,成何體統。」
麓子墨不以為然,走到窗邊的竹席上,側躺而卧,不屑道:「你見過哪只鹿,喜歡穿衣服了。要不是礙於你在,這件我都脫了。」
麓子墨咬咬牙,「起碼重要的地方也要遮下吧。」
麓子墨低頭看看自己雪白大腿之間,問:「這嗎?」
「你說呢!」
麓子墨一臉無辜,「我鹿形的時候,就一直露著啊。」
「呵,我他娘的竟無言以對。」
「噢,我知道了,你在自卑?」
「......」
「你還小嘛,不急。改日我去找龜仙,給你想想法子。」麓子墨打開摺扇,邊扇邊說。
對於麓子墨這種能不要臉到如此地步,麓子栩簡直是驚呆了:「這種有辱風雅之事,你也開得了口?!」
「這有什麼,我與他無話不談。對了,還有更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事,你要聽嗎?」麓子墨眯眯眼,笑問。
麓子栩怒喊一聲「滾。」
轉身進了廚房。
月光穿過窗戶,照在竹席上。
麓子墨揮了揮手,三壇酒就出現在了他面前。伸手拿酒罈,抬頭一飲。
不一會兒,兩壇就喝光了。
喝著酒,嘴還不停歇:「今朝有酒今朝醉,對影成三人。妙啊,妙啊!」
這話被端著飯菜剛出廚房的麓子栩聽到了,怒罵道:「喝暈頭了你,字數兒都不對上啊。」
「嗯?誰?」麓子墨臉頰兩邊泛紅,一臉懵逼問。
麓子栩將飯桌搬到麓子墨面前,又將飯菜一盤盤端上。
伸腿踢了腳麓子墨的腰,訓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舉頭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兩首都不押一個韻,還能背串!」
麓子墨「啊」了一聲,伸手抱住麓子栩的腳,笑道:「木先生說的好,鼓掌。」
麓子栩一臉恨鐵不成鋼,「真想讓雪城主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他是怎麼放心把雪靈羽交給你的。」
這麼一說,麓子墨似乎清醒了些,「呵,還想著呢?!」
「撒手,吃飯!」
麓子墨乖乖爬起來,坐到桌前。
「給,醒酒茶。」麓子栩將茶遞給麓子墨。
「嗯。」麓子墨一飲而盡,連喝了幾杯,才徹底清醒了。
吃了幾口菜,二人又和諧的聊起天來。
「對了,你今個兒遇什麼事兒了?」
「我見到雪引箏和雪悻嵐了。」
「雪引箏?說真的,自從五年前蒼山一別後,還未再見過呢。改日,去拜訪一下。至於雪悻嵐,倒是日日見,那眼神,嘖嘖嘖。」麓子墨咬著筷子,回憶起來。
想起白天雪悻嵐對自己的態度,麓子栩就很不爽,「你和雪悻嵐有過節吧?他看我很不爽。」
「不提也罷,說說雪引箏吧,我對他比較感興趣。」
「他認出我了。」說到雪引箏,麓子栩就想起了去世的哥哥,傷心的低下了頭。
看著麓子栩如此,麓子墨內心毫無波動,反倒是調侃起來:「也是,他可是和你哥哥上過床的人吶,看看這委屈小媳婦的樣子,像極了那木梔琴,他想不認出也難呀。」
「你怎麼知道,我哥和他......」
「嗯哼,你猜。」
「你這風騷鹿壞得很。」麓子栩氣的扔下筷子。
麓子墨毫不示弱,也將筷子摔到桌上,「壞?木梔靈,我要是壞,當年就不會救你了,任由風氏的人將你一刀刀砍死。」
……
……
一陣沉默
麓子墨憋不住了,開口問道:「說說吧,雪引箏和你說什麼了?」
「報仇。」麓子栩一臉冷漠回答。
「怎麼個報法?」
「還未商議。」
「嗯。」麓子墨陷入沉思。
過了會兒,麓子栩小心翼翼的問:「你會幫我的,對嗎?」
「不會。」
「為什麼?你救了我啊。」
「這二者有何聯繫?救你,只是看在你是戰爭的受害者份兒上,才會出手;若幫你,則是挑起戰爭者,和那些劊子手又有何區別。我不喜歡戰爭,亦不會幫你。」說完,麓子墨起身離開飯桌,向裡屋走去。
身後,麓子栩大聲喊:「即使是正義的戰爭,你也不會出手嗎?」
麓子墨頭也不回,應聲回答:「不會。」